過了幾日,唐依終於恢複好了,那種無力感消除,讓她不再那麼強烈恐慌——先前她以為自己被廢了。但她靈力仍舊沒有儘數回歸,無法像先前那樣使出全力。
唐依注意到,她脖頸上多了一條項鏈。
這大約是什麼壓製靈力法器。
另外一點,也與唐依最初想法背離。
她最初以為自己被囚禁了,實際上沒有,在她某一日提出要出門走一走時,婢女竟然答應了。
她們出門了。
這裡確實是魔域。
太奇怪了。
唐依想:她自由度大到好像不是被魔域捉來,反倒像是正兒八經來做尊主夫人。
???
宗綏腦子裡在想什麼?
唐依挺想試探一下這個底線究竟在哪裡,所以出門時候不僅大搖大擺,還要東西。結果無一例外,她看中什麼都會有人買下來,整整齊齊地送到她殿內。
唐依見狀,開始和彆人交談。
所有人——對,她僅僅隻到來了幾天,但是所有人見到她,都會喊一聲“夫人”,對她畢恭畢敬,客氣有禮。
唐依真覺得自己在做夢了,她完全無法理解這個思路究竟是從何出發,才能導致這樣現狀。要說宗綏真喜歡她,她絕對不相信,這根本就是沒譜事。
“我要見你們尊主。”
唐依對婢女道,語氣難得強硬,擲地有聲,“我今日便要見到他,如若不然,我定會做出讓他後悔事!”
婢女嚇得勸都不知道該如何勸,壓根沒想到就這幾日,為何夫人就已經學會了最會拿捏方式——拿捏人,還是那位尊主。
唐依沒有表麵上那麼有底氣,她隻是破罐子破摔了。
她現在不知道祁沉星怎麼樣了,不知道修真域那邊究竟怎麼樣了。不過是仗著她這莫名其妙真像是個女主人權力,試圖去和他們尊主談判。
就算她要死了,也好過在這裡白白耗著。
事實是,她威脅竟然有用。
當日下午,她就見到了這位神秘莫測尊主,對方周身籠罩著一層黑氣,看上去無端不詳。
唐依眯了眯眼,想看清楚些,隻看到他臉上泛著冷光銀製麵具,她沉聲道:“你不是宗綏。”
“我自然不是。”
祁沉星聲音刻意沒用本音,“你說我若不來,你要做出讓我後悔事,會是什麼?”
唐依感覺不到任何殺意,她劍意特殊,對殺氣比旁人更敏感:“不論會是什麼,你已經來了。”
祁沉星藏在麵具下唇彎了彎:“你這算是有恃無恐?”
“你到底是誰?”
唐依轉眼冷了聲線,眸中儘是孤注一擲無畏,“和我一起被抓來是否還有彆人?你到底有何目?”
祁沉星靜靜地看了她一會兒,望著她因憤怒而鮮活動人麵龐,啟唇道:“不怕我殺了你麼?”
唐依不為所動:
“那你殺了我啊!”
祁沉星朝她走近幾步,原本無所畏懼唐依,見著了他這般舉動,竟然下意識地流露出一絲惶恐。
見狀,祁沉星停下腳步:“你不喜歡這裡?”
“如果你有腦子就知道我不會喜歡。”
唐依說話半點不客氣,顯然被他方才靠近動作嚇得慌不擇路,那種決絕孤注一擲感愈發強烈,“隨意被人擄走,去根本不想去地方,難不成你很喜歡被人這樣對待?”
“我不會限製你行動,你仍然自由。”
“得了吧!”
唐依氣衝衝地道,“就算我能去範圍再大,這裡是我不願意待地方,我就不是自由!”
祁沉星默了默。
他想過唐依反抗會很激烈,但沒想過會這麼激烈,甚至到了即刻就要不為瓦全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