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沈京墨不是親生兄弟,成長軌跡也毫無共同點。
但有一點一樣,他們從小到大,一直以來,都活得太虛偽了。
不能做出格的事,不能愛不該愛的人。
抽根煙都得小心翼翼。
煙氣徐徐鋪開,還沒從潮冷的空氣之中散儘,手機突然嗡嗡一震。
一諾。
“……”
隔著一道艙門,裡麵卻已是一片曖.昧的狼藉,滾熱的玫瑰色浪潮拍打著彼此,在大海之上沸騰。
陳旖旎沒想到,她的大衣居然成了天然的反綁工具。衣袖被他輕鬆地打了個結,繞到她的身後。她就這麼被縛住了。
隻有雙腿可以活動,她自知自己已經潰不成軍,抖著腿想求饒了,可他卻又半蹲在她身下,撥開她膝蓋。
他抬頭凝視上方頻頻顫抖的她,半蹲下來,一手抬起她的腿,捧住她受傷的腳踝輕吻。
姿態無比虔誠。
仿佛地獄的信徒。
那吻蔓延著,直達她暗潮洶湧的靈魂深處。讓她最後一絲防備,都潰敗得所剩無幾。
“……”她忍不住戰栗,咬緊了唇,想去平緩那洶洶而來的快意。雙腿落在他的肩頭,被他架起來,輕輕一攏。幾乎,像是被固定住的。
她垂下朦朧的眼,由上而下,低睨著他。
那一團漆黑的影,仿佛一個漩渦,在腳下不斷地發散。
而他的發絲像是輕柔的的羽毛,反複在她腿上的皮膚飄拂。她耐不住了,抓住他的頭發,深深地呼吸,克製著癢意。
呼吸卻還是很困難。
“旎旎,叫出來,”他停了停,聲線飄蕩在下方,“越大聲越好。”
明明他的聲音是要落在地板上的,氣息卻一直向上竄。溫熱中帶著潮意。她在一個瞬間就被激得忽然緊繃了一下。
她輕輕抬了抬下頜,昂起了頭。挺直脖子,大口大口地,困難地呼吸著上方的空氣。
仿佛一隻瀕死的魚。
她顫著眼睫,能感受到他很有耐心地去討好她。
甚至,以前都沒有這麼有耐心過。
她想起那年在巴黎上學,她在他的公寓裡養了隻貓,總會舔她的手心。那溫熱潮意,很熟悉。
於瀕臨混亂之際,好像,又做了一個熾熱冗長的夢。
夢見第一次遇見他那年,電玩城旁邊,娃娃機七歪八倒,破碎一地的玻璃上,突然飛速地生長出大片大片的豔糜詭譎的玫瑰。
蓬勃而旺盛。
花田之下卻不是沃土,而是一地破碎的玻璃。
她光腳踩在上麵,腳底都是血。寸步難行時,是他出現在她麵前,就像現在,把她抱離了那裡。
她腳下在無休無止地流血,整個人都猶如被齊整地砍成了兩截。
腰腹以下,就不是屬於自己的了。
現在,她也覺得自己被分成兩截。
身處一片黑暗中,卻感覺,眼前,上半空,浮著一層玫瑰色的雲,壓在頭頂,沉沉浮浮。
始終落不下來。
不知過了多久,她大腦幾乎一片空白,腳下的那個漩渦,突然停止了繼續發散。
他也已經清晰地感受到,她快要把她這些日子對他樹立起來的防線,一寸寸地給扔了個乾淨。
於是他打直了膝蓋,緩緩起身,溫柔地擁住她。她的腰身已軟的不像話。
他一手箍緊了她的後腦勺,強硬地,捏過她的下頜。
去吻她發顫的唇。
追尋,捕捉,廝磨。
他吻了她一會兒,突然停了一瞬。
極低極沉的聲線也頓在她的唇角,略帶著些克製滿滿的啞意,笑著問:“嘗到你的味道了麼,嗯?”
“……”
她身上懸著自己的旗袍,能感受到秋意涼風飄拂在她灼意滿滿的皮膚上掠過——她幾乎一寸不著。
她在他身前,也不死不活。
可他全身卻衣著完好,襯衫領帶,西裝筆挺,與她一對比,簡直像個徹頭徹尾的衣冠禽獸。
天邊,不知何時沉悶陰霾了下來,煙花也不再綻開。濃雲侵擾,船艙又暗了大半,光線幽昧昏晦,外麵早沒了動靜。
她又開始發抖,根本無法抑製。
他知道她忍耐到極點,沉啞地笑了:“你現在求我也沒用了。”
她恨恨地,咬住牙,咬得他唇角吃痛放開了她。
她在黑暗中去尋他那玩味的視線。看不真切。
揚起手,就要給他一巴掌。
“我不會碰你。”
他接住她的手腕,她又向前伸出胳膊,要打他。
彼此推搡著,最終是他將她釘在了門後,捏的她骨頭生疼。
他低頭,溫柔地去吻她的指尖。
“我們以後再慢慢玩,好不好?”
她聞言,停止了轉動手腕和掙紮的動作,忽然也笑起來,帶著冷嘲, “玩到底嗎?”
“當然,”他低垂著眼,替她拉起衣服,撚過她旗袍的盤扣,一顆顆地為她係好,“你和他想跟我玩多久——”
最後捏起她下巴,笑意倦懶:“我都奉陪到底。”
*
沈何晏再見沈京墨時,大概就在酒會結束了。酒會上沒怎麼見到他,居然也沒怎麼見到陳旖旎。
他正要去尋她,依稀看到她從船艙附近拐出來,跟誰也沒打招呼,就一直往甲板另一邊去了。
沈京墨又打來了電話,讓他去找他。
說的還是之前告訴他的船艙號。
沈何晏帶著疑惑再去時,偌大的船艙亮得燈火通明。他們自上次鬨得不太愉快散了場後,就沒怎麼見過了。
沈京墨打開了一側操作台的水龍頭,洗了洗手,見他來,回頭對他溫和地笑了笑:“來了?”
沈何晏的表情倒是沒他這麼自然,彆開頭,漫不經心問:“叫我來做什麼?你今晚一晚上都在這裡?”
他還是有些在意地打量了一下這裡的陳設。
裝潢乾淨精致,從地板、桌布、窗簾到床單,都是無比乾淨整潔的。
沈京墨沒直接回答他,轉身擦了擦手,然後淡淡地問:“秦小姐聯係你了嗎?”,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