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這不是人屍,隻是被剁的豬肉,這麼血腥殘暴的畫麵也足夠瘮人,何況他們清楚這是人屍。
看腿骨長度,應該是男屍,那被殺的果然是孫勝。
“很害怕?”這個男子聲音很沙啞,也沒什麼情感,隻麻木問著他們。
薑曳四人都快被眼前驚嚇得失禁了,反正薑曳聞到了身邊曹光身上傳出的尿騷味。
他們哪裡能吭聲,隻嗚嗚出聲,尤其是張江,他好像認得對方,眼裡含淚,似乎想求饒。
薑曳確定了對方的身份——李錚。
平日裡裝得一派和善甚至算得上軟弱,且一副身體虛弱傷弱未愈的樣子,實則早已恢複,健步如飛。
不僅如此,還很擅長打老婆,虐狗,殺人...
這就是正在蛻變的變態啊。
他們生還的概率越來越低...
薑曳心中膽寒,渾身冷汗都出來了。
他大概看出了他們的害怕,這取悅了他,所以他用血淋淋的手摸了燈盞,將燈光轉了下方向。
它照到了拐角一處。
那裡有一顆圓咕嚕的東西,頭發跟皮都被啃得不成樣子了,但還是能看出是顆腦袋,還缺了一隻眼珠子。
驟一眼入目,薑曳感覺到了褲子的熱度...她嚇尿了?
後知後覺的她才知道是隔壁另一邊的蔣春鈴尿了,尿彌漫到她這邊褲腿。
估計那張江也差不多了。
她的心態是麻的,隻是有些不合時宜想著:這腦殼殘缺的頭皮上還留了一撮頭發,頭發竟挺長,齊肩了差不多。
咦?難道不是孫勝,而是陳慧,可是陳慧沒那麼高,腿骨沒那麼長。
薑曳很快醒悟:孫勝這往日的二流子留長發。
死的的確是孫勝,他的眼珠子怕是被那隻野狗叼走了,而這隻野狗掙脫逃跑出去,恰好撞上他們。
這算不算是連貫的因果?
可看著大腿,薑曳莫名頓悟了一件事——孫勝是長發,所以之前被那叼眼珠的野狗嘴上的黑短卷毛是...不是頭發吧,那就是恥毛?
薑曳一想到這個,加上剛好目光一瞥就瞥到了李錚鞋子腳下踩著一塊不可描述的人體組織,頓時反胃。
那毛發...
還好還好,她沒上手將那黑毛拿起來看。
不過或許等下他們四人的下場也會跟這孫勝差不多了,身體的每一個隱私部位都會成為食物。
人類世界的文明跟榮辱在涉及生死的時候,其實都十分單薄。
他們現在宛若獵物,李錚就是掌握他們生死的閻王。
但薑曳卻多看了李錚的鞋子一眼。
對了,他的鞋子上也套著鞋套。
怪怪的,這人是怕在這裡留下什麼痕跡嗎?這麼謹慎?
李錚很快把肉塊全部剁完了,一塊一塊拋到那些野狗的身邊,然後起身走過去,把其中幾隻的嘴套取下來。
野狗們瘋狂吠吼,低頭狂啃地上的肉塊,因有鎖鏈控著,他們的移動範圍就那麼大,可距離薑曳他們仍舊很近,而此刻它們低頭啃食的畫麵對於四人不亞於可怖的十八層地獄。
這次連張江倆個大男人都嚇哭了。
這麼多狗,一個孫勝夠吃嗎?
如果不夠,是不是輪到他們了?
薑曳身體哆嗦著,卻因為不甘,還在迅速盤算是否還有脫身的可能性。
此時,李錚忽然拎著斧頭過來了。
四人的哭聲立即停歇了,不敢出聲...
隻見李錚走到了蔣春玲前麵,撕掉她嘴巴上的膠帶,斧頭卻抵著她的脖子。
“彆吵。”
蔣春鈴本來還想尖叫,此刻隻能哆嗦著保持安靜,低聲求饒。
李錚:“我問你,你之前說她懷疑是我害了我老婆...她是不是報警了?”
此時此刻,薑曳內心完全嗶了狗了——她說這李錚怎麼就狗急跳牆了。
MMP!
憤怒的薑曳其實已經顧不得在內心罵蔣春鈴了,而是想祈求這廝放聰明點...
蔣春鈴被問懵圈,但也意識到自己在山洞裡即將尿尿前說的話是對方出手的導火索。
按照她的正常思維,必須得讓這人明白警察正在趕來的路上,對方才會投鼠忌器吧,他們才有可能活下來。
但如果對方是因為察覺到他暴露了,有人報警,這才破罐子破摔對他們下手,那承認報警了,就等於刺激對方?
蔣春鈴既不聰明,也不蠢,就是一正常女性,有著自己的私心跟脾氣,包括薑曳跟曹光兩人在內,三人根本沒法確定她到底會怎麼回答。
薑曳甚至不敢給提示,怕暴露了反而火上澆油。
上帝啊...求你讓這個大姐給出正確答案吧。
須臾,蔣春鈴紅了眼,帶著哭音說:“我...我就是瞎扯的,想讓張江討厭她,我根本不知道她有沒有報警啊,大哥,您問她啊,你問她行不?”
薑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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