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光海此時覺得這個證人可真是能整活,一嗓子把其他人都給嚇禿嚕了,那平日裡看著挺正常的周正就嚇得要跟她後麵跑。
“不是僵屍,是屍身白毛化,就是黴菌。”
啊,黴菌啊?好像是聽說有這麼回事。
嚇白了臉的薑曳反應過來,頓時尷尬得不行,可這也不怪她啊,這術業有專攻,她看林正英老爺爺那劇時可從來不看法證追凶。
科學跟玄學我隻能要一個,不可兼得。
薑曳用手帕擦了擦額頭冷汗,訕訕站在邊上,再去覷那牆上長了白毛的屍體,心頭還是萬分膈應,上前用手臂推了推阮挽。
“學姐,這什麼屍體才會長白毛啊?還有其他顏色的嗎?”
阮挽:“你喜歡什麼顏色?百年後可以人為定製,主要看黴菌跟環境。”
你特麼當我百年後的嬌軀是黴菌培養皿嗎?
薑曳:“...”
不過學姐你好像也不是特彆討厭我呢,都祝福我可以長命百歲了。
剛剛那警察就是新來的,經驗不夠老道,所以第一次見到白毛屍體嚇到了,聽了秦光海解釋就鎮定許多了,接著跟另一個刑警很快將屍體清理出來。
因為是一個成人,還未完全白骨化,但時間也很久了,因為組織腐爛,身體縮小了一大圈,表皮覆上白毛,乍一看的確很嚇人,就跟那裡麵的白毛女僵屍似的。
這人十有是被殺的,因為四肢骨頭不太對勁,薑曳看了看腿骨的不自然角度,暗想這人死得一定很痛苦,而且看屍體腐爛程度,這起碼得有好幾年了吧。
薑曳心中暗歎:案子好像又複雜了。
但這很可能是個複仇案——她看腦袋一塊的修補痕跡很細致,竟沒有損傷腦袋分毫,比警方摳牆的工作還細心,這是否能證明凶手對牆內的死者似乎有很深的感情,倒是對店長懷有強烈恨意,因為牆內的女屍屍骨不太正常,手骨跟腿骨都不正常折彎。
而後店長也被凶手折了四肢以憋屈殘酷的姿態縮在箱子裡...嘴巴又喊著疑似曹昀的眼珠子,店以前是曹昀的,店長以前也是為曹昀工作的,現在兩人儘數慘死。
說其中沒有關聯,概率很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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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曳畢竟不是主要相關人員,她跟阮挽很快被警方禮貌“請離”了,倒是周正倒黴催的,得帶去警局繼續調查,當然李靜恩那邊也會被叫過去問詢。
薑曳出門的時候,打了個電話給李靜恩,讓她心裡有點底,省得到時候慌裡慌張嚇到了,但還沒開口,李靜恩就先雀躍問:“怎麼樣,怎麼樣,阮挽有沒有扇你巴掌?扇了幾下?”
你自己死到臨頭了還惦記著我被扇巴掌?
“沒,她這麼大度的人,怎麼會...”薑曳正好瞧見阮挽走出來,立即掛了電話,用微信打字告訴李靜恩情況,那邊估計被嚇到了,久久沒聲,薑曳則是保持了禮貌而不失優雅的微笑朝阮挽說:“學姐,你去哪,要不要我...”
這話還沒說完,阮挽打開自己車門,看了她一眼,淡淡道:“學妹,我並不大度。”
啪一下,車門關上了。
薑曳看著車子離開,表情垮下來,哼哼唧唧上了跑車,同樣開車離開,不過跟阮挽不是一個方向。
阮挽瞧著後視鏡裡背離的緋紅跑車,微微挑眉,但很快神色沉了下來。
這個凶手的目標應該是曹家。
薑曳是被牽扯進來的,但為何她看著這麼害怕?
阮挽是檢察官,但她的職能多針對經濟型犯罪,這類目標多數智商高,手段多,懂得偽裝跟掩飾,這也就要求檢察官具備更強的敏銳素質。
她幾次觀察薑曳,發現這人雖然一如學生時期又傲嬌又聰明,但她今天對這個案子好像有一種迫切的試探以及本能的驚恐。
這種驚恐是極端的。
前麵紅綠燈,阮挽把車子停下,垂眸沉思起來。
家裡破產了,這人都能大著膽子破罐子破摔把她拽進隔間強行威脅,有著魚死網破的魄力,那會大抵是太年輕了,怕她出於厭憎,跟家裡人說些什麼,進而影響到她家的財產處理等等,所以才兵行險著。
其實當時自己哪怕對她沒有好感,也不至於跟電視劇裡演的那麼離譜,她屬實多慮,所以當時自己既氣惱又覺得好笑,最後倒也心軟了,答應不追究,可當時對這人的性格是有所領教的。
看著越膽小的人,其實膽子越大。
薑曳此人無疑很會審時度勢,對自己的性格有所了解,否則她那般大膽就是雪上加霜。
所以,以其親媽司徒天海在司法界地位斐然,人脈通達,她自己如今的事業也如日中天,按照她以往性格,一個凶殺案的凶手不至於讓她這麼小心翼翼。
這薑曳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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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曳這邊也在猜阮挽突然去酒吧,搞不好是知道酒吧是曹昀的,不然以她的性情,不至於為了給周正麵子特地來參加並不相熟的李靜恩生日會。
所以曹家是本來就有經濟案被官方調查吧?
“這曹家有,希望不要牽扯到我身上。”
薑曳一麵擔心,把車子停靠路邊,跟司徒天海彙報了這個情況。
論司法關係,她拍馬也不及老娘,正好這個案子牽扯其中,她得找老娘取取經。
司徒天海其實很忙,以前都全球飛,近年才將業務控製在國內,律所也擴張了幾十倍,人才雲集,可她還是忙得脫不開身。
但薑曳深知自打國外遇襲差點掛掉的事後,但凡牽扯到身家性命,自己還是有點逼數的好,主動跟老娘彙報,免得被後者捶死。
“你回天璽彆院。”司徒天海沒說什麼,隻是語氣冷凝了幾分。
倆母女各有房產,並不一起住,天璽彆院是司徒天海的住所,平常薑曳都住自己家。
一個小時後,司徒天海一開門就瞧見了偌大的客廳裡,橘光暖色,她家的薑大寶閨女正穿著睡衣葛優躺在沙發上,橫七豎八的,睡得很香。
司徒天海放包的動作小了很多,小心脫下高跟鞋換鞋進入客廳,又進邊上換衣間換了家常服,到客廳發現壁上電視播放著某個選秀節目。
一流水的俊男靚女,而且都穿得很清涼。
司徒天海表情略嫌棄,關閉電視,拿起毛毯蓋在薑曳身上,卻見到後者手裡拿了自己書房的刑偵類書籍。
恩?
司徒天海若有所思,抽出書來翻了翻,她很熟悉自己的崽子,這臭丫頭的愛好基本跟她的利益符合,她學法,多數也不是想繼承自己的事業跟人脈,純粹是為了經濟法,為了合法搞錢避雷,也不至於像她爹一樣自詡精明,卻被人下套了,最後一敗塗地。
刑偵學理當不在她的需求內,所以她現在是迫切感覺到這些案子威脅到她了嗎?
司徒天海沉思著,起身去了書房,將阿SA搜查到且傳來的資料詳細瀏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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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這邊,周正等人已經被帶到警局,而李靜恩那邊也在李家人的陪同下配合訊問,秦光海還在現場,他仔細查看了現場,後來在地板下麵找到了一個暗門,暗門下麵是一個凹字型的地道。
在地道裡,秦光海發現了一些蹭在地上的油漆,估計是那個凶手修補牆壁的時候在身上留下,後離開時不小心蹭在了牆上。
往另一邊出口是廚房儲藏庫,這地方一向廢棄很久,平常也隻有店長有出入鑰匙,彆的員工壓根不知道還有這個地方可以出入,這儲藏庫內依舊有個地板暗門,秦光海親自出入一遍,從儲藏庫出來,觀察了下儲藏庫,而後出去,繞了一圈回到換衣間。
他讓人找周正以及經理要來了負責裝修的人員名單。
“小房間裡麵沒有留下置換衣物跟焚燒衣物的痕跡,說明此人要麼直接穿著一身油漆的衣物往來這間店,要麼身上攜帶背包,但你說過你們這裡好像不讓外人出入...”
經理給了名單,聞言承認了,“對,老板要求還挺嚴的,說要給朋友們一個驚喜,所以一開始裝修期間我們這裡就禁止外人進入。”
秦光海猜測凶手就在裝修人員裡麵,但這個人很可能跟女性死者有關係。
他回了警局,開始一邊調查裝修人員身份,一邊調查店長跟女性死者的的身份背景。
本以為調查死者身份是最難的,甚至警員們都想著要排查前麵那個酒吧的人員流入情況,找老員工詢問,沒想到女性死者的屍體DNA一比對,直接對應上了一個失蹤案。
“張可瑩?我怎麼記得這個名字有點眼熟。”
“我也覺得有點眼熟,好像在哪裡見過。”
“你們說的是這個吧。”
有人手快,將網絡上一條新聞搜出,“之前咱們辦曹恒的時候,被他侵害過的女性大多被網民弄上了熱搜,其中有一個就是張可瑩,但後來調查出來,張可瑩跟曹恒沒啥關係,兩人不認識,屬於個彆網民胡說,不過這個張可瑩的確失蹤了,她的失蹤卻是跟曹昀掛鉤。”
“但這事好像也有五年了,檔案庫裡麵有。”:,,.,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