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直是國際悍匪。
先侵犯再殺人,人手持槍,又是密道又是下毒,現在還公然跟國家作對,也忒彪了。
他們不會被撕票吧。
“不會的,導演,你那麼有錢,他們一定會留著你的命。”
“有錢個屁,當年賺了點錢買了些股票,這幾年吃了巴豆竄稀似的,褲衩都癟了好幾圈。”
說起股票,這群港圈人都跟死了爹死的,集體emo了,加上現在女主女配女三女四集體失蹤以及死亡,前路渺茫,他們悲從心來,集體啜泣起來。
可惜外麵的看守壓根不理他們,隻等著自家老板出來,其實他們心裡也慌。
因為他們也知道自己在做很不好的事,一旦被抓到不是蹲大牢就是被槍斃。
可他們沒有死路了。
以前那些事沒法抵銷啊,隻能一條路走到黑了吧。
“不對勁,怎麼楊老板還不回來?”
“不會出事了吧。”
這些人越發覺緊張恐慌起來,有兩個膽大的畢竟不是被奴役的奴隸,心有狠意,說:“我瞧著老板這買賣太凶險了,錢又不是給咱們賺的,與其冒這麼大風險,不如咱們搞了這一波直接亡命天涯去,好過在這給人當牛做馬賣命。”
“對啊,剛剛地下那麼大的震動,肯定出事了。”
“咱們不能乾坐在這等死。”
這話說到眾人心坎去了。
一起辦這麼大的事是因為他們沒有退路,但現在眼看著前路也未卜,還不如他們自己撕出一條血路來。
眾人交換了眼神,畢竟是在楊家這種地方乾過多年臟事的,早就沒了一般人的憐憫良善之心,殺人不過刀起落。
一個是殺,十個也是殺,都是槍斃,怕啥!
這些人當即衝入房門,在張晶等人尖叫中舉槍瞄準了眾人,正要殺人後奪財逃走。
外麵忽然傳來動靜,這群歹人嚇了一跳。
“不好,是警察來了!”
警車疾馳進入村中,鳴笛了。
整個村子的人都聽到了。
鳴笛不是為了提醒犯罪分子,而是為了警告後者不要擊殺無辜者,寧可把他們當作人質,哪怕這樣會加大拿下歹人的難度。
不過劉信知道這已經不重要了,因為村外路口已經全封,而且軍隊包圍,這群人被抓是遲早的事,當前得儘量救下一些人來。
警車強行衝入楊家大門,劉信持槍進入時候,忽皺眉。
“那邊的湖泊怎麼回事?”
他是局長,也是辦了幾十年的案子上去的,洞察力不俗,一邊從門口拿下的門衛那得知裡麵的一些情況,一邊觀察這個楊家莊園,第一留意那小紅樓,覺得它的建築位置跟格局怪怪的,第二就是那個湖泊。
湖泊水平線下移了。
露出了下麵濕潤的土壁。
這天氣跟溫度,可不至於一天之內蒸發掉這麼多水。
那這些水去哪了?
薑曳按下電燈開關後,抬頭看了看通風口,借著浮力身體往上挪。
難道她想鑽入通風口?
其實並不,薑曳隻是探手伸入,手指頭感應了下風向,發現風向跟湖水順流方向相反,她的臉黑了。
不妙啊!
剛剛她想到了兩個方法,對她而言,最好的方法就是風向跟湖水衝流方向一樣,說明一般位於上端位置的入風口在上麵,而出風口在下麵,跟水流的流動方向一樣,她順流而下,可以很快趕到出風口那邊。
80年代的建築通風應該還比較簡單,尤其是鄉下地區,她覺得這個建築走這種風格。
一般出風口位置連接外部區域的牆壁厚度最薄,甚至大概率有一扇門戶開關,隻要她用斧頭砸破它,開出一個口子,就可以將近似密閉的地下密道弄出一條出水口,讓水流出入達成平衡,免得充滿整個地下空間淹死他們。
可現在方向相反,她順流下去,就算到了低窪處,找到的也隻是入風口,它的口子不會開在地下,可能開在上部,彆說她沒那個體力砸上去,就是時間也不夠。
那就隻能選第二個方法了。
這個方法沒多少時間了。
薑曳果斷鬆開手,彎腰沉入水下,借著燈光,哪怕湖水透明度並不高,她也看到了之前就驚鴻一瞥後記下的目標,雙腿一個用勁,用力抓住了距離她也就半米遠的斧頭,在她要被衝出去時,她出水將斧頭對頭牆壁一劈,鋒利的斧頭精準劈入牆壁磚塊指尖的水泥縫隙,卡住了,她固定了身體,然後用斧頭努力掰蹭縫隙,將縫隙撐大,而後另一隻手的手指頭cha進縫隙,再次固定。
萬幸這些水泥是幾十年前弄的,當時楊家雖然有些錢,但受限於水泥等建築材料在小地方的匱乏以及質量限製,這地下空間堅牢的主要是磚石本身,黏合性的材料反而不如新現代的水泥等靠譜,薑曳之前在煤氣罐爆炸後就發現牆壁本身磚塊沒太大勞損,但黏合物材料不怎麼樣,讓一些磚塊都直接脫落了。
所以,一斧頭劈磚塊間的縫隙是真的效果不錯,但也很耗力氣。
若在21世紀,想用斧頭劈開牆?那真真是廢死勁兒了。
此時水流已經到了她的腰部。
水流的衝力以及無法讓她逆流行走或者逆流遊過去。
浮衝力讓她的手臂變得很疼,但她拔出斧頭,伸手掄圓,斧頭再次往前劈。
一步一挪,一挪一斧。
她穩紮穩打往前前進,逐漸趕到了原來通道槍戰的區域,在這裡,甬道之中的周敗類兩人,劉端一隻手臂受傷,單手極為困難,而周敗類卻是用兩人的腰帶綁在一起,係在兩人手臂上,以兩人的體重更容易對抗水流衝擊,不過要逆流上去弄鐵盒開關還是極為艱難的。
不過...
“啊,是薑曳!”劉端忽然驚喜,因為前麵的薑曳剛好出現了,周敗類神色微鬆,目光卻落在了薑曳的手掌上。
鮮血淋漓。
不過相比兩人的驚喜,薑曳一個眼神都沒給他們。
太累了。
她本來就沒多少體力。
“狗日的無限係統,才第二案就這麼難,過第五案的是變態吧!”
薑曳心裡罵罵咧咧,一邊覺得累,一邊卻越來越快接近了那個鐵盒子。
她不得不快,因為水流快漫到鐵盒子了,一點浸水,電路破壞,那一切就完了。
薑曳用了吃奶的勁兒,距離那鐵盒子近在咫尺,因為蓋子還沒蓋上,她已經能看到上麵好多按鍵跟鈕鍵了。
就在她要再劈斧頭的時候,她眼睛一怔,因為看見了最遠處的甬道儘頭有黑乎乎的一片東西正在迅速靠近。
什麼玩意兒這是?密密麻麻的。
老鼠,竟然是個個肥美的老鼠。
薑曳並無密集恐懼症,可此刻她被惡得要吐出來,也嚇得頭皮一片片酸麻。
老鼠?這麼多老鼠,這麼成片出現,其實也不是很不可思議,不過很快她更恐慌另一件事——發燒,惡心,眩暈,地下密室,女工,惡心可怕的皮疹,屍體,老鼠...前者意味著症狀,後者意味著衛生環境。
結合起來幾乎可以確定這次疫情的虛實了。
鼠疫,MD,竟然是鼠疫!
果然不是流感,她原本猜測的重度流感都算是低估了這種病的可怕程度。
薑曳分分鐘想到了它的百科內容:鼠疫耶爾森菌(Yersiis),是借鼠蚤傳播為主的烈性傳染病,係廣泛流行於野生齧齒類動物間的一種自然疫源性疾病,臨床主要表現為高熱、淋巴結腫痛、出血傾向、肺部炎症等。
鼠疫傳染性強,如果不治療,病死率高達30%—60%。
曆史上,鼠疫是導致高死亡率的大流行病,十四世紀時被稱為“黑死病”,曾在歐洲造成約5000萬人死亡。
國內曆史上也有幾次鼠疫,都付出了很大的傷亡代價。
難怪小王警官聯係上級後,上麵的反應那麼奇怪,連重度殺人案都不管了也要把他們全部封在這個村子裡。
原來如此。
薑曳恍然大悟後,心態麻了,但疲憊的身體一下子又行了,因為比起被這群老鼠生吃殆儘,尤其是被夾帶鼠疫病毒的老鼠生吃,她更願意累死。
薑曳跟嗑yao似的,瞬間加快了劈牆的力度,也大喊著:“老鼠,很多老鼠過來了,鼠疫!都彆被咬了!”
那邊周敗類兩人大驚,不過他們也馬上想到了兩個員工昏迷的事,如薑曳一般反應過來了。
劉端腦子嗡嗡,就想著兩件事——師傅怎麼辦?還有我爸可千萬彆來啊!
老鼠們以極快的速度靠近薑曳他們。
五米,三米,兩米。
啊啊啊啊!!!
薑曳終於衝到了鐵盒子前麵,萬幸啊萬幸,它還沒被淹到,一些電燈開關也還沒被淹到,否則很容易支路短路進而總開關跳閘。
它們跟水線就一根手指的高度距離了。
薑曳看清了鐵盒子上的按鍵後,立刻劈裡啪啦按了好幾下。
她之前迅速想了兩個辦法,第一個辦法廢了,第二個辦法自然是這個鐵盒子。
鐵盒子可以控製水閥,控製引水,但這群老鼠出現了,必須還得有排水才行。
不然被咬一口都夠風險的了。
還好,她沒猜錯,這裡果然也有排水的安排。
自湖泊引水淹灌整個地下密室,這種手段絕對屬於楊家為了應敵或者清理痕跡采取的手段,一口氣滅殺。
但從她之前通過楊振跟管家的聊天瞧出楊振的盤算——他似乎並未決定拋棄這裡的根基舉家逃亡,她便覺得這是楊振的陽謀。
把所有知情人都殺了,毀掉地下的證據,再用已經暴露的楊慎母子背鍋,就算官方明知他是始作俑者,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他也能脫身。
80年代了,可不興誅九族哦。
所以楊振並未打算完全拋棄楊家,那他祖輩更如此,畢竟那個年代的人更講究故土難離。
那麼這個地下密室的水淹計劃一定也留有餘地——引水之後,也能排水。
那低窪處應該布置了一些管道,隻是一定很隱蔽,也有閘門控製,畢竟楊家以前也不缺錢,這麼大的地下空間都造出來了,加點這個工程量不在話下。
“抓穩了!”薑曳一聲大喝。
薑曳按下了這些鈕鍵後,邊上的厚重鐵門瞬間解鎖了,而水閥口關閉,水流沒了來源,但密道下的那些隱秘閘口都打開了,現有的水流被直接傾瀉,流速反而加快。
三人都有準備,固定了身體,而那些即將靠近他們的老鼠卻因為體重小而被直接嘩啦啦全卷走了。
薑曳看著它們被卷走,才覺得胃部舒服了點。
拜拜了,老鼠精們。,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