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曳反應快,拽住了餐廳經理,讓他組織人員全部從安全通道離開,千萬不要走電梯。
不是因為電梯危險,而是因為他們這裡是二樓,樓梯下去很方便,比電梯還快,一旦二樓的人慌不擇路狂按電梯,上麵的人等不到電梯就....
而後三人沒有英雄式主義往上麵跑去救人什麼的——按照案子的規則,他們一旦參與產生的連鎖反應會很厲害,不要妄圖挑戰邏輯,先下去!
安全通道人很多,薑曳三人順手幫了行動不便的老人跟婦幼,正在下去的時候,薑曳看到前麵一個背著背包戴著頭盔的男子快步下樓,速度很快,穿梭在一群慌亂的人中間,正好從薑曳三人麵前走過,對方似乎曳看了他們一眼,接著速度更快了。
戴頭盔不算什麼,主要薑曳看出對方的皮衣是防火材質的,還有鞋子上有煙灰汙漬,踩在地上後留下一點印記。
按照這個煙灰痕跡,他當時應該處於爆炸之地,都有了煙灰,不說爆炸傷害,但是火燒跟濃煙嗆傷就不是開玩笑的,雖然戴著頭盔,穿著皮衣,但褲子是一般的,沒怎麼受損。
所以,一個深處爆炸樓層區域,沒有受到火煙以及爆炸影響,而且正好做到了自我防護,同時滿足這個條件的人可能有,但不多,最大的可能性就一個——他就是那個投放炸彈的人,知道爆炸範圍,提前躲在安全區域,等爆炸後出來跟著人群四散離開,中間踩到了地上的煙灰...
薑曳都用不著跟周嶼兩人交換眼神,那一刹就直接有了動作。
刷!
薑曳從邊上跳到了扶手那邊,沿著扶手刷一下滑下去,接著抓住其他人不在身邊的縫隙朝著對方一個猛然彈腿。
她動作太快,對方來不及躲閃,吃驚之下隻來得及雙手交叉格擋。
砰!!他被薑曳一腿劈到了牆上,他感受到了力道跟強悍的武鬥技巧,自知不敵,第一反應就是去抓兩步開外正下樓的一個年輕女子,可惜還未得手,上麵就跳下來一個周嶼,直接擋在了他前麵,拉開那女子後,抬手去反折他的手臂。
手臂回收,身體扭轉,避開兩人的夾擊,但被圍在其中後,隻見薑曳抬手一個猛烈的側手肘擊。
砰!!!
頭盔下麵的頸部遭遇重擊,他腦袋一陣眩暈,身體幾要瞬間失去戰鬥力,薑曳扣住他的一隻手腕,將人往牆上按,周嶼則默契要去脫對方身後的背包——打鬥中,他們都看出了這個背包是有分量的,怕裡麵有什麼危險的東西。
這人反應也快,竟猛然用還沒被控製的那隻手脫掉了頭盔,露出了真容。
咦?
他這是?
隻見薑曳看他腮幫子鼓起,似乎嘴巴欲吐出什麼...
不好!
薑曳距離太近了根本來不及躲。
隻見這人神經病一般朝著薑曳臉上吐了一口唾沫...那不是正常的唾沫,裡麵有血,他可能還有其他並發症。
唾沫本身沒事,但這個血液會影響到彆人。
周嶼是最快洞悉這人目的的,尤其是觀察對方的體態特征,發現他有點虛弱蒼白,體格也比一般男子消瘦,想到了可能性,當時臉色
都綠了。
可是來不及!
就在那時,嘩啦,一件外套甩了下來,甩在薑曳頭上,蓋住了,正好擋住了這一口血沫,而後上麵幾個台階下來的阮挽快步扯掉了外套,扔在了邊上垃圾桶邊上。
而後薑曳又脫下自己的外套一把罩在這人腦袋上,再一個手刀補了後頸。
這人悶哼一聲就倒下了。
這一切行雲流水,旁人目瞪口呆,比如那幾個大醫生,都驚呆了。
三人都沒提這人身上帶病的事,怕引起在場的人恐慌,雖然現在已經有很多人想要報警。
“警察辦案!”周嶼機靈,一把拿出自己的某個研究所工作證,抬手一舉給眾人看了一眼。
其實動作太快,根本看不清,但眾人被唬住了,沒有乾擾他們,讓三人把這個昏迷的人拖下去了,而地上屬於阮挽的外套也被周嶼用自己的外套裹住。
三人的外套都有了用場,但基本都不會再穿了。
上麵有這個人的唾沫,怕被不明的人撿去穿了碰到。
大廈外麵已經有消防車趕來,許多人都跑了出來,有驚慌的,有狼狽的,薑曳跟阮挽抬著這人的胳膊拖了出來,扔在了地上後,薑曳從手腕腕表裡麵彆開卡扣,從中抽搐細如毛發的絲線,這是特殊金屬材料,柔軟但堅韌,易收取,可工業用途,也可被拿來——捆人!
薑曳手上麻利,很快將人捆好了,找了個口罩,把人嘴也套了起來。
周嶼:“這人有艾滋,報複社會?”
他知道薑曳兩人也看出來了,否則反應不會那麼快。
穿著小背心的阮挽從包裡拿出了濕巾遞給薑曳,“擦擦。”
“我沒碰到。”
“還是擦擦吧。”
阮挽堅持,但沒自己動手,薑曳也知道好歹,其實也有些心有餘悸,於是接過來擦了擦臉跟手指。
其實艾滋病說可怕很可怕,但也沒那麼恐怖,最怕的是未知,而且患者主動性想要...做好自我防護是必須的,這跟歧視無關。
而周嶼看到阮挽遞紙巾給薑曳的時候手指都在抖,所以才沒有親自替薑曳擦。
薑曳很感激阮挽當時的及時救援,她再厲害也不可能麵麵俱到,神隊友如此給力,她心中也蠻慶幸的,不過直接感謝好像生分了些,所以薑曳換了一種說法,“學姐,看不出來,你身材還挺好的。”
很多人本來都在關注上頭焚燒的三樓,結果在邊上的,都忍不住看薑曳他們這邊,這次邏輯正常了,都對周嶼投以羨慕的目光。
穿著小背心梳著蠍子尾發辮的阮挽不要太迷人了,又清冷又利颯。
而阮挽也無所謂彆人的關注,聞言寥寥瞥過薑曳,“看不出來是什麼意思?”
誇人就誇人,還非要加這詞兒。
被杠了的薑曳悻悻,摸了摸鼻子,“那我說我八百年前在高一那會就看出來了,你豈不是會生氣?”
高一那會?
阮挽想到了當時校運會,自己跑五千米,當時就有個眾星捧月的女孩用望遠鏡在運動場上瞄來瞄去跟個小變態似的,她的同班同學都在討論那個女孩。
“我當時以為你在看沒穿衣服的學弟
學長。”
薑曳:“......”
不是,我就這麼變態嗎?
“沒有,我當時就覺得學姐你厲害,一直默默關注你呢。”
薑曳這好聽的話張嘴就來。
其實當時她在看那個初戀JJ同學來著,人太多了,看不到,就用了望遠鏡,結果瞧見他在對阮挽大獻殷勤,她那個鬱悶啊,嘀咕著是哪個天仙,結果一看...嗯...眼光倒是很挑,學姐逼格不要太高哦,身材真好,JJ好像配不上。
她那會是這麼想的,但在這不可能說。
但是周嶼替她說。
“望遠鏡?原來你在高一就這樣,我還以為你高二到了我們學校後拿望遠鏡是純粹眼神不好呢,結果就愛看跑田徑的那些人...”
為什麼,因為練田徑的小哥哥經常不穿上衣。
被揭破黑曆史的薑曳瞪了瞪周嶼,不過阮挽沒理會,蹲下來後打開那頭盔青年的背包看,三人都看到裡麵有剩餘的一管炸藥。
他們沒抓錯人。
“可是化工廠那邊的爆炸在一個小時前,而那邊到這邊的車程就不止了,如果是遠程遙控倒是有可能。”
“但看這□□水平,達不到遠程遙控的層次,有點糙。”
薑曳分析著,隱隱覺得哪裡不對,而後警察很快來了,兩邊人都認識,秦光海送完她老媽估計就回到正常崗位了,要麼就是這個爆炸案也屬於他當前的特殊職責範圍。
“化工廠的嫌疑人找到了。”秦光海一來就說了這件事,
所以不是單人連環爆炸?
“無關?”阮挽不是很信,時間卡得太緊了,不可能是巧合,要麼就是兩個不同的案子附屬投射到了現實。
“有關,按我的觀察,這兩人都不具備單獨作案還成功的可能性,主要化工廠那個人的社交媒體賬號裡麵的交流信息都經過幾次清理,雖然現在相關部門還沒轉交他的數據,但可以看出他提前清除了跟某個人的聯係內容。”
秦光海從這個頭盔男的身體內摸出手機,搜看後,也一樣,都清除了內容。
相似,關聯,疑似連環,隻是實施方多個。
薑曳低聲提醒秦光海此人有艾滋...秦光海一愣,小心吩咐了同事,也安排醫務人員過來處理,但表情很古怪,對三人說:“化工廠那個也有很嚴重的傳染病,
但在他的住所,找到了相關藥物,而在此之前,他已經斷療很長時間,說明近期突然得到了錢財,銀行賬戶上沒有往來金額,疑似給的現金。”
S市的警務力量在全國都排得上名號,調查效率極高,秦光海這邊掌握的證據很多,不比薑曳他們調查慢,不過薑曳想到了這些人都有“傳染病”這樣的關鍵因素而被驅使,立刻想到了林大寶用仇恨跟利益驅使小安老師等人。
是林大寶在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