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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曳其實意識到了第六案的難點就在於這個副本世界背景設定為昏庸無能的警力環境,搞不好整個司法都不怎麼樣,跟以前的截然相反,而且很可能也沒有其他誌同道合的玩家,比如阮挽趙漠這些人很難遇到了。
有時候,最大的敵人往往來自你以為的內部。
因為在壞人的囚牢你不管怎麼掙紮都是合理的,殺了對方都有法律可循,可在警方審訊室裡不是。
如果是現實裡還好,薑曳有實力反抗,而且就算是普通人也有法律援助,大不了發散到網絡上求助,但在這個時代,以原主現在未知的社會背景跟家庭情況,恐怕很難做到反抗。
就好像現在,她坐在這,明知道對麵的警察有心把她辦成凶手,而且估計也是真的認為她是凶手,不做她想,她敢歇斯底裡鬨騰嗎?
不敢,薑曳隻能配合對方再取樣比對DNA,這一年,DNA技術剛引進,技術還不是很嫻熟,但有確定材料的話還是比較穩的,也是有效的,所以當薑曳被取走身體組織材料去化驗的過程中,其實她心裡已經有隱隱的預感,不清楚原主是不是真的侵犯了死者,她降臨的這個角色是否本來就是有罪之身。
好了,這個案子的第二個困難點也來了——她失去了原主的記憶,不確定原主是否有罪。
薑曳腦子高速一轉折,一邊配合警方調查,等待結果的過程中,她詢問警方死者身份以及自己這個身份。
這總得說吧,不然也太黑了。
還好這倆警察不是無腦的,不至於在這件事上隱瞞就給定罪,所以告知了他的身份以及死者...親妹妹?!
“你說什麼!林小婉?我妹妹?怎麼可能,不可能!這不可能!”
薑曳整個人都不太好了,倒也不是配合人設性格應有的反應,而是真的有點心態崩了。
“我不可能侵犯她,我就不記得...是親妹妹嗎?確定嗎?”
一個警員卻怒斥,“是不是親的做過化驗就知道了,但難道不是親的就可以侵犯?快交代你的犯罪事實,不要負隅頑抗!”
關鍵不在這。
薑曳知道叫不醒裝睡的人,於是就當被對方吼平靜下來了,她思考著當前警方告知的細節。
“那我父母呢?我妹妹被害,屍體在樓上,那樓下的血跡怎麼來的,是不是我父母也遇害了?”
警察:“這不是得問你自己嗎?你再想想,是不是你殺了他們,然後忘記了。”
薑曳真的是超想翻白眼,或者拿錘子把這個胡茬遍布的警察給錘死了。
“我要申請法律援助,在律師到來之前,我已經沒辦法再給警方任何詢問結果了,因為我現在覺得很難受。”
她知道這些警察想熬鷹,通過疲憊審訊來攻破她,她不能受這份苦,因為這具身體搞不好真的有精神病,萬一被刺激並發,她自己的思維反而會被影響。
薑曳都這樣了,警察也沒辦法繼續審問,畢竟怕人病發,死在警局裡。
薑曳等了一段時間,再度化驗的結果出來了,這具身體的DNA的確跟林小婉體內留下的J液DNA相匹配,而且她也知道兩人並不是親兄妹關係,還有其他的一些案情細節,這是她作為嫌疑人可以要求知道的。
“從我們的調查中得知你是被林三平夫妻收養的孩子,當年他們年紀大了,一直沒有孩子,剛好那時林家的一個遠房親戚的朋友家中有孩子沒人想要,就把你收養了過去,沒想到兩年後懷了一個,就是林小婉,後來他們發現你有精神病,就把你鎖在了樓上,態度也不怎麼好,都不讓你下樓,你是不是因此懷恨在心,為了報複就奸殺了林小婉並殺了他們倆夫妻?!”
其實這種邏輯是通的,這些警察隻是無能,還不算故意栽贓嫁禍,主要是J液這個太硬性了,薑曳又失去了記憶,無法做出有效判斷,思考了下,確定審訊監控在錄製,而趕到的援助律師也在場後,才說道:“按照你們說的,林小婉死於我遇襲那一天,八天後她的屍體被發現,但我爸媽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