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沒錯,的確跟紡織廠火災事件有關。
嚴肅跟女警開始處理案件,到時候要把屍體跟村支書都帶回警局。
“你們可能還需要帶一個人回去。”
“誰?”
當天晚上嚴肅跟薑曳重新到了老屋。
深更半夜12點,眾人拿著手電筒到了老屋,看到木板隔間內依舊孤獨站著的乾屍,趙漠都有點被嚇到。
“你之前就一個人來這?真不怕死。”
薑曳不好說自己之前誰也不信,就算是現在,若非現在還有其他村裡的人在,她也未必完全信任這兩人。
第七案了,她杯弓蛇影。
“這具屍體應該是個女性,三十多歲,也不知道身份,隻能你們回去查了,但我不知道是不是就這一具,你看這隔板是以前特地打造好的,連隔間大小都差不多剛好放置一具屍體,那這裡兩個隔間,那人替換了一具乾屍躲在這等著殺我,我不知道另一具乾屍在哪。”
薑曳說著,正要側開一步讓警員把屍體弄走,忽然,她咦了一聲。
“怎麼?”
“這是什麼?”
薑曳這才發現隔間封板背麵後圖騰符文。
像是驅邪鎮鬼的樣式。
她蹲下來看,一時看不懂,鬼畫符似的,這超出了她的知識範圍。
秦光海等人也看不懂,“我想到了林正英的電影。”
“鎮壓誅邪?”
“回去找個大師問問?”
三人對此無奈,趙漠忽然按住了薑曳的手,讓她挪開一些,薑曳順著目光看去,看到了隔間底盤木板上有一些顆粒。
老鼠屎啊?
“不是,是俎蟲?嚴警官,你捏一下聞一聞,如果是老鼠屎應該是臭的。”
薑曳也是慣會使喚人,秦光海表情抽了下,默默掃了她一眼,但還是乖乖拿了一顆聞了下,後說:“硬的,是發黴的大米,奇怪,撒大米?”
這肯定跟某種封建迷信有關,三人不擅長這個,隻能當線索材料收集起來。
“找找另一具屍體。”
幾人仔細找了下,很快趙漠在後屋的倉庫裡找到了在這的另一具屍體。
薑曳看著躺在臟汙廢棄物件上的屍體,因為被燒焦過,麵部可能還被一些鼠疫啃咬,看著特彆恐怖。
她靜靜看了一會,陷入沉思,但什麼也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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屍體被拉走,人也被帶走,雖然村支書咬死了絕不承認,但通過盤查這人的經濟活動,發現此人在二十年前忽然得到了一筆財富。
二十年前。
薑曳心裡默默想:簡家也是二十年前外出拚搏,後來崛起...算起來這個拚搏的過程算是順利的,是不是因為他們也拿到了一筆啟動資金呢?
比如買大貨車的錢是哪裡來的?
除了簡家之外,還有誰拿到了?
薑曳這邊等著秦光海跟趙漠兩人查個徹底,但兩天後,還在靈堂的薑曳接到了秦光海的電話。
“在村支書家的老宅子裡也找到了乾屍,而且是三具,經過化驗發現都是當年的受害者,而且是本村的。”
“本村的?那不是都下葬了嗎?”
薑曳有些不理解,秦光海沉聲道:“應該是怕報複,在隔間裡麵還找到了一些大米,在你們這的習俗是驅邪吧,他們做了壞事,怕鬼魂作祟,就把這些乾屍都封禁起來,撒上大米以求心安。”
薑曳:“村支書認了?”
“沒有,他還是抵死抗辯,不肯承認殺人,也不承認紡織廠的事,但現在證據太多了,完全可以坐實他的罪名,所以可以無口供辦案,到時候他應該可以鬆口,沒必要護著其他同伴。”
薑曳:“其實我這個身份的父母應該也是幫凶,可惜已經死了。”
“現在隻能查其餘人,你有懷疑對象嗎?”
“有,原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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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曳說這話的時候,正看到原宿等人朝自己這邊走來,她掛了電話後,露出笑容,感謝對方上門祭拜。
“可惜了,伯母以前對我們也很好的,我們幾家人關係這麼好,我看你近期沒事的話,正好冬冬也在,我家那邊弄個場子,你也來吧。”
“我最近恐怕.....”
“你總不會怕我家也會害你吧。”
“......”
原宿一派好意,薑曳看他還邀請了藍琴等人的家人,想到警方那邊的發現,微微一笑,“怎麼會,我還能不信你麼,咱們小時候一起玩著長大的,雖然有些人中途歪了,為了男人,看到我就不順眼,是吧,阿徵姐姐。”
原徵表情微冷,不屑冷哼一聲。
回家後,薑曳接到了一個電話,是偵探那邊打來的,說了幾句後,她手機裡傳來了許多資料。
一部分是關於那些符文圖騰的,她花錢讓偵探跑腿找研究這一塊的人搗鼓,一部分是李素跟保姆以及村支書等村裡一些人的生平過去。
查的東西越多,越深,錢越多。
但她給的錢越多,人家效率也更快,因為整個偵探所現在都為她一人服務。
幾百萬呢親,什麼錢這麼好賺!
那偵探頭頭跟打了雞血似的,熬夜跑情報,效率杠杠的。
薑曳看到的資料不少,她的效率也杠杠的,看完後,她很想抽一根煙。
事情比她想象的還要麻煩一些。
薑曳喝了一口水,打電話給藍琴。
“我讓你們查的,怎麼樣了?”
藍琴正小心翼翼把自家老屋地窖裡的木板給闔上,但拍了照片給薑曳。
“拍好了...嚇死人,我們家也有乾屍,怎麼回事?這些乾屍都是當年紡織廠那些死者的?”
“估計是,咱們的父母可能乾過挖墳刨屍的事。”
二十年前還不流行火葬,村裡人都是土葬的,所以這些死難者的屍體後來又被偷偷挖出...想起這事,薑曳就覺得頭疼。
做人不能太雙標,以前她作為林三平可以合理複仇,現在她作為凶手的後代,怎麼看待父母輩的罪惡?
如何去組織受害者複仇?
這無限係統是在玩弄人性嗎?
“那你會報案嗎?求你了,彆,大不了我幫你查案,彆牽扯上我爸媽...”藍琴自己有把柄在薑曳手裡,本身理虧,一想到自己父母也要跟村支書一樣進局子裡,頓時頭皮發麻。
“暫時不會,你小心點。”薑曳掛掉電話後,藍琴的確嚇得哆嗦,很快偷偷摸摸爬出了地窖,但沒留意到地窖另一個口子,有一個陰影拉長,他貼靠著牆壁,冰冷的目光鎖定著藍琴...直到藍琴離開,他都沒動手。
而此時的薑曳已經開始對著這一顆她背著秦光海跟趙漠兩人偷偷藏起來的大米顆粒研究了。
她現在有些懷疑——這些大米真的是二十年前撒下的嗎?
研究之後,她很快得出結論——這些大米都是近半個月黴化的。
這說明有人提前在乾屍區撒下了大米,那同步的,那些木板上的符文也是有人後期加上去的。
對方是故意要讓她查到封建迷信上麵去?
是誤導,還是指引?
“現在李素那邊代表一個團夥,代號A團夥,他們的目的是為了殺人,如果他們是當年的受害者,不會把跟自己遭遇苦難的其他受害者屍體直接扔棄在雜物間,因為每具屍體都被燒得分不清了,年代又這麼久遠,他們應該也難以分辨分配在簡家老屋的屍體到底是誰的,所以但凡有點複仇的真心,都不會這麼魯莽,那他們就是為了單純的殺人滅口,如此可歸類為當年紡織廠大案背後凶手團夥內訌,殺人滅口,也就是說李素根本不是代表受害者群體,反而代表加害者一方,那在屋子裡。”
“撒大米跟符文的位置不在李素偽裝的那邊,而是在另一麵,說明這人有意規避李素,不想讓他發現,但又很清楚簡家這些人分乾屍藏在家中,甚至對李素這些人也十分了解,洞察他們的行動,那麼這個人大概率為當年的受害者群體,代號B團夥,而且做這件事是為了讓我發現吧,那就是給玩家看了,說明他也是玩家,那B團夥就是玩家降臨的受害者。”
AB兩個團夥已經現身,而且路數跟以往都不太一樣。
“一個想要殺我,一個似乎想要利用我滅對方,倒是有趣。”
薑曳抵著額頭陷入了沉思,她得小心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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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後,薑曳受邀前往原家的農場。
他們當地跟薑曳以前所去的地方不太一樣,不管是湘西還是哪裡,都是山坳坳,深山老林的,但這裡的地貌是山林特彆深,平原特彆平。
就是介於山林跟平原之間。
農場在山腳下的平原,但舉宴的地方在半山腰的彆墅裡。
幾十億的資產作弄起來,搞得山林平原都是自家後花園似的,從開車繞著婉轉的山路到半山腰的大彆墅木屋也就十幾分鐘。
周邊針葉林蒼立,正是夏秋清爽的季節,林中花花綠綠的,十分洗目,薑曳開著車,後頭還有其他車子。
中途這輛車忽然要過彎道超車的時候,對方不僅不直接過去,還降下車窗朝薑曳打了招呼,十分輕佻。
薑曳看了一眼,對方一頭挑染的金發,如果少年氣的英俊美男子就算了,問題都四十了吧,還流裡流氣朝薑曳打了一個飛吻,薑曳想了下,記起這個人姓金,村裡金家的大兒子,在外麵開洗浴店的,不太正經的那種,賺了錢,飄得不行,這些年一致在市區裡麵試圖騷擾過原主,曾經被徐清然警告過,此後消停的一段時間。
木屋前麵,車子停下了,薑曳還沒下車,金東耀就上來敲車窗了,薑曳降下車窗,語氣不善問他:“吃錯藥了?”
“是啊,你就是我的藥啊,一一美女,你快離婚了吧,都跟姓徐的分局兩年了,就不考慮下我嗎?”
他趴在窗口,腦袋試圖探進來,滿口的煙味,“我可不比他差。”
說完,他饒有深意說:“包括那方麵,一定不會讓你獨守...哎呀!”
被升起的車窗差點家到手指的金東耀氣急敗壞,在車子外麵拍打著,要找她麻煩。
薑曳坐在車內,拿起手機試圖打電話報警,忽然外麵有人喝罵,她抬頭一看,隻見金東耀被人拽開,一拳打倒。
打了還不算,踹了兩腳。
等薑曳打開車門,兩邊打架的人員已經被人拉開了,金家人跟徐家人各自負氣吵鬨,倒是薑曳心平氣和下車,徐清然問她怎麼樣了,“他沒欺負你吧。”
“沒,就是說我們兩個快離婚了,還分居。”
徐清然皺眉,正要說話,薑曳忽然踮起腳親了下他的唇,然後朝金光耀笑了笑,“我簡一找男人從來跟離不離婚沒關係,就看這個人看不看得上。”
“你這樣的,我真看不上。”
說完,她將眾人的表情一一記下。
因為親得很突然,徐清然沒反應過來,其他人自然也是,當時的表情萬分真實。
薑曳心裡微微狐疑。
徐清然剛剛沒躲——親完後,沒躲,耳朵也沒紅。
原徵臉色冷漠——但後麵有點生氣。
說完薑曳拉著徐冬冬走進了原家大宅,路過門口站著的原徵的時候,輕飄飄一句,“不過阿徵姐姐,我從來不碰彆人的男人。”
“你不是知道這件事麼,所以你彆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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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曳進了屋子才知道客人很多,除了原家人之外,村裡的金,簡,藍跟秦徐一共五家人都被邀請了,除此之外還有近期在這裡旅遊的一些人,其中一個小團隊是原家朋友帶來的,各個非富則貴。
薑曳一開始擔心這是原家人的鴻門宴,一看這賓客就想著如果原家人真有問題,那也不至於膽子這麼大,對這些客人下手。
說是宴席,原家人還挺接地氣,裡麵私房菜,外麵露天燒烤,老一輩跟年輕一輩可以拆開活動,也算是讓人從容很多。
薑曳到了外麵的燒烤區,徐清然帶娃,兩夫妻看起來跟旁人也沒什麼區彆,而在燒烤區這邊除了一些小孩子,一共有16個大人。
薑曳倆夫妻,原宿夫妻+原徵夫妻+金東耀+藍琴夫妻+秦守夫妻+5個遊客。
五個遊客裡麵兩女三男,看著抱團,有自己的小圈子,並不跟村裡這些人摻和。
不過薑曳聽藍秦等人說這些人多數是原家的生意夥伴。
這次宴會主要對象應該是他們,他們這些村裡人也不過是作陪的。
這吃吃喝喝的也算太平,正午太陽正好,既明朗又清幽,食材也新鮮,薑曳確定過沒毒才吃,吃著吃著,那邊喝醉了的金東耀忽然嗬嗬嗬笑起來,醉醺醺過來,要被攔住的時候,他反而一屁股坐在了大長木餐桌前麵,對著薑曳說:“你裝啥呢,當我不知道你跟那姓趙的有一腿,前段時間還一起吃飯了,這裝做不認識的樣子...還有前寫點跟個姓沈的也上床了吧,還差點被拍,你說你找哪個男人都行,怎麼就我不行?你這麼清高?”
這人故意的,嗓門大,把眾人的目光都吸引過來了,尤其是那五個遊客,眼神興味。
薑曳本來還在吃烤雞翅,聞言放下了,定定看著他。
徐清然欲上前,金東耀又來了一句,“姓徐的,彆急著打我,你也乾淨不到哪裡去,讀書那會,你表麵追的是簡一,其實後來中間跟原徵在一起了吧,我一直很好奇,你們兩個是為什麼分開,一個重新追了簡一,一個又去勾搭了暗戀簡一的趙遠,你們,你們這日子過得跟一樣,刺激嗎?”
“你們倆夫妻,換著睡了嗎?”
說真的,如果不是第七案,薑曳都有要被這劇情走向給刺激到了...
在萬籟俱寂的燒烤社交區,她撿起了剛剛掉下去的燒烤串,搶在徐清然跟趙遠憤怒之前喝了一口雪碧,說了幾句話。
“所以,近期你是一直找人在跟蹤我嗎?”
“那麼這段時間我一直被人暗殺,是否跟你有關?”
“你跟村支書關係不錯,還是你們家跟他關係不錯。”
“我父母車禍也在近期,偏偏你們都在近期搞事——我有點好奇,你這麼折騰就能睡到我了嗎?”
“如果不能,那你就是為了故意搞壞我跟原家以及徐家的關係,讓我孤立無援...或者你就是在逼著彆人來殺我。”
“要麼我報個警,把你送進去?牽扯到命案的話,經濟狀態也會跟著一起查,就怕你那場子禁不起查。”
畫風一下子變了。
原本醉醺醺的金東耀呆呆的,最後訕訕爬起來,“我就是心有不甘,胡說八道的,對不住,對不住,我喝醉了...有解酒藥沒。”
他當無事發生走了。
薑曳轉頭看向“□□活動”其他三個當事人,微微一笑:“他剛剛的提議不錯,但凡這次危機過了,咱們都還能活著,我不介意,因為你們比我更介意,那我就開心了。”
說完,她的目光掃過原徵跟徐清然。
這兩人真的有鬼。:,,.,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