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父一怔,後笑著說:“你們這事偷懶啊,就不怕我挑不好的給你們?”
“不會,老原,你這馬王的名頭我在隔壁省就聽過了。”
“就是。”
一群人吵吵鬨鬨的,很快開車下山要去莊子,孩子則是留給了老人們帶。
薑曳這次跟徐清然一輛車,後者說:“等下小心點,不要跟一群人一起。”
這話是有用的,薑曳聽進去了,看了一眼他轉方向盤時喜歡左手食指往上劃的小動作,“哦,你也是,注意安全。”
到了農場後,馬場裡麵一股牲口棚味,薑曳看了看被打掃得極為乾淨的馬場內部,瞥過一些地麵,窗戶,欄杆以及喂養槽,都是最近兩天被打理過的。
借著觀看馬匹的時候,薑曳低頭查看喂養槽裡麵的食料,發現都是很新的料子,而非囤了一段時間慢慢喂,倒像是....最近兩天才買來的,這些馬匹胃口不太好,沒吃多少,槽裡還剩不少。
所以,這麼愛馬的人以前也沒怎麼照顧
好馬匹呢,反而是這倆天才開始喂養。
不對。
薑曳觸摸馬匹的時候,感覺到了它的焦躁不安。
奇怪。
薑曳檢查了這些馬匹,發現它們的體質跟狀態基本沒什麼大問題,就是有些焦躁,以及食料問題,彆的就沒什麼了,甚至可以說這些馬匹很適合賽跑,一匹匹都算是價值連城,這原家也不是存心坑他們的樣子。
原父跟他的一雙兒女也都會參加。
最重要的是第七案了,她確定凶殺就像是春天時的小雨一樣,兩三個月內至少要下一場,不下是不可能的。
她需要做的就是參與它,在淋雨的時候保證自己不感冒。
想要讓小雨停下或者換個地方下,想都彆想。
馬挑好了,薑曳跟原徵交換了下眼神,彼此讓自己小心,但在角落裡,她也打了一個電話給秦光海,告知自己這邊的情況。
“這麼危險你還參加?我這邊看出村支書有招供的趨勢了。”
薑曳:“如果真有事避不開,但這麼多人,而且玩家很多,應該沒人能在這種環境裡大規模殺人,如果隻是單殺也等於暴露,看前麵對方出手,要麼單體行動,就是對我爸媽或者對我單獨下手,殺李素也如此,不太可能用賽馬殺人。”
秦光海:“你檢查過那些馬匹了?”
薑曳:“檢查過了,而且其他玩家也有人在檢查,甚至有一個懂馬的還會看馬蹄花色。”
她的視線裡,遊客裡麵有一個青年十分老道,甚至比原父厲害得多,這人靠自己挑了一匹最好的馬。
實則薑曳在這個專業不擅長,隻是鐘離攸君跟她小舅舅那都有自己的馬場,她去玩的多了,自然也懂些門道,不至於看不出馬的問題。
既然馬沒問題,那就是路線設伏的問題。
“那邊的位置就是平原跟山林,就算有狙擊手把槍支上了□□,聲音回音也很明顯,死一個,其他人就基本都知道了,憑著你們的能力,狙擊手逃不開。”
秦光海也跟著分析,而後覺得背後的人應該不會選這種方式。
想過很多種謀殺方式,包括地麵埋雷等等,但薑曳身上帶著探測設備,如果境內有一些炸藥,它會直接報警。
可以說她預設了很多種方式,都做好了防備。
但第七案本身就有種弄不清的懸疑感
,看誰都是凶手,但看誰又都是自己人。
“小心些,我這如果村支書招了,我就儘快趕過去,你的定位發一個給我,隨時定位。”
“好,其實這個案子我不是很慌,因為貌似自己人還不少。”
“就怕幫不到你。”
結束談話後,薑曳上了馬,跟眾人一起出發,她故意挑在原家人後麵。
馬兒縱橫而出,薑曳半吊子跟在後麵,不緊不慢的,既不脫離大部隊,又避開了左右前後可能被人用槍狙擊的可能性。
她很小心,小心到一刻心神都不敢放鬆。
倒是前頭的人越跑越起勁,畢竟勝負是人的天性,尤其是這些玩家,一個個都是精英,第七案開始幾天了,除了她身邊相關的父母跟李素,也沒見誰掛了,可見都不是省油的燈。
薑曳本來跟在後麵,看他們跑得快了,本來也不敢落後太多,便也拍了幾下馬屁股,追了上去,但追著追著她覺得不對勁了。
馬好像不受控製了。
隻見馬匹全部齊整衝進山林中,薑曳身下的馬也不例外。
山裡中道路平緩,前麵也沒懸崖峭壁,但薑曳就是覺得驚恐——這並非原來的賽道,他們之前說好的是平原,平原更安全,沒有埋伏,現在進了山林...
而且這些馬是全部自動進的山林,就好像被訓練好了一樣。
不好!
薑曳在馬匹高速奔跑的時候企圖強行拉動馬韁勒令馬匹停下,但還沒來得及...前頭忽然...有什麼東西飛過來了。
淒厲的慘叫中,她猛定睛一看,隻見跑在最前頭的人身體忽然微微後仰...那不是他主動的,而是因為——他的頭顱飛起了。
對,就是在青天白日中,第一個人的頭顱飛起了。
就好像無形中有一隻惡鬼用鐮刀輕輕鬆鬆削掉了他的腦袋,腦袋分離因為力跟速的作用,它往上飛,但身體失去了控製,往後倒。
身首分離,血濺十米。
那腦袋噴出的血滋滋滋的,瞬間噴了邊上眾人一身。
他們來不及驚恐,因為在那個人身後...隻要見過他身邊的人全部都飛了腦袋。
短短三秒,8個腦袋就飛了。
那血滾燙的,腦袋往後飛,落在了彆人的身上。
甚至有一個落在薑曳的懷裡,她低頭一看,看到對方臉上因為瞬間的切割而肌肉痙攣,露出了扭曲的表情,血水咕嚕浸濕了薑曳的衣服。
但薑曳果斷,直接抓了腦袋往前麵水平線一扔。
人頭甩過去...過了那條水平線。
隻見人頭突兀懸浮...沒錯,它卡在了半空。
果然有特殊的金屬割線在林子中間。
材質很特殊,近乎透明,因為這片林子剛好有陰影,遮罩了光線,肉眼一時看不出,但它的鋒利懸在林子兩端的樹木之間,在眾人騎馬疾奔的速度下,人沒有察覺,脖子經過....
要知道哪怕是一條金屬線繃直了橫在半空,一個人騎自行車高速經過,那金屬線都有可能割破一個人的喉嚨,這種事還上過新聞。
何況現在。
薑曳也就是在一瞬間察覺,手下已經開始匆忙強行拉韁,想要降速甚至停下,但馬兒執拗,癲狂一般還是在往前竄。
那一刻,騎馬的二十多個人在第一波就死掉了八個,後麵陸續死了三四個,現在剩下了十五六個人,這些人也跟薑曳一樣意識到了問題所在,一大半強行拉韁減速,沒有人直接跳馬,那樣會直接嗝屁或者廢掉的,也有人保持這樣的速度——比如那個人會挑馬的人,在衝到那條水平線後,後腰往後折...
他的臉從那條割線下麵略過,他通過了!
其他人也算是大顯神通,基本也都是這麼過的,薑曳在後麵,見拉不動馬韁,也隻能稍微減速...她避開那條割線後,目光掃過前麵的地麵。
“快跳!!!地上還有!”
她在後麵大喊,卻看到前頭衝出去的馬匹雙腿已經被地麵的割線割斷,馬匹慘叫,直接撲地而倒,馬上的人在錯愕中倒下...
砰!!有人腦袋咂地,脖骨直接斷裂。
人一動不動,也有人被馬匹壓在身下...
薑曳身下的馬兒也即將遭遇這件事...薑曳果斷從兜裡掏出一把槍來,對著邊上一段的樹木...一顆子彈射擊在了纏繞金屬割線的樹木上,精準射斷了它。
崩!
地麵上的那條它本是拉直的,一下子斷裂後彈飛出來,薑曳已經彎腰側躲...它從臉頰上麵飛過。
因為槍聲的動靜,這驚動了馬匹,它們總算被打亂了狂奔的衝勢,緊急停下或者轉彎...
薑曳不敢再往前,拉著馬匹的韁繩直接跳下,落地後一個翻滾,顧不得手臂骨骼的疼痛,直接衝入了林中躲在樹後。
此時,外麵的人基本已經死傷慘重。
二十多個人,如薑曳這般狀態稍好的隻有六個。
他們都跟薑曳一樣迅速躲入林中,其中包括原徵。
砰砰砰!
外麵傳來了槍聲。
薑曳躲在樹後,聽到了槍聲的源頭——對麵林子裡。
是的,如她此前分析的,對方的確沒辦法一下子對付這麼多人。
但現在他已經用一群馬跟幾根金屬割線殺掉了一大半,重傷了另外一大半,隻剩下了他們幾個。
空氣無聲,但滿是血腥味,薑曳握著槍,咽咽口水。
對方正在鎖定他們,而且用的是狙擊槍。,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