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種權衡之下,鄭宏康決定以靜製動,不變應萬變。
他還是要麵子的。
兜裡半顆米米都沒的,行動又不方便,也不好意思問被他拋棄的老婆要錢去跟外頭的女人雙宿雙飛。
再說,他傷還沒好全,那啥又斷了。
想想真的挺喪。
往後餘生不想奮鬥就想擺爛。
至於王小惠,也不知是不是孽根不中用的緣故,以前一起遠走高飛相約白首的“真愛”如今再想起來,總有點打不起精神。
尤其是隨著時間拉長。
他自己都忍不住疑惑了。
好不好看尚且不提,單是彆人的老婆這一項……
就算要逃離曾經那個令人窒息的家,他完全可以自己一個人走啊,外麵什麼大好的妹紙沒有,何必找個有老公的。
就,挺離譜。
再說,跑那麼遠乾啥呢?
千裡迢迢背井離鄉漂泊無根的,擺爛它不香嗎?
但很快又否認,不對,他跑出去是為了擺脫家裡的惡婆娘,為了鹹魚翻身當家做主的!
鄭宏康在這自我懷疑又推翻中,終於等來了姍姍來遲的王小惠。
此時寒冬早已過去。
桃花李花櫻桃花等徐徐開放,沉眠了一整個寒冬的樹抽出新芽,河灘上冒出一塊一塊的青綠,清新鮮活。
王小惠就是在這充滿了生機的四月,拄著一根拐杖形容枯槁回來的。
最開始還沒人認出來。
她走的時候還不到三十歲,年輕漂亮,如今才過三年,誰能把眼前這一頭亂糟糟瘦的皮包骨的女人認出來呀。
跟個乞丐婆似的。
要不是她先出聲喊了鄭宏康的名字,並且朝著他餓狼撲羊般衝過去,又抓又撓,彆人也不能反應過來。
很快,陳老三也趕到了。
跑了三年的老婆終於回來,他下意識看向她的肚子,卻看到滿是臟汙的衣服下空蕩蕩的,沒有隆起。
這……
鄭宏康痛得慘叫一聲。
邊跑邊躲。
他跛著腳,行動不便,等陳老三趕到時,臉上已經多了好多條血痕,狼狽得很。
因為心虛,所以也沒敢還手。
此刻見王小惠被陳老三死死拽住,他縮著脖子,也不敢問那孩子的事情。
他目光閃縮。
王小惠恨極了。
嗬。
能不恨嗎。
自打年後鄭宏康說要回老家處理身份證的事,之後一直沒個消息,連通電話都沒打。
明明說好了辦完馬上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