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燈火點燃,滿大街都是狗男女,卿卿我我,旁若無人。
莫長空坐在酒館,喝著難喝的酒,以前他也會和師尊在花燈節的時候來玩,看燈賞花,喝酒吃肉快活……最近這幾年,師尊不是教導錦年,就是照顧狐狸,根本脫不得身,陪他玩的時間少了許多。
太討厭了……
他一壇又一壇地喝著烈酒,想用冰冷的酒水澆滅心裡的邪火,可惜酒量太好,喝再多也隻是微醺,越來越生氣。
生氣的時候,就該找地方消氣。
他找不到眼瞎來挑事的混蛋,也不想回無劍峰看傻子,思前想後,決定去朋友家混吃的。
莫長空隻有一個朋友。
他叫明瑾,是妖修,真身是白鹿……特彆愛乾淨。
十年前,莫長空去煙波湖鏟除獨角蛇妖的時候,在蛇妖洞窟裡發現了遍體鱗傷,奄奄一息的他,隨手救了。
明瑾很感激,送了許多謝禮。
後來,兩人不知怎麼就混熟了,明瑾是個很隨和的人,不愛出門,也不愛生氣,總是蹲家裡寫寫畫畫,家布置得很舒服……
莫長空有時候和師尊吵架,或是做了比較嚴重的錯事,惹怒師尊,都會逃過來問策,明瑾總會給他分析,給出最佳解決方案,讓他和師尊重歸於好。
師尊一直支持他交朋友。
明瑾沒有血孽,性格不錯,還湊合吧?
他偶爾會過去玩玩。
明瑾住在泉城郊外的朝雲山莊裡,宅院挺奢華的,裡麵種滿了奇花異草,有不少人類或妖族的仆役在裡麵伺候。
今天開門的是個老仆。
莫長空問他主人在哪裡?
老仆顫巍巍地指著後山,含含糊糊說不清話,隻聽到“花堂”二字。
莫長空來過很多次朝雲山莊,知道他說的是定山湖旁邊的眠風花堂。
他懶得聽老頭嘰嘰歪歪,又在這裡隨意慣了,提著泉城裡買的酒壇,直奔往花堂去了。
眠風花堂是夏天賞荷花的地方。
秋日沒有花,天曉得明瑾在那裡賞什麼。
莫長空走到近處,忽然聞到了空氣中有一陣熏香的甜膩氣息,香料裡有鹿尾草……這種玩意,他很久以前在哪裡聞過?
他邊走邊想,走到近處。
終於想起,這種香氣是他去花樓裡抓禍害女人的采花賊時聞到過一次,師尊說是花樓給客人助興的東西?
他問師尊助什麼興?
師尊笑他是傻子,沒有回答。
眠風花堂是水榭,沒有門窗,梁柱上掛著許多青色的紗幔,紗幔裡點著許多燈,隱隱約約有交纏在一起的人影和微微的男人喘息聲。
莫長突然感覺不妙,想轉身離開。未料,湖畔的清風吹過,卷起重重紗幔,顯出了裡麵的景色。
他來不及回避,看了一眼,如遭雷擊。
青銅鹿的燭台,角上點著無數紅燭。
花堂裡充滿了曖昧的氣息,明瑾在軟榻上,按著一位白皙的妖族少年,做著難以描述的勾當……
少年是明瑾的隨身仆從,真身似乎是什麼小動物,氣質有幾分像他師尊,笑起來很燦爛,嘴角也有梨渦。
如今,他的眼角微紅,滿麵淚痕,苦苦哀求。
莫長空看得的腦袋差點炸了,手裡的酒壇落在地上,摔成碎片。他怎麼也想不到,男人和男人之間,竟能做這樣可怕的事情……
明瑾察覺他的到來,立刻停下了勾當,披上長袍,鬆鬆垮垮地係好腰帶,起身,歉意道:“我不知好友到來,失了禮數。”
他不起身還好,起身戰況看得更清楚。
莫長空趕緊側過視線,想罵又不知該罵什麼。
明瑾替少年穿好衣服,拉入懷裡,介紹道:“他是我的情人。”
莫長空驚訝:“他是男人!”
明瑾平靜地說:“我喜歡男人。”
莫長空問:“你,你怎能強迫他做這種事?”
‘“啊?沒有強迫,我是自願的,”少年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他擦掉眼淚,像隻柔順的貓般,窩進明瑾的懷裡,玩著情人的長發,笑嘻嘻地說,“我喜歡先生對我做這些事,很舒服。”
他快樂地笑著,嘴角梨渦很漂亮。
“不,”莫長空連連搖頭,“男人喜歡男人,還做這些事,亂了陰陽,是錯的……”
“情之所鐘,何錯之有?”明瑾起身,遮掩尷尬,笑著走了過來,“我一直以為長空兄弟,也是同道中人。”
莫長空下意識反駁:“我不喜歡男人!”
“嗬,你不喜歡男人,也不喜歡女人,讓我猜猜……”明瑾搭著他的肩膀,附在耳邊,輕聲戲弄道,“你喜歡的人……是師尊?”
心裡最大的秘密被揭開。
莫長空殺意騰騰,亮出了長劍。
他想不顧一切,埋葬真相。
“好友,彆滅口!”明瑾被他的反應嚇了一跳,趕緊舉起雙手,請求道,“你知道了我的秘密,我也知道了你的秘密,我們好歹是一樣的人,同病相憐,互相保守秘密好不好?”
他可憐兮兮地討饒,用天道起誓,絕不外傳。
莫長空想了很久,終於放下了劍,他鄙夷道:“你們做這些事有什麼意思?浪費時間,耽誤修行,丟人現眼。”
“有什麼意思?”明瑾聽見這愚蠢的問題,忍不住笑了起來,他看著不懂風情的男人,憐憫地問,
“你嘗過世間極樂的滋味嗎?”:,,.,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