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首發晉江原創網(1 / 2)

鐘宛本想趁著天早再去見湯銘一次的, 被林思攪了, 現在出城也來不及了, 隻得作罷。

想到林思,鐘宛又琢磨是不是去鐘家祖墳上燒燒香,想到祖墳, 又想起湯銘的母親可能也是鐘家的女兒,這麼一想——

鐘宛瞬間確定了, 湯銘同自己必然是沾親的!

湯銘無妻無子, 他也斷子絕孫了!

鐘宛忍不住笑了下。

不自覺的,又想到了靈棚裡那情景。

鐘宛輕輕抿了一下嘴唇, 回想了片刻, 覺得此生血脈無繼也值了。

正遐想著,外麵宣從心來了。

家裡突然來了外人,宣從心不太放心,過來問了問。

“沒什麼, 我……我年少時認識的一個故人。”鐘宛含混道,“當年被我連累也遭了難,前幾日得罪了主家,躲出來了, 我就留他住下了。”

宣從心不甚在意:“哦, 那就住下吧,對了, 今天剛聽人說, 幾日後的萬壽節不再大辦了, 一切從簡,宗室進宮磕個頭就出來,沒宴飲,也不必準備什麼了。”

“喪期裡,也就這樣了。”宣從心見鐘宛有點神不守舍,問道,“怎麼了?是不是……”

鐘宛心不在焉道:“怎麼?”

宣從心輕聲道:“五七一過,咱們就能回黔安了,你那誇父如何了?咱們能不能一同回家?”

鐘宛回神,低頭笑了下,靜了片刻後道:“我看看,林……就是我那故人,看他能不能替我送你們回去,他若不方便就是我,將你倆送回黔安後,我再回來。”

宣從心不舍的看著鐘宛,欲言又止,無奈道:“好吧,不過……我們也不著急,等你娶了小嫂嫂我們再一起走也行。”

“沒那麼快。”鐘宛胡亂道,“再說……這還在孝期呢,哪兒能納妾。”

宣從心皺眉:“我和宣瑜在孝期,你又不在,怕什麼了?而且……”

宣從心冷冷道:“我看這皇城裡也不比咱們黔安多規矩,就這幾日,還有人跟安國長公主議親呢。”

鐘宛感覺自己好像上台階時不小心踩了個空。

鐘宛靜了片刻,坐下來,漫不經心:“哪家?”

“那不清楚,那些人我雖都認得了,但她們那些七拐八彎的姻親我不知道,什麼侄女外甥女的,猜不到是誰。”宣從心皺眉,“可能是……算了,說不準,總之是說了,安國長公主看上去也很有意,嗬……喪事上談這個,這規矩也是真好。”

鐘宛點頭:“鬱小王爺二十有三,確實該成家了。”

宣從心好奇道:“就是那個還來過咱們府上看大哥的鬱小王爺?”

宣從心未出閣,又被鐘宛瞞的實在,並不知道外麵傳的那些鬱赦和鐘宛的風流韻事。

鐘宛心神不寧的“嗯”了一聲。

“沒見著過,聽說是安國長公主的心肝寶貝,被嬌慣的無法無天。”宣從心道,“雖不是本家兄弟,但他好歹是皇親,居然這個時候議親……”

鐘宛本能的回護鬱赦:“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又做不了主。”

“誰知道。”宣從心對皇城中的任何人都無好感,略帶刻薄道,“不說沒人能做的了他的主嗎?說要議親,必然是他自己樂意的。”

鐘宛淡淡一笑:“可能吧。”

安國長公主府。

鬱赦擺弄著一個小把件,頭也不抬道:“不必為我費心。”

安國長公主放緩聲音道:“聶文兩朝閣老,門生遍天下,他就這麼一個孫女,視若珍寶。那個姑娘我也見過了,長相好,脾氣更好,也很識大體,將來……堪作王妃的。”

鬱赦漫不經心:“我不要。”

“做什麼不要?”安國長公主耐著性子,好言好語道,“我知道你不喜歡生人,這不沒逼著你什麼嗎,你先娶進來,慢慢相處著,相伴一段日子就知道了,這姑娘脾性是真的好,到時候你們兩廂情願了,再……”

鬱赦把手裡的把件放在一邊,抬頭,“我不用守孝嗎?”

“你竟是在意這個?”安國長公主笑笑,“三個月,那不是可有可無嗎?就算現在定下來了,真的過門也要半年了,什麼也不耽誤的。”

鬱赦嘴角微微勾起,笑了:“等下……”

安國長公主隱約覺得鬱赦下麵不會有什麼好話。

果然——

鬱赦好整以暇,認真問道:“公主,先給我個準話,宣瑾死了,我是該守三個月,還是一年?”

安國長公主臉上的笑意淡去。

身為皇親,守三個月就行了。

若是宣瑾的親弟弟,那就要守一年。

侍奉安國長公主的幾個丫頭自覺的退了下去。

安國長公主儘力壓著火,勉強道:“你是不是喝了酒?胡說什麼呢……”

“問問規矩。”鬱赦漠然道,“免得我什麼都不知道,再做出悖逆之事來,像上次一樣……”

鬱赦低頭一笑,“滿心滿意的去求娶四公主,反而被皇帝用鎮紙砸破了額角……”

安國長公主怒道:“你!”

鬱赦輕鬆道:“怎麼了?我被打怕了,想謹慎點,不行嗎?”

安國長公主被氣的氣息不穩,急促道:“你上次分明是不滿王爺給你說親,才故意去同皇兄要四公主!險些將皇兄氣病,你現在倒打一耙了?”

鬱赦笑了:“但到現在也沒人同我說過,我為什麼不能娶四公主啊。”

鬱赦看著安國長公主,聲音輕佻:“說真的……我到現在還惦記著那丫頭呢。”

“你能見過她幾麵?!你知道她長的是圓是扁嗎?”安國長公主大怒,“你就非要讓我不痛快,讓皇兄不痛快,是不是?!”

鬱赦神色自然的看著安國長公主。

安國長公主氣的心口疼,她揉了揉胸口,不再說話。

這幾日,安國長公主聽彆院的人說,鬱赦似有收斂之態,連日來沒惹禍,每日該做什麼就做什麼,規行矩步,好似回到了少時。

安國長公主以為他想通了,心裡高興,想趁著鬱赦舉止正常的時候把他的親事定一定。

不想,還是這樣。

安國長公主語氣不穩,焦心道,“你就……不能好好的嗎?”

鬱赦輕輕的敲了敲椅把手,慢慢道:“這幾年,宮中接連有喪事,宣璟宣瓊的婚事全耽誤了,到現在沒大婚,府裡也沒聽說什麼動靜。”

安國長公主抬頭,鬱赦似是自言自語:“我比宣璟還大幾個月,若是能趕在他們之前成了婚,再早早的有個兒子……”

鬱赦看向安國長公主,“皇帝見我身子康健,又有子息,必然會多看重一點,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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