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信宮內陡然傳來一陣瓷器被摔碎的聲音,劈裡啪啦稀裡嘩啦,謝初雲尚未走遠,聞聲忽的頓住了腳步。
手下疑惑的看向他,
“督公?”
謝初雲默了片刻,勾勾嘴角,
“無事,走吧。”
陳宇直快被係統氣成了潑婦,世界上最可恨的就是馬後炮。
狗/逼/係統!壞人青春!毀人人生!真他媽想把它扔到爐子裡麵重造!!!
“早說一分鐘會死嗎?!啊?會死嗎?!”
沒有最坑爹,隻有更坑爹。
皇帝對能繼承江山的要求隻有一個,是趙家的血脈就行,那誰繼位還不是謝初雲說了算?!
如果時光能夠倒流,在謝初雲說出那番話的時候,陳宇直一定會一臉真誠的抱住他說好:
我願意和你共享這錦繡江山,一起享受榮華富貴,你當狗官我當狗皇帝,天生一對很絕配!
不知道現在過去還能不能補救得回來。
陳宇直窸窸窣窣的穿好衣裳,打算出門去找他的狗官,誰知卻被多海等人攔住了,
“殿下……”
多海滿麵為難,
“謝督公說近日有亂黨作祟,恐傷及您的安危,下了死令誰都不許出去,您看……”
他的話還算潤色過的,謝初雲走的時候就一句話:把人看著,沒我的命令不許放出來。
這算是變相的禁足了。
陳宇直心知謝初雲這是在報複自己,也不惱怒,隻是扒著門框跟多海打商量,
“我就出去一會兒不行嗎?”
多海一張包子臉皺成了褶,他沒說話,隻是動了動臂彎裡掛著的拂塵,尾端正正指著殿外把守的玄衣衛,
“不是奴才不讓您出去,實在是……”
東廠那群黑皮狗守在門口,莫說人了,蒼蠅都飛不出去。
陳宇直是真沒想到謝初雲做這麼絕,他咬了咬牙,改換策略,
“那你去傳個信成嗎,就說我要見他們謝督公。”
“傳信應當是可以的,但是謝督公不在宮內,幾日前有紅翎急使來報陛下,說是在河阜一帶發現了英王的遺嗣,謝督公領了皇上的命前去驗明真相呢,這會兒子約摸已經出了城了。”
這辦事效率……
陳宇直悔的腸子都青了,拚命捶門,謝初雲要不要這麼著急?就不能給人一個改過的機會嗎??
謝初雲都不在這裡,陳宇直思考片刻也放棄了掙紮,躺在床上繼續挺屍。
係統問:“你打算睡多久?”
陳宇直翻了個身:“睡到他回來為止。”
係統又問:“那他要是一直不回來呢?”
那八成就餓死了。
陳宇直掀了掀眼皮,用看智障的眼神看著他,
“他要是一直不回來,等皇帝翹了我就是第一繼承人啊。”
係統:……
居然無力反駁。
陳宇直在長信宮的第一天:
醒來,吃早飯,睡覺,吃午飯,睡覺,吃晚飯,然後繼續睡。
陳宇直在長信宮的第二天:
早上醒來,吃飯,在院子裡發現一隻受傷的麻雀,給它包紮上藥。
陳宇直在長信宮的第三天:
麻雀傷好了,把它放飛大自然的時候,被東廠的黑皮狗一個飛蝗石打得稀爛。
陳宇直傷心了半個小時。
陳宇直在長信宮的第四天:
一直睡覺,不吃飯。
係統忍不住了,
“你再睡就睡死過去了。”
陳宇直抱著枕頭翻了個身,覺得自己還能苟半個月,
“那你給我變個遊戲機出來。”
“二十積分一個。”
“你可以去死了。”
第五天的時候,謝初雲終於回來了,不過陳宇直沒見到他,是聽多海講的,
“聽說英王早些年幸過一農家女,並留下玉佩為信物,隻是那女子生下孩子不久便死了。”
陳宇直問,
“是真是假?”
多海說,
“謝督公帶著人今早就麵聖去了,聽說那人相貌與英王神似,□□不離十了,在乾元殿待了好一會子才出來呢。”
喲西,皇位競爭者上線。
陳宇直莫名感覺到蛋疼,這要是競爭什麼好東西便也罷了,但這水分含量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的皇位,有什麼可爭的啊。
他拍了拍多海,
“去傳個信,說我要見他們謝督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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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見我?”
聽著屬下的彙報,謝初雲挑了挑眉,他端起茶盞撇了撇浮沫,眼神在嫋嫋的霧氣中顯得有些明滅不定,
“有說是為什麼嗎?”
“不曾。”
“咣”的一聲輕響,茶盞被人置到了桌上,侍衛驚得抬頭,誰知看見謝初雲笑了笑,然後……
“不見!”,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