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 34 章(1 / 2)

第34章

‘他不會。’

虎杖悠仁回答的斬釘截鐵,語氣異常堅定。

“我相信他。”

“即使真的到了那麼一天,命會對我下手也一定有他的原因,他不是那種會無緣無故傷害彆人的人。”

雖然聽到命說自己親手殺死了曾經的兩麵宿儺,虎杖悠仁還是忍不住想說:‘這裡麵肯定是有什麼誤會,當時肯定是事出有因,你就沒考慮和命冷靜下來好好談談嗎?’

兩麵宿儺嗤笑一聲。

‘好好談談?’

他的聲音帶著濃濃的不屑。能有什麼好談的。

被背叛這種事,一次就夠了。

虎杖悠仁見狀,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但他始終堅信自己的直覺。

雖然有點意外,但他相信,這裡麵一定是有什麼誤會,命並不是那種會傷害彆人的性格,認識這麼久的時間,虎杖悠仁甚至沒見過對方發過一次脾氣,說話永遠溫溫和和,聽話又乖巧,還很關注身邊人的情緒,怎麼看也不像是會對自己重要的人痛下殺手的類型。

他相信自己的眼光。

儘管有點好奇讓他想找命親自問問當初的情況,好解開兩人之間的誤會。

但看著命現在的表情,虎杖悠仁選擇沉默。

所以他是真的不相信命會是兩麵宿儺口中那種會無緣無故對重要的學生下手的人。

每次想到自己的學生的時候,命的表情都那麼難過。

他很在意自己的學生,即使失憶了,現在想起來的,也是曾經和自己經曆裡過很多事情的學生,而不是和自己有關的事情。

伏黑惠抬眸看了眼,很明顯現在不適合再討論了,主動起身。

“行了,今天就先到這兒吧,時間不早了,都早點休息,明天開始要忙起來了。”

討論了大半天也沒得出一個結論,釘崎野薔薇打著哈欠起身。

“行吧,剛好我也困了,明天再說吧。”

兩人說著就打算離開,虎杖悠仁愣了一下,連忙起身。

“……你乾嘛?”釘崎野薔薇有幾分無語的看著他:“出門右拐要不了幾步路就到的地方,你該不會還想送我們回去吧?”

虎杖悠仁:……

“啊哈哈哈,怎麼會呢?”他抓著後腦勺左看右看,又蹲下身撿起一包薯片:“我是打算你們離開後收拾一下房間,不然晚上沒法睡。”

伏黑惠垂眸看了眼被弄得滿地狼藉的地板,嘖了下,也蹲下身默默開始收拾。

雖然有幾分故意的成分在裡麵,但大晚上讓虎杖一個人孤零零的收拾房間又好像不太地道。

釘崎野薔薇撇撇嘴,也跟著動了起來,命起身去一旁的雜物櫃找了下打掃的工具。

剛才的話題就算徹底略過了。

眾人體貼的沒有追問下去,隻不過心裡還是有點好奇。

釘崎野薔薇和伏黑惠對視了一眼,又默默挪開視線,偷偷的瞥了眼旁邊的少年。

命和兩麵宿儺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呢。

……

“透也~~”

“透也~~~~”

一聲又一聲幽怨深長的呼喊讓坐在沙灘椅上看書的五條透也額前青筋直跳,被吵得一個字兒也看不進去了,抬手按住自己的太陽穴,沉聲道:“悟,安靜點。”

“可是人家真的好無聊嘛。”

五條悟在獄門疆裡吊著嗓子語調委屈的抱怨:“你把我關進小黑屋還不陪我說話,你就不怕把我整自閉嘛。”

五條透也:……

他歎了口氣,放下書,有幾分無奈的說道:“想做什麼,說吧。”

聞言,五條悟蹭一下坐起來:“我想吃巧克力泡芙和草莓冰淇淋,要是有喜久福的毛豆大福就最好不過了。”

“都不知道呆了多久,現在嘴巴裡麵一點味兒沒有,你這樣小心我告你虐待家屬。”

五條透也無語了片刻,從椅子上起身。

他從領域內出來,外麵是陰暗逼仄的小巷,兩側還堆放著一些不知名的雜物,讓整個空間看起來更狹窄了。

五條透也眉頭跳了跳。

真希望他們能換個開門的地方,整得跟陰溝裡的老鼠似的。

“你出來了?”

五條悟問他,透也輕嗯了聲,平淡的語氣中還摻雜著幾絲笑意:“不出來怎麼給你買點心?”

“切,少來,明明你自己也想吃。”五條悟白了一眼,毫不客氣的戳破自家兄長的裝模作樣。

“吃甜食又沒人會笑你,自個兒整天把自己搞得跟個老頭子似的,德行。”

五條透也從巷子裡出來,看著兩側的街道,轉向左邊明顯店鋪比較多的街道,一邊輕聲回應:“習慣了。”

五條悟輕哼一聲,覺得他就是自己折騰自己。

當個破家主,連自己的喜好都得隱藏起來,跟做賊一樣,真不知道有什麼好在意的。

“透也。”

“嗯?”

“你還是不打算告訴我嗎?”

五條透也腳步一頓,走到一家甜品店裡麵,找了個靠角落的位置。

“再等等。”他說,“你的耐心還不夠,悟。”

五條悟眼前恍惚了一瞬,像是回到很久以前,被壓著學習的時候總是被念叨的那一句,不由自主的輕問:“……你現在還活著,對吧。”

“嗯。”

聽到確認的答複後,五條悟不再說話。

透也接過店員的菜單,在上麵點了五條悟剛才念叨的巧克力泡芙和草莓冰淇淋,又給自己點了份抹茶蛋糕和咖啡,將菜單還給店員。

外麵陽光正好,街道上人來人往。他將獄門疆從袖口拿出來,放在自己旁邊的位置上。

“所以說。”沉默了一會兒後,五條悟接近抱怨口吻的開口:“你這個人真的很煩啊,一點都不考慮彆人的感受,自顧自的死又自顧自的活,自己玩的開心,完全不考慮彆人會是什麼心情,像你這種類型的人真的很討人厭誒。”

\透也,你該不會完全沒有朋友吧?“

“朋友嗎?”聽到他的話,五條透也沉吟片刻,輕笑道:“其實也算有那麼一個,不過好像被你打死了。”

五條悟:……

從記憶裡扒拉出來好像是有這麼回事的五條悟一臉嫌棄的皺起眉:“那家夥也能算朋友嗎?那根本就是個人渣吧。”

“透也,你這家夥不會是有什麼奇怪的癖好,怎麼什麼奇奇怪怪的人都帶在身邊,上次是那種人渣,這次這個更過分,冒充彆人身份藏頭露尾的家夥,這種類型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誒,你該不會就是被這些家夥帶壞的吧?”

五條悟忽然很震驚的表示:“所以我現在是在被報複嗎?你為了討好你的新朋友故意把我關起來??這樣也太過分了吧!”

五條透也:……

“悟。”他輕輕叫了聲五條悟的名字。“他會用咒靈操術。”

“他和夏油傑一樣,可以控製咒靈。”

五條悟瞬間變了臉色。如果隻是外表偽裝成夏油傑的樣子那還說得過去,居然連術式也完全一模一樣?

這是在故意惡心誰?

“你是想搞清楚那家夥什麼情況所以才把我弄到這種破地方?”

五條悟一臉無語。

“你搞什麼啊,這種小事直接跟我說我去把人抓起來你再問不就完了?”

“這麼興師動眾的,搞得我還以為多大點事兒呢。”

五條悟的底氣源自於他自己,一個出生就打破整個咒術界平衡的人,無論表現出怎樣的傲慢都讓人覺得理所當然。

五條透也輕輕笑了下,嗓音莫名有幾分低沉。

“最重要的不是他,你之前也應該看到了。”

“什麼?”

“能夠讓普通咒靈一瞬間獲得特級實力的那個東西。”

服務員把點心送了上來,透也將給五條悟點的巧克力泡芙和草莓冰淇淋放在獄門疆前麵,語調平常:“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從來不是什麼特殊能力或者咒靈。”

“最可怕的,永遠都是人心。”

說完他頓了下,道:“你要的點心上來了,需要我喂你吃嗎?悟。”

五條悟:……

“你是故意的吧?”他整個都被氣笑了:“我現在這樣你讓我怎麼吃,你要是真有誠意好歹先把東西送進來吧?太惡趣味了你。”

五條透也輕聲哼笑,眼底是藏不住的笑意。

“不可以沒有禮貌,要叫兄長。”

五條悟朝天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即使外麵的人看不到,他還是伸出中指比了個國際友好手勢,陰陽怪氣的說:

“我可沒把弟弟關起來自己躲在外麵吃獨食的兄長大人,福氣太重,消受不起。”

五條透也嘴角微揚,舀了一勺抹茶蛋糕放進嘴裡。

“叩叩——”

一旁的玻璃窗被人從外輕輕扣響,五條透也斜眸瞥去,披著夏油傑殼子的男人眉眼含笑,略帶幾分趣味的站在店外看著他。

……

“透也先生。”

五條透也靠在沙發上,手裡拿著煙鬥,望著對自己始終保持一種奇妙尊稱的男人,抬手輕輕吸了口煙。

羂索也沒在意對方的冷淡,看著桌上的點心,眉眼都仿佛帶著笑意般開口:“沒想到透也先生原來喜歡這些女孩子喜歡的東西,挺叫人意外的。”

“……”

“喲喲喲~”透也還沒說話,五條悟就忍不住陰陽怪氣的嗆聲:“這都什麼年代了,怎麼還有人覺得隻有女孩子才能喜歡吃點心?怎麼,玩性彆歧視呢?透也,你在哪撿的老古董啊,一身土氣把我嗆得夠嗆。”

五條悟撇了下嘴:“這種藏頭露尾連自己真麵目都不敢漏出來的老東西,找個沒人的垃圾桶丟了算了,你跟他一起也不嫌掉價。”

一句話就被噴得狗血淋頭的羂索:……

五條透也輕飄飄的抬眼,沒什麼誠意的說:“不好意思,不能吃東西,悟正在鬨脾氣。”

羂索假笑著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沒事。”

獄門疆怎麼就不能封住他的嘴呢?

“什麼事?”五條透也主動問他,羂索也按下自己的心情,笑眯眯的回道:“都已經安排好了,透也先生。”

五條透也微微頷首。

“知道了,那就開始吧。”

“神廟那邊,交給你處理。”五條透也睨著對麵,道:“你應該不會讓我失望吧,夏油君。”

羂索眉尾微揚。

“這是自然,畢竟我可是,透也先生你親自選中的合作夥伴,為了透也先生,就算是拚儘全力也一定會把東西帶回來送到透也先生你手上的。”

他滿臉笑意,一雙微彎的狹長鳳眼好似裹挾著脈脈深情,專注又真誠地凝視著對麵的男人。

五條透也:……

沉默讓氣氛逐漸變得怪異。

“嘔。”五條悟發出一聲誇張的嘔吐聲,一副被惡心到的樣子,語調嫌棄到不行:“噫~~你這個人好惡心哦,說話能不能正常點,聽這個聲音用那種語氣說話,我隔夜飯都要吐出來了。”

隻是隨口一說的羂索:……

他的表情直接凝固在了臉上。

五條透也瞥了眼,將煙鬥放進嘴裡,岔開話題,免得五條悟把人徹底惹毛了鬨得魚死網破也要把他丟進海裡。

“我這邊,一個人就夠了。”

“不需要其他拖後腿的家夥。”

“……沒問題。”

透也將獄門疆收回來,從椅子上起身。

“走吧。”

桌上的點心隻有抹茶蛋糕動了一口,羂索聳了下肩,叫來服務員結賬,跟著起身。

這一係列已經有點熟練的動作做下來,讓他總有種自己好像五條透也的跟班一樣的錯覺。

羂索按住抽疼的太陽穴,望著前麵儀態自帶某種優雅的男人,不自覺地抵了抵發癢的牙根。

……

翌日,上午十點零七分。

天空微微下著小雨,窸窸窣窣的雨絲像一條條天空垂落而下的絲線,伴隨著微微涼意。

東京,禦前山。

五條透也撐著紙傘停留在山腳下,傘麵微抬,清冷平靜的藍眸靜靜望著這座很多年沒回來過的山林。

他踩著木屐沿著山道慢慢上山,沒有讓咒靈將自己送上去,像是在進行某種儀式。

周圍安靜的不可思議,風聲,雨聲,樹葉被吹動時的沙沙聲,還有雨水落在枝葉上細微的聲響。

清脆的木屐聲加入了這場大自然的音樂會中。

在獄門疆裡呆了好幾天,呆到整個人都快傻了的五條悟唉聲歎氣。

“透也~~你到底還要多久才放我出來啊。”

金色的鏡鏈隨著走動微微搖晃,依稀能看見向上微微輕揚的嘴角。

五條透也像是安撫小朋友一樣,不怎麼走心的開口道:“快了。”

“快了是多久啊……”沒拿到準話的五條悟十分幽怨,也知道完全改變不了這個人的主意,隻能給自己找點樂子。

“說起來,你的咒靈兒子呢,這兩天怎麼沒看到。”

“蟄偶嗎?”五條透也踩上石階,望著幾乎看不到儘頭一樣的台階,繼續邁著不急不緩的步子。

“我讓他過去幫忙了。”

“嗯?幫什麼忙?”五條悟一下就精神了,蹭一下坐起身:“快,說說,你到底搞什麼呢?”

五條透也低低笑了下,“幫忙收拾爛攤子。”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