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白雪公主……？”
虎杖悠仁有點不太明白這個形容。
家入硝子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要是想幫他的話，就去找找可以入夢的咒術師吧。”
“一般陷入夢魘的人，很少有能自己走出來的情況。”
“就這樣,我去睡覺了，你走的時候幫我在外麵掛個牌子,這邊暫時不營業。”
“……是。”
家入硝子走後，虎杖悠仁轉過身看向病床上的人,茫然的抓了頭發。
“……所以為什麼是白雪公主啊？難道不應該是睡美人嗎？”
……
等下午伏黑惠他們回來之後，虎杖悠仁跟他們說了下情況,蹲在台階上愁的像個小老頭似的。
“能入夢的術式,這種類型的咒術師真的會有嗎？”
他想了一下午也沒想出這種類型的咒術師要怎麼去找，還特意問過伊地知監督，不過伊地知也不認識這樣的人。
釘崎野薔薇靠在台階旁的石像上,哈欠連連，餘光瞥到旁邊若有所思的伏黑惠,眉頭一揚，示意虎杖看過去。
虎杖悠仁把視線挪過去,看到伏黑惠的表情眼睛一亮。
“伏黑,你認識會那種術式的人嗎？”
伏黑惠從自己的思緒回過神，看到兩雙盯著自己的眼睛,頓了頓。
“大概知道一個人的術式有點類似入夢這種東西，但是不太確定她會不會幫忙。”
“誰？”虎杖悠仁一聽，眼睛刷一下就亮了，的光刺得人眼睛疼。
伏黑惠挪開視線，揉了揉額頭才道：“我先打電話問問吧。”
“要是她願意幫我,我再告訴你們。”
說著,他也不管兩人的反應,從口袋裡拿出手機向旁邊了一段距離，確定聽不到以後才在聯係人裡翻了翻，找到記憶中的號碼打過去。
……
在外麵找了個地方喝下午茶的五條透也看著落到自己手指上的黑白色蝴蝶，眸光微閃，手指輕點蝴蝶的翅膀。
“透也大人。”
五條英梨的聲音從蝴蝶上傳出來，恭敬的叫了聲後，直接說道：“您曾經交代過要照顧的那個人似乎遇到了一點困難，主動聯係屬下想讓我幫個忙，屬下不知道應不應該答應。”
他曾經交代過要照顧的人？
五條透也想了想，勉強從記憶裡找到一點，又想到英梨的術式，心裡微微一動。
“請你入夢？”
“是的，他的同學似乎陷入某種夢魘的詛咒沒辦法醒過來，想請我幫忙看一下。”
“隻是屬下現在抽不開身，不好離開族地，所以暫時還沒答應，想先請示下您的看法。”
五條透也思索片刻，道：“讓他們帶著人到族地，你不用出來，叫其他人接他們上去。”
“記得找一個單獨的院子。”
雖然不明白為什麼要單獨準備一個院子，五條英梨還是應了下來。
“屬下明白了，現在就去安排。”
通訊結束，黑邊蝴蝶化作淺色的熒光碎屑散去。
五條透也將獄門疆從袖口拿出來，放在圓桌上，略帶幾分笑意的問他：“悟，想回去見見你的學生嗎？”
“嗯？”五條悟迷迷糊糊的應了聲，嗓音帶著幾分困意。“什麼學生？”
五條透也頓時啞然。
過了差不多半分鐘，五條悟好像才清醒過來，把剛才的話在腦子裡轉了圈，人瞬間精神了。
“你是說那幾個家夥？他們現在人在哪？”
“我被封印這件事不知道會造成他們多大的打擊，說不定還有人偷偷哭了，現在一定在努力想辦法救我出去。”
五條悟捏著下巴思索，片刻後翹著嘴唇搖頭感歎：“我可真是個罪大惡極的男人，啊不，你可真是個罪大惡極的男人，透也。”
“看看你乾的都是什麼事兒，把自己親弟弟關起來，讓幾個小朋友那麼難過，嘖嘖嘖。”
五條透也：……
他按了按眉骨，那些話一概無視了，隻問他：“所以你要不要回去。”
“去！”五條悟震地有聲。“怎麼可能不去。”
“話先說在前麵，要是他們動手打你，到時候你可彆以大欺小知道嘛，那些家夥都還未成年呢，你都老大不小……”
五條透也將獄門疆塞回袖口，麵無表情地拿起桌上的煙鬥，放在嘴裡緩緩吸了口。
……
接到那邊回應的伏黑惠掛斷電話，一回頭就看到兩雙眼巴巴直勾勾盯著自己的眼睛，嘴角微微一抽，無語的點了下腦袋。
“那邊答應了。”
“不過需要我們自己過去。”
說著，伏黑惠的表情變得有點凝重。
虎杖悠仁和釘崎野薔薇茫然的對視了一眼。
……
和家入醫生說彙報之後，虎杖幾人背著命，在伏黑惠的帶領下坐上了前往目的地的電車。
當得知要去的地方就是五條老師的家，也是咒術界禦三家之一的五條一族，在車上的時候虎杖悠仁就顯得有些坐立不安。
時不時撓撓臉頰，又捏了捏自己的手指，沒過幾分鐘就看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旁邊被他頻繁的小動作弄得有點煩的釘崎野薔薇忍了又忍，實在忍不住，一巴掌拍在他背上。
“臭小子，動來動去乾嘛呢？”
虎杖悠仁疼得齜牙咧嘴，捂著被拍的後背在釘崎野薔薇瞪視下還不敢吱聲，有點小委屈的說：“我就是有點緊張嘛。”
“五條老師的家族，不是說是那種從很久以前就留下來的大家族嗎，感覺規矩一定很多，要是等下不小心犯錯了給五條老師丟人了怎麼辦。”
他小聲問釘崎：“你就不會覺得緊張嗎？野薔薇。”
釘崎野薔薇聳肩。“有什麼好緊張的，不就是兩個眼睛一個鼻子，總不能裡麵還有不是人的東西吧。”
虎杖悠仁：……
伏黑惠：……
伏黑惠按住眉心，看向電車外。
“快到了，準備下車。”
聽到馬上要到了，虎杖悠仁心裡有點忐忑。
到站後他背著命，跟在兩人身後走出來，還沒出車站，在馬路旁等著的兩個穿黑西裝的人就格外引人注目。
出站口的人都不由自主的瞥了眼，帶著黑墨鏡的黑西裝大漢們表情嚴肅，看起來不太好惹的樣子，身後還停著一輛價值不菲的豪車。
有錢人的做派表現的淋漓儘致。
伏黑惠腳步一頓，帶著人直直的走了過去。
“伏黑少爺。”其中一個黑西裝在他們走進之前就主動往前麵走了兩步，在伏黑惠麵前彎下身。
“二長老派我們來接您和您的同學。”
伏黑惠點了下頭，看了眼身後表情逐漸變得僵硬的虎杖悠仁，無語片刻，在黑西裝的引導下上了車。
加長的豪車裡麵有可以橫躺在上麵休息的沙發，上車後伏黑惠讓虎杖悠仁把命放上去，自己坐在靠窗的位置上。
虎杖悠仁幾乎繃直了身體坐在椅子上不敢亂動，害怕要是不小心弄壞了什麼東西，把他整個兒拉去賣了都賠不起。
釘崎野薔薇倒是適應良好，隻是驚歎了一下裡麵的擺設和舒適度。
外麵的風景開始移動，車開了，但是車子裡一點搖晃都沒感覺到。
頂級豪車！
釘崎野薔薇暗自琢磨著，按照咒術師的工資，自己畢業以後需要乾多久才能買一輛差不多的車。
伏黑惠用餘光瞥了眼表情幾乎都寫在臉上，完全不在狀態的兩人，閉上眼，在心底歎了口氣。
這兩家夥一點都沒找清楚重點。
希望到時候彆出什麼意外才好。
大概行駛了半個小時左右，車子從市區開到了相對偏遠的郊區，進了山路，到達半山腰的時候，車子停下。
黑西裝下車為幾人拉開車門。
伏黑惠率先下了車，其他兩人也跟著下了車。虎杖悠仁背著命，茫然的看著周圍茂密的森林。
而他們下車以後，黑西裝朝著幾人彎了下身，隨後又坐回車內，開著車走了。
虎杖悠仁：……？
“發什麼呆，走了。”伏黑惠往旁邊偏了下頭，示意他們跟上。
兩人這才注意到到旁邊，青色的石階像是一條看不見儘頭的天道，一路蔓延至森林深處。
“五條一族的族地在山頂，從山腰開始的這段路需要我們自己走上去。”他回頭看了眼身後的兩人有沒有跟上，補充了一句：“從這裡一直到山上，都是五條一族的領地。”
釘崎野薔薇簡直目瞪口呆，往後退了幾步，仰頭向上看。翠綠的森林一排排高聳入雲，從這裡甚至看不到山頂在哪，一想到這上麵全都是五條家的地盤，她實在忍不住有點眼紅的低吼。
“五條一族到底是多有錢啊混蛋！這他媽爬上去還不得累死！”
而且雖然說是在郊外，但是是在東京啊！寸土寸金的東京啊！！
“該死的有錢人！”
釘崎野薔薇低咒了一聲，跟著走上石階。
虎杖悠仁也跟上，表情看上去有點飄忽，眼神輕飄飄的，有種正在懷疑人生的感覺。
他突然意識到一件事，在他們眼裡不著調又不正經的五條老師，是這麼一個有錢有勢的大家族族長。
想到五條悟平時在他們麵前的樣子，啪嘰一下，虎杖悠仁心裡對那種封建大家族的刻板濾鏡突然碎了。
不過家主都是那種性格的話，下麵的人應該不至於像電視裡演的那種嚴肅到讓人大氣都不敢出一下的情況。
這麼想著，虎杖悠仁心底的那股緊張莫名就消失了，表情也輕鬆了不少。
直到他看到站在老式貴族府邸大門外等待的一群人。
穿著繁瑣和服的管家以及五六個同款侍女和服的女仆，還有旁邊的守衛和侍從，一眼望去，門口幾乎站滿了人。
一個個表情嚴肅，除了管家外其他人都微微低著頭，氛圍顯得十分莊重和正式。
虎杖悠仁瞬間大氣都不敢出一聲，放慢腳步小心翼翼地跟在伏黑惠身後。
這種嚴肅到不行的氛圍他實在不知道要怎麼應付。
“伏黑少爺，各位客人。”
管家向前一步，彎了下身，垂眸說道：“二長老已經等候多時，請隨我來。”
“麻煩了。”
管家側過身，指引他們往裡麵走，甚至還有仆人走到虎杖悠仁身邊，想從他手裡把他背著的人接過來。
虎杖悠仁連連搖頭，連忙跑到伏黑惠身後。
在管家的帶領下，他們走進五條一族的族地，門後是布置精美景色雅致無比的前院，穿過木廊水橋，又七拐八拐的走了好長一段時間的長廊，來到一處水邊獨立的院子外麵。
進去後依舊是看起來不簡單的庭院，耳邊還能聽到溪水流淌的聲音。
管家走到障子門前，對著房門十分恭敬的彎下身。
“英梨大人，客人到了。”
過了差不多十幾秒後，裡麵才傳來一個蒼老溫和的女聲。
“進來吧。”
“是。”
管家側身拉開門，彎身示意幾人進去。
房子裡麵很寬敞，大概幾十個榻榻米的寬度，中間兩側屹立著好幾根粗壯的木柱，懸掛著繪製著精美花紋的竹簾和屏風，兩側點著一排排的蠟燭。
最裡麵的竹簾後麵，依稀能看見一個人影坐在抬高幾分的木台上。
伏黑惠帶著人來到竹簾前麵，停下腳步，對著竹簾後麵的人影十分謙卑的彎下身，語氣恭敬。
“好久不見，英梨大人。”
“好久不見，伏黑少爺。”
伏黑惠抿了下唇，低垂的眉眼看上去似乎有點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