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所的休息室裡,五條悟坐在椅子上玩手機,忽然感覺身邊的病床上有了動靜。
他放下手機側眸懶洋洋地看過去,娃娃臉的少年躺在病床上茫然地望著天花板的吊頂,一雙亮晶晶的眼睛仿佛被上了朦朧的薄霧,失神地望著前方。
看上去好像在困惑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整個地方。
“喲,醒了?”
耳畔熟悉的聲音將鹿野鳴神智喚了回來,轉動腦袋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五條悟趴在椅子靠背上懶懶散散的抬起手,嘴角還帶著幾絲嘲笑。
“接個電話都能暈過去,有必要這麼興奮嗎,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你的暗戀對象給你打電話呢。”
打電話?
鹿野鳴眨眨眼,記憶隨著五條悟的話想到了自己暈過去之前的事情,刷一下從病床上挺直地坐了起來。
叮叮當當的聲響同一時間響了起來,手腕傳來刺痛,鹿野鳴看到手腕上貼著膠帶的針,針後麵連著輸液管,病床旁邊吊著兩瓶藥水,看瓶身上的標簽,是葡萄糖。
鹿野鳴:???
五條悟顯然有些幸災樂禍,豎著一根手指搖晃:“你還是老實待著吧,醫生說了,睡眠不足加上長時間沒有攝入營養,沒當場猝死都已經算你運氣好了,這兩瓶輸完後麵還有兩瓶。”
“不過你要是真不想活了我也沒什麼意見。”
鹿野鳴慢吞吞地拖著沒什麼力氣的身體趴回床上去。
研究還沒搞完呢,死什麼死,狗命要緊。
看他老老實實躺下沒繼續鬨騰,五條悟稍顯得有點遺憾。要是這個小混蛋不老實還他準備用點武力呢,真可惜。
隨即他難耐不住心底的好奇,身體重力前傾,連帶著椅子一起向前傾斜,湊近了些滿臉寫著八卦的問道:“小豆丁,跟我說說,剛才打電話給你的是誰?你們聊什麼呢這麼興奮,還把自己弄暈過去了。”
鹿野鳴朝他翻了個大大的白眼,然後將自己翻了個麵,背對著五條悟拉高身上的被子,蓋住半張臉,語調拉得長長的:“我要睡覺了,早安午安晚安~“
五條悟動作一頓。這家夥可真會節省時間。
但最終他也沒說什麼,看人終於老實下來不再折騰,他也懶得管。現在研究基地那邊沒人守著,要是再發生咒靈跑出來的事情那群人都得完蛋。
說起來五條悟還真挺服氣的,剛經曆了那些事情,沒過幾個小時,那些人就又生龍活虎的跑回研究基地繼續搞實驗,似乎一點都沒受到影響。
心無旁騖到讓人感到害怕的程度,甚至讓人有種這些家夥果然真得有病的感覺。
五條悟沒再多說什麼,推門走了出去,回到地下研究基地繼續盯著。
等他走後,鹿野鳴慢吞吞地掀開被子,在房間裡左右看了看,確定五條悟是真的已經出去後才起身,從一旁床頭櫃上拿過自己的手機。
解開鎖後,他從床上起身,這次有小心沒弄到手上的針頭,靠在床頭雙手拿著手機開始擺弄操作。
剛才太宰給他的電話裡說的是,已經找到一點線索了,但是想要找到實驗室的準確位置有點麻煩,順便他還說自己帶來了一個好消息。
森先生發現他還活著這件事情了。
鹿野鳴癟著嘴,拉開通訊錄放在置頂上的聯係人,對著簡訊輸入框就是一頓輸出。
【混蛋太宰,是不是你告訴林太郎的,你不講信用?(?`^??)?!】
大概過了一分鐘,消息回來了。
【沒有的喲~|??ω?`),是你和森先生之間愛的雷達響了~】
鹿野鳴渾身哆嗦了下,露出嫌惡的表情。
【嘔——,混蛋太宰,絕對就是你故意的!(▼へ▼メ)】
【好吧,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我也沒辦法ヽ(?ω?ゞ),就算是我把消息透露給森先生的,你要怎樣,跳起來打我膝蓋嗎(*/ω\*)】
可惡!
鹿野鳴氣得鼓起臉,重重的敲下。
【你·死·定·了!等林太郎過來我就告訴他資料全部給你了!是你讓我這麼乾的(╬◣д◢)】
發出去過了幾分鐘還是沒回複,鹿野鳴表情不由變得得意。
笨蛋太宰,這下怕了吧?搬起石頭砸自己腳,活該!
想到太宰這會兒估計正焦頭爛額的想辦法,鹿野鳴就覺得自己心情特彆好,又等了幾分鐘,沒回信,他放下手機躺回床上,心滿意足的閉眼休息。
而此時的橫濱,某家位於海邊的咖啡屋外沙灘桌椅上,太宰治舉著手機讓對麵的人看清楚上麵的聊天記錄,笑眯眯道:“他是這麼說的。”
“所以現在可以確定資料不在我手上了嗎,森先生。”
坐在他對麵的是一個豎著中分半長發,穿著黑色長款風衣西裝外套的男人,港口黑手黨的當代首領,森鷗外。
森鷗外手肘支在桌麵,十指交叉,手背抵著下巴,同樣一臉笑意的回道:“我自然是相信太宰你的,隻不過當年帶著一大批研究資料葬身火海的人現在突然出現,出現的第一時間還是去見太宰君,這不免讓人感歎,太宰和鹿野的關係真是一如既往的好。”
太宰治抬手打斷,指間夾著手機上下甩動,一臉嫌棄的說:“我跟那種家夥可沒什麼關係,隻會給人找麻煩的麻煩精,當初要不是你把人丟到我身上,我才懶得管。”
說著他就打算起身離開。
“既然事情解釋清楚了,那我今天就先告辭了喲,森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