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君。”森鷗外
叫住打算離開的太宰治,微垂的眼睫在瞳膜上落下陰影,一眼望去像是少了高光似的,瞳孔顯得無比深沉和壓抑。
“你和鹿野,這次是又打算做點什麼?”
太宰站在白色圓桌邊歪著頭一臉無辜的聳了聳肩。
“什麼都沒有哦。”
“至於那家夥有沒有,這個就需要森先生你自己去問他了,反正我是不可能和那種直覺係的單細胞草菇笨蛋一起合作的,和那種家夥多呆一秒就要減壽十年,實在太可怕了。”
太宰治說著還抱住自己的雙臂,做出惡寒的動作。
森鷗外轉移視線,目光落在太宰治臉上。
“森先生難道不相信我嗎?”太宰治坦然回視,嘴角微揚的弧度在對視過程中逐漸加深不少。
半晌,森鷗外收斂了眼底的情緒,笑得眯起眼,“怎麼會呢,太宰君可是我最信賴的人之一,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事情肯定就是這樣沒錯。”
兩個人都掛上了虛偽的假麵,至於心底想法如何,也隻有他們自己知道,至少麵上看起來是一派平靜祥和其樂融融的氛圍。
太宰治離開後,森鷗外在原處坐了很久,最終還是決定,將這件事交給自己的親信處理。
□□雖然已經被他收攏了好幾年,但下麵還是有部分一直追隨老首領的老人們存在一點異心,他們對當年的事情一直抱著某種懷疑,這些年雖然潛伏下去,在組織內部存在感也不強,但森鷗外知道,他們一直在不為人知的角落盯著自己。
如果現在讓他們知道老首領留下來的繼承人還活著,勢必會有人生起一些小心思。
幾年前那場爆炸發生的不明不白,很多人都在心裡猜測是他下的手。然而事實上,森鷗外確實起過心思,但還沒來得及行動,那場在深夜幾乎點亮整個橫濱的煙花爆炸就發生了。
連帶著和那位跳脫的繼承人一起消失的,還有那些寶貴無比的研究資料。
想當年這件事可給他造成了不小的麻煩,後續工作做了一個多月才勉強算是處理完。
森鷗外按著額角的太陽穴,嘴角慢慢露出一個有些滲人的弧度。
最終他決定將這件事情交給整個組織最讓自己放心也最不會背叛自己的人。
“中也君。”他拿出手機撥通了如今還在國外執行任務的□□重力使的電話。
“你從意大利那邊的任務結束後,繞道去一下東京,有個任務需要你的幫忙。”
“內容詳情我等下會發到你郵箱裡,記得查收。”
……
在下午五點之前,五條透也和隨行人員回到了五條一族的族地。
當看到他們的車駛進五條一族族地範圍,負責尾隨追蹤的窗成員連忙給身後的人打了個電話。
不少人在同一時間接到了電話,並不約而同的鬆了口氣。
一個人對峙數十位長老,最後又一次全身而退,十一年前的事跡以及今天發生的事情都讓各家族得到消息的負責人們在心底再次打定主意。
五條一族這位死而複生的前家主,做事如果沒他瘋最好不要隨便招惹,那就是一個完全不會顧全大局和他人臉麵的瘋子。
那些接受雇傭臨陣倒戈的自由咒術師們也跟著一起來到了五條一族的族地。畢竟剛剛做出了那種選擇,事後也有人擔心會招來大家族的報複,五條透也長袖輕甩,乾脆將人全部帶了回來。
又不是養不起。
剛好他現在正愁手裡的人不太夠用,有人願意主動送上門來自然是再好不過。
第二天一早,給每個人身上都安排了一點事情做的五條透也再次出門辦事。
在客房休息了一晚的冥冥主動跟上,說是為了保護雇主的生命安全。
“畢竟現在外麵想殺掉透也先生的人估計數不勝數,還是多注意安全比較好。”
散發著成熟魅力的女人揚著嘴角,一雙眼波光流轉,眼尾輕撩,像把小勾子似的望向對麵。
五條透也坐在轎車的後座沙發上,藍眸靜靜凝視著對麵的女人。
他這樣一言不發的看了很久,久到冥冥嘴角的笑都有些僵硬,忍不住開口確認他是不是在聽自己講話。
“透也先生?”
“冥冥小姐。”五條透也平靜詢問:“我記得,您好像是有個弟弟對吧?”
“聽聞您和手足的關係十分親密,無論什麼樣的任務都會將其帶到身邊,這兩日卻不見您弟弟的身影,這讓我多少有點在意。”
冥冥麵色微頓,緩緩抬眸,那雙叫人一眼驚豔難以忘卻的湛藍雙眸波瀾不驚,卻又好似看透一切似地靜靜注視著自己。
就好像,任何事情都無法逃脫那雙眼睛的掌控。
心臟在這一刻不受控製的加快跳動,在那樣的目光下,似乎就連身體各處流動的血液都開始躁動起來。
冥冥無聲呼出一口氣,控製著自己的表情管理。
“透也先生覺得呢?”
“您覺得他現在會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