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無恥!”傅寶箏實在想不出彆的話來罵他,呆立原地一個瞬息,下一刻飛快捂住胸口,轉身朝假山下逃去。
再不逃,還不知道四表哥會語出驚人到什麼羞煞死人的地步!
她渾身各處的皮膚都燒紅了,滾燙滾燙的,再來一把火,就快冒煙了。
蕭絕盯著傅寶箏逃走的背影,彎唇直笑:“傻姑娘,連這都信,逗你玩罷了。”
還沒成親,他哪裡舍得讓他心愛的箏兒那般委屈。
有些事兒,成親前做了,是感情到了那個份上,自然而然就做了,譬如牽手、擁抱、親吻,有利於增進感情。但有些事兒,還是成親後去做,更有男人擔當,哪怕不做彆的過分事,隻是單純撫摸它們,也是不可以的。
彆說箏兒有底線,不願意了,就是箏兒願意,他也不會成親前去碰的。
“傻姑娘,不相信四表哥的人品嗎?”蕭絕輕笑。
待傅寶箏跑沒影了,蕭絕抬起一方白帕子擱在鼻端輕嗅。
真香,有她的體香。
這方白帕子,是方才強吻她時順手偷來的,嗅著它,蕭絕忽覺,今夜是他人生裡最美的除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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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宴大殿。
李瀟灑和秦霸天坐在一塊飲酒。
忽的,秦霸天貼近李瀟灑耳朵道:
“咱們絕哥真是一會兒都離不開媳婦啊,尋找一切機會黏著媳婦兒,傅姑娘前腳起身離席,絕哥後腳就跟出去了,兩刻鐘過去了,還不回來。”
李瀟灑淺淺酌了一口酒,低聲笑道:
“才兩刻鐘,哪裡夠用,早著呢,要不然豈非白費了絕哥做的那出好戲。”
“哪出戲?”秦霸天有點懵。
李瀟灑湊近他耳朵提醒道:“就之前那些個西域舞姬算什麼呀,夠本錢吸引咱們絕哥瞥向她們?”
這般一提醒,秦霸天若有所思道:“真的耶,那些個舞姬論身材的火爆程度,可是比勾欄院裡妖嬈萬分的頭牌差遠了,咱們絕哥連勾欄院的頭牌都瞧不上眼,哪能瞧得上那些西域舞姬。”
可話說到這裡,秦霸天有些懵:“既然瞧不上,咱們絕哥還饒有興致地看了她們好幾眼?”
為何呀?
李瀟灑翻了個大白眼,話都說得這般明顯了,秦霸天怎的還沒轉過彎來?真真是女人方麵朽木不可雕也。
最後,李瀟灑敲了他腦袋一記道:
“絕哥若不那樣做,怎麼逼得傅姑娘吃飛醋?不吃醋,傅姑娘怎麼會那麼早離席出去透氣?不出去透氣,咱們絕哥哪有機會摟住心愛的姑娘……親熱一番?”
秦霸天:……
我靠,還可以這樣迂回戰術的嗎?
“你的腦子真是白長了,哄女人手段永遠學不會。”李瀟灑嘲諷道。
秦霸天:……
我靠,又被兄弟鄙視了。
兩兄弟正說著時,忽的一個宮女借著上瓜果的功夫,偷偷摸摸塞了一張紙條給李瀟灑。
“我靠,不是吧,那宮女看上你了?”秦霸天調侃道,“你小子豔福不淺啊,是個身材不錯的小美人呢。”
李瀟灑白了他一眼:“八成是出了事,線人上遞消息。”
“不是吧,這除夕大好日子,哪個不長眼的會挑這麼個好日子來找咱們晦氣?”秦霸天不相信道。
李瀟灑偷偷兒瞥了一眼紙條,然後臉色大變。
“真出事了?”秦霸天立馬正經起來。
李瀟灑語速極快:“傅寶央出事了,你快去找絕哥!”
說罷,將紙條丟給秦霸天,李瀟灑火速出了大殿,待出了院門,就是一陣狂奔。
秦霸天這才去看紙條上寫的——央,中藥,芍藥居。
盯著這張紙條,秦霸天有些發懵,什麼時候他們底下的人連傅寶央的安危都負責上了?
不是一向隻負責傅寶箏一個人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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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寶央喝過酒沒多久,腹部有些不適,便出了大殿去淨房。哪知,腹部好不容易沒事了,頭卻有些昏昏沉沉的。
走出淨房,撞到了一個宮女身上,那宮女見她不舒服,就軟聲細語道:“奴婢攙扶傅姑娘去芍藥居歇一歇,再請個太醫來看看。”
傅寶央第一回進宮,也不懂宮裡的規矩,見宮女如此熱情,她也確實頭昏得很,很想睡一覺,就點頭同意了。
後來實在頭昏得厲害,渾身熱得厲害,傅寶央連自己怎麼走的路,怎麼進的房間都忘了,躺在床榻上難受得猶如幾萬隻螞蟻在啃咬。
忽然,房門開了,一個人走進來。
傅寶央以為是太醫,連聲呼救道:“太醫,快來救救我,我好難受,好多隻螞蟻在咬我……”
那個男人聽到傅寶央的求救聲,腳步踉蹌來到床邊,隔著床帳看到裡頭的姑娘嬌軀,他哪裡還忍得住?
一把拉開床帳,對著傅寶央的花容月貌笑道:“好妹妹,你彆著急,哥哥這就來救你!不急哈!”
話音剛落,三十歲的紈絝立馬雙眼發亮地朝傅寶央撲過去。
卻說傅寶央,她再沒見過太醫,在看到紈絝的第一眼時也識彆出來,他絕不可能是太醫。待聽到他開口說話,那油腔滑調的樣子,立馬有點明白過來不對勁。
等到紈絝向她撲來的那一刹那,傅寶央嚇得緊閉了雙眼。
“啊……”一聲痛苦的嗷叫,隨後是身體撞擊地板的聲音,“咚”的一聲巨響。
紈絝捂住胸口,在地上痛得直打滾。
原來,傅寶央身體裡的藥效還未全麵展開,痛苦歸痛苦,武功還剩下幾成。嚇得閉了眼,卻也努力抬起一腳,踹飛了撲過來的紈絝。
正好一腳踹在胸口處。
這才有了紈絝捂住胸口,在地上嗷嗷叫的情景。
但藥力到底是瓦解了幾成功力,是以那一腳沒讓紈絝疼到要斃命,待傅寶央企圖下床逃出房間時,紈絝再次撲上來。
這一次,在藥物攻擊下,傅寶央身子已經發軟,反應不夠靈敏,閃身躲了開去,卻最終被紈絝拽住裙擺。
“刺啦”一下,裙擺撕裂了。
傅寶央也被拽得絆倒在地。
胳膊肘重重磕在地上,似乎擦破了一層皮,疼得她緊蹙雙眉。
此時紈絝體內的藥物已經讓他瘋魔了,雙眼赤紅,再加上紈絝平日裡就是個見了姑娘就走不動路的,哪裡還會客氣,將傅寶央拽到懷裡就要下嘴去。
“不……”傅寶央嚇得大哭,雙手使勁推開紈絝脖子,拚死抵抗。
可那藥物有一層功效,就是女子服了,會逐漸瓦解身上的功力,男子服了,卻是力道逐漸增強。
是以,兩人撕打一陣後,傅寶央逐漸失去力氣,而紈絝卻越來越凶猛。
終於,傅寶央抵抗不住了,紈絝腦袋湊上來,朝她麵頰就要吻過來。
傅寶央耗了太久,真心沒有力氣反抗了,絕望地閉眼,淚崩。
就在這時,“砰”的一聲巨響,有人急急踹開了房門。
還不等傅寶央睜開眼,壓在身上的重量一下子沒了,耳邊很快傳來紈絝慘絕人寰的叫聲。
傅寶央努力睜開眼時,淚眼朦朧中看見的是一張熟悉的臉。
“彆怕,安全了!”他的聲音很有力量,無論多麼恐慌,都能一下子平靜下來,從容而立。
她認出來了,是李瀟灑,未來姐夫的好兄弟。
在無儘的絕望裡,能遇上熟人,就像在無儘的漆黑恐怖裡終於看到了一絲光芒,那麼璀璨,亮如星辰。
她的人生終於有救了,她哭著說了句什麼,可太哽咽,李瀟灑什麼也沒聽清楚。
大抵是恐慌的呼救,至少李瀟灑是這麼理解的,所以他再次柔聲開了口:
“彆怕,有我在!”
再之後,李瀟灑攬住她細腰,拉她到懷裡。
傅寶央大抵是刺激到嚇傻了,好不容易看到一張熟悉的麵孔,看到一絲希望,本能地全心全意信任他,任由他抱著自己,絲毫不反抗。
最後,李瀟灑雙手抱緊她,飛速朝窗外一跳。
“噗通”一聲巨響,兩人一起墜入冰涼刺骨的湖水裡。
冬日的湖水真冷啊,凍得李瀟灑渾身一個顫抖。
傅寶央倒是沒太大感覺,嗆了幾口湖水後,就閉眼不動了。
傅寶央不會鳧水。
此時的她,腦子已經很不清醒,憑著不願溺水而死的求生本能,抱緊了李瀟灑脖子,將他當救命的浮板。
李瀟灑知道,中了那等烈性藥,若是不用男人,最好是沉入冰涼的湖水,興許能自動解了藥性。
不過,不是所有那種藥,泡冷水都有效。
得看傅寶央的運氣了。
“舒服點了嗎?”
很久之後,暈暈乎乎的傅寶央仿佛聽到這麼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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