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警官,苦厄和鶴紮的事,就交給異調局處理了,畢竟國與國之間的拉扯,我也不是很能幫得上忙,但如果彆的國家小瞧龍國,咱們也不必客氣,直接把剛才那一段的直播錄屏丟給他們看就行。”
“放心,裴大師,咱們龍國不會吃虧的。”杜警官笑著,又問道,“不知裴大師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我得把那個逃跑的邪修找出來。”裴安竹說道,“隻要滅了他,龍國差不多就安穩了,剩下的一些小打小鬨,小月亮就可以解決。”
“好,如果裴大師需要支援,隻管給異調局打電話。”杜警官說道。
“我不會客氣的。”裴安竹說著,點了點頭。
跟杜警官交代完之後,她就離開了,反正後續的事情不需要她處理,她的任務是殺了邪修,還龍國一片安寧。
沈悅然留下來幫杜警官善後,還要招待安妮他們這些國外術士,於是便目送裴安竹離開。
裴安竹走之後,也沒去彆的地方,直接回了封家。
她打坐了一天一夜,調息了一陣子,將自己的身體狀態調整到最佳狀態,然後從儲物戒裡拿出大蟒蛇的妖丹碎片,準備開始施行追蹤術。
五陣派邪修跟蟒蛇妖曾經簽訂了主仆契約,她可以利用這份契約來追蹤邪修的下落。
追蹤術也不是第一次用,裴安竹對過程很是嫻熟。
她從妖丹碎片上,提取了五陣派邪修的靈魂氣息,將其注入追蹤陣法裡,然後調動自己的靈力,催動陣法。
隨後,她緩緩閉上了眼睛,放出了神識。
妖丹裡提煉出來的靈魂氣息,經過陣法的催動之後,剔除了其他的龐雜氣息,變得純粹,裴安竹不會認錯,這就是那個邪修的氣息。
她的神識順著那氣息飄出去的方向,慢慢的向外鋪展,一寸寸擴散。
就在()
裴安竹以為,這次追蹤會跟上次一樣,將自己的神識壓榨到極限的時候,卻發現那邪修的靈魂氣息分成了幾縷,跑出二裡地之後,便停住了。
再之後,這幾縷靈魂氣息分彆找到了自己的主人——
封家家主封盛華,封家女主人姚芳玲,封家二少爺封景潤,封家大小姐封依依,還有一縷去往了封家大少爺封景瀾的身上。
見狀,裴安竹猛地睜開了眼睛,轉頭看向封家主宅的方向。
原來如此。
這可真是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在今天之前,她隻懷疑過封家那幾個人有問題,但是卻沒想到他們是被邪修的靈魂碎片寄身。
畢竟,那邪修的主體在海島,而寄身在封家人身上的,隻是非常微小的一小部分。
再加上封家這些人,都是一等一的命格好,遮掩了邪修的靈魂氣息,而裴安竹剛穿過來的時候,修為還不夠,因此不曾看出來。
等裴安竹修為上來之後,她幾乎不是在外麵斬妖除魔,就是躲在自己的院子裡修煉,已經很長時間沒有見過封家那幾個人了。
因此,她並沒有及時察覺到邪修寄身的事。
知道這一次,她去海島剿滅了邪修的主體,而邪修想要奪舍,就必須尋找與他氣息相契合的人,封家這幾個人才被她找到。
看來,冥冥之中自有天意,當初裴家為了養女裴明珠,執意找回她這個親生女兒,並把她送到封家衝喜,還真算是幫她了。
既幫她替原主還了裴家的生恩,又幫她發現了封家這麼一塊靈氣充足的寶地可以修煉,現在還讓她發現了邪修與封家的關係。
如此甚好,距離這麼近,她還真省了不少事。
最重要的是,封家的這座山遠在郊外,四周無其他住戶,方圓百裡都是封家的地盤,就算日後跟邪修打起來,也不擔心會傷及無辜。
隻是,在開打之前,她有幾件事情要做——
第一,想辦法讓這山上的普通人都撤離,比如封家老夫人、封家的管家、香姨,以及其他的傭人等等。
第二,在整個封家山上設下隔絕陣法,防止邪修逃脫,之前在島上的時候,就是因為事發倉促,且在彆人的地盤上,裴安竹沒有太充足的準備,所以才給了邪修逃跑的機會,但這一次不會了。
心中有了底之後,裴安竹決定去見一見封老太太。
她覺得,有些事情,必須要跟這個老太太說清楚,而且她依稀記得,她第一次見到封景瀾,並且提出要跟封景瀾一起住的時候,這老太太曾經單獨找她談過話。
封老太太話裡話外,都是在打探她是不是發現了什麼,是不是看出了不對勁,所以她總覺得,這老太太是知道一些內情的。
思及此,裴安竹沒有猶豫,直接去了封老太太住的地方。
好在封老太太的住處跟主宅是兩個不同的方向,隻要她有意避開,就不用看見主宅的那四個人,也暫時不用打草驚蛇。
畢竟,在海島上的時候,五陣派邪修曾經見過她的真麵目,萬一邪修寄身在封家人身上的靈魂,在他們的身體裡覺醒,看到了她的臉,恐怕就要節外生枝了。
對於裴安竹的到來,香姨很詫異:
“少夫人要見老太太?您稍等,我去通報一聲。”
畢竟裴安竹自從來到封家之後,就沒有主動來找過老夫人,就算有什麼事情,也是老夫人喊她去請裴安竹過來。
如今裴安竹主動來找,真是頭一遭,所以她才覺得頗為驚奇。
老夫人平時沒什麼事,一聽裴安竹求見,立馬就讓她進來了,並且準備好了茶水,在客廳裡見她。
“老夫人。”裴安竹行了()
禮,打了招呼,轉頭看了看客廳,開口道,“我有些事情想私底下跟老夫人說,不知道我們可不可以去個適合談話的地方?”
這客廳裡的人實在是太多了。
有從旁伺候的香姨,有正在打雜的其他傭人,就算裴安竹能布下隔音符,但是如此近的距離,其他人卻聽不到她們的談話聲,未免顯得太奇怪。
封老太太看著裴安竹鄭重其事的表情,沒有拒絕,率先起身朝著樓上走去。
裴安竹趕緊跟上,扶著老太太的手臂,抵達書房之後,裴安竹第一時間關上門,並且布下隔音符,隔絕外麵的視線和聲音。
老太太看到她這舉動,不由得詫異:
“你這是……”
裴安竹沒有解釋,隻開口說道:
“老夫人,今天這場談話,很重要很重要,事關封家的過去和將來,也關乎到您的孫子封景瀾能不能醒過來,所以不管我問任何問題,您都必須如實回答我。”
一提到封景瀾,老太太神色頓時就變了,變得警惕:
“你究竟想做什麼?你是瀾兒的妻子,隻需要好好陪著他,給他衝喜便是,無需做其他多餘的事,免得反倒連累了瀾兒。”
主要不是老夫人對裴安竹提防,隻是因為她從前問過裴安竹,可得到的答案是一問三不知,所以她不想跟不知情的人多說什麼。
但沒想到,裴安竹運了些許靈力,護主了老夫人的心脈,免得自己即將要說的事情太震撼,嚇到了老夫人。
畢竟老夫人年紀大了,經不起刺激,她得做好萬全的準備。
隨後,她才開口道:
“封景瀾不是因為車禍受傷變成植物人,他是被外來的惡魂奪舍了,但是他自己本身的魂魄很強大,意誌力很強,所以在身體裡跟那個惡魂長期拉鋸,誰也占不了上風,所以才遲遲醒不過來。”
“老夫人,這件事我從見到他的第一眼就看出來了,當日您曾問我是不是發現了什麼,我撒謊了,因為我不確定封家哪些人可以信任,畢竟號稱疼愛他的父母,也隻把他安置在荒僻的院子裡,讓他自生自滅。”
老夫人聽了這話,果然震驚了,趕緊捂著心口防止自己倒下去,卻沒想到有裴安竹提前護住心脈,她並沒有發生意外。
她愣了幾秒,才一把握住了裴安竹的手,激動的問道:
“你說的可是真的?你今日選擇把這件事情告訴我,是不是意味著你已經知道了,這個家裡哪些人可信?”
裴安竹點了點頭,然後開口道:
“我可以把一切事情都告訴您,但是您也必須回答我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你儘管問。”老夫人說道,“但凡我知道的,一定言無不儘,隻求你把瀾兒昏迷的真相,原原本本告訴我,我一把老骨頭,不想死不瞑目。”
“老夫人,請問您為什麼會想到,要求娶裴家女,成為封景瀾的妻子,為他衝喜呢?”裴安竹問道,“您如何得知裴家女可以為封景瀾衝喜?”
“是我故去的先生托夢告訴我的。”老夫人果然沒有隱瞞,直接回答道,“就在你被裴家找回來的前一個月,他托夢給我,讓我去找裴家提親,求娶裴家女,為景瀾衝喜。”
封老太太,一邊說著,一邊攔著裴安竹在沙發上坐下來,隨後眼神縹緲,像是透過看不見的紗幔,看到了早已故去的人:
“我的先生,也就是封家的上一任家主封永望,他是十年前因病去世的。”
“十年來,他從未有一日入我夢中,我一直以為這世間沒有鬼魂一說,人死了就一切都煙消雲散了,所以也不曾執著他念著舊人。”
“可沒想到,那次入夢,讓我知()
道了一些不該知道的事,這世上竟真的有陰曹地府,人死之後竟然真的有鬼魂存在,鬼魂會去陰曹地府,等評定善惡功過之後,才能安排投胎。”
“老頭子去了地府之後,因著生前熱衷於做慈善,帶領封家承擔社會責任,數次為國家捐錢捐物,協助國家渡過難關,因此有了功德。”
“這份功德足以讓在地府謀得一個差事,他擔任了崔判官手下的文書,說是要在地府等我,然後一起投胎。”
“可沒想到,他還沒能等到我,就先碰到了封家的危機。”
“他偶然間從生死簿上,看到封家的後輩全都壽命不多,都是早亡的命數,頓時心痛不已,去求證崔判官,卻得知封家本來不該如此,封家命格貴重,又世世代代積德行善,本該是大富大貴、福壽綿長的命格。”
“隻是因為有小人作祟,所以才造成了封家後輩短命。這一切都是他之前托夢告訴我的,他還說,想要解封家的劫難,唯有求娶裴家女這一條路可解。”,找書加書可加qq群88780506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