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山騙子手抖了一下。
這短信看完之後他就刪了，想來想去覺得有些不安穩, 就回了一句。
“彆亂想。”
“……”
星星在被窩裡看著手機, 怎麼看怎麼覺得自己沒有亂想。外麵孔克南和康納在開始聊起女孩子之後, 就有點一發不可收拾，尤其是兩個男生聊到“喜歡的女孩子”之後，無疑相當於一次破冰團建，讓他們本來還不算很熟悉的狀態迅速升華了。
男生都這麼無聊嗎。
星星最後實在熬不住了，昏昏沉沉睡了過去，再次醒來是被孔克南搖醒的。
“大星星啊？”
孔克南叫了半天星星都起不來, 乾脆直接爬進來叫他了：“太陽曬屁股了啊。”
“咩啊！”星星一巴掌糊在孔克南臉上：“我上次賬還沒跟你嘚算你又港我嘚係猩猩！吔屎啦你！”
孔克南被星星一把推到了外頭, 在康納的圍觀下直接摔了一個屁墩。
灰頭土臉至極！
沒麵子沒麵子。
當著小夥伴的麵被另一個小夥伴揍了, 精神抖擻的小直男好像失去了自己的尊嚴。就在孔克南試圖反擊的時候, 康納抬手製止了他, 這麼說。
“是不是她還在感冒中，還難受著？”他問：“她一直就沒什麼精神。”
“誒。”
孔克南眨巴眨巴眼睛：“對哦。”
被提醒過後，孔克南倒是重新記起了星星還在感冒的事實, 並且自己作為超人係身體素質良好, 可星星不會跟他一樣熬了一夜還能活蹦亂跳了。
“星星你還好吧？”
孔克南這回知道了：“要不要再休息一會兒再走啊？”
“不用了。”星星從帳篷裡爬了出來，頂著兩個巨大的黑眼圈：“我中午再找機會休息吧。我跟你講孔克南, 你再叫我猩猩我就……嗯？”
星星剛要罵人，康納就拿著一個保溫杯遞過來了，裡麵是一壺熱水。
“？”
星星猶猶豫豫地接過來，問孔克南：“你們哪裡搞來的啊？”
負責後勤運輸保障的星星完全不知道他們倆是怎麼在不違反規定的情況下搞到熱水的：“林中一縷煙，拘留十五天——我沒有開玩笑！”
“哎呀沒有啦, 是我們倆晨跑到附近的村子裡借的熱水。”
孔克南一指康納的製式外套：“人家看到之後以為我們倆是來拉練的，灌了兩大壺水沒要錢就讓我們出來了。”
“……”
行吧。
星星拿起水壺小口喝了兩口，感覺舒服了不少，不過還是左看看右看看：“你們倆的三維模擬呈像的偽裝設備沒掉吧？”
孔克南把領子翻開給她看看，又給她看了看康納外套的領子：“在呢，放心啦。”
星星這才繼續喝水。
三維模擬呈像的設備是葉栗想了半天才拿出來的，這東西主要是考慮到康納和孔克南的安全需求，避免旅途上被人跟蹤，所以冒著點風險還是上了。用了這個裝備之後，所有跟他們接觸的人會因為光電的原因鍍上一層偽裝，哪怕是機器也無法識彆——當時的星星在拍紀錄片的時候，用的就是這個技術。
最特彆的是，還可以根據參數的調整來改變五官的形狀。
孔克南頗為意外，對星星許久之前“捏臉”的事情終於有了解答，高高興興地挑了半天，最後覺得還是自己這張臉最帥氣。
“呸呸呸。”星星啐他，硬生生給他安了個路人臉：“男人都跟你這麼自戀這世界該怎麼辦！”
比起孔克南的躍躍欲試，康納對這個東西算是不排斥也不喜歡，單純地使用這個掩飾身份——不過這也讓他感覺到了一點新奇，那就是穿著製式外套出去轉悠，很多人對他的態度說不出的友善。
“可能因為這個像軍大衣吧？”孔克南是覺得這衣服有些醜的，說不出的嫌棄：“但是大家看到會很安心這樣。”
會很安心？
康納挑了挑眉，難得會有這樣的表情，擺弄了一下領子。
不過這一路上倒是的確很多穿著類似製服的人，並且身上還帶著很多各式各樣的武器，守候在路口或者某些街道上。康納已經記不清楚城裡城外一共有多少人，他們被攔了多少次了，按照他的理解，這本身就是一種過度警戒的狀態，但好像來來往往的人們都很習慣了一樣。
“這是一種羊群的狀態，康納。”
盧瑟曾經對他這樣說起過中國：“他們馴養自己的人民，讓他們屈從於這樣那樣的規矩。”
可是……
康納想起好像過路的時候，幾個戰士不放心他們三個人，最後一個班送了他們快十公裡。
他為什麼會立刻趕過來呢。
踏上旅程之後，似乎他才想起來，超人應該是跟他說過，哪怕會飛，也不要隨意跑到其他國家領空這件事的。可之所以聽到紅羅賓被捕後立刻衝到東方，其實多少是因為在之前跟盧瑟的來往中聽到過，有關“黑暗中國”的敘述。
康納抿了抿嘴唇，心情有些複雜。
怎麼說呢，雖然沒有想象中那麼好，但他本能地覺得，這裡不是一個糟糕的地方。
規矩很多，非常多，這讓他有些困擾，但又因為對方手裡有紅羅賓，所以不得不老老實實遵守。
但……他見到了很多很普通的人，喜怒哀樂也一應俱全，會在等檢查的時候打電話聊天上網刷視頻，而所謂的“警察國家”中“人權最受到壓迫的地方”，大家也在生活著。
就像……在美國一樣地生活。
不，還是有不同的。
康納知道這裡的人們生活方式和美國不同，想來生活水平也是不一樣的——他私下裡覺得這邊路邊攤賣的水果更好吃，不過這不重要——比如這裡的人們似乎不怎麼開車，相比較之下貨運司機和公交車更多的樣子。
孔克南說是因為地鐵還沒有建，這讓康納還蠻詫異的，因為美國的大城市也不是所有地方都有地鐵來著，但孔克南好像就覺得這裡需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