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誰聽了不說一句盧瑟無處不在呢。
孔克南是真的沒想到，盧瑟不僅僅跟他媽有技術上的聯絡,很久之前就已經跟國內其他的青年人有了這樣隱秘到足以造成巨大危險的關係。這讓他非常震驚,同時想到了自己曾經應邀出席盧瑟舉辦的集會,以及去盧瑟在美國的住處之類的事情。
“我也跟他見過麵，但我後來完全沒跟他聯係了！”
孔克南急忙辯白：“我媽——她也不會這麼做的！”
“知道知道，況博士要是有問題不可能回到原來的科研崗位上的。”唐麒說：“這是栗總調查過的,也是她肯定的。你媽媽當時總體上隻跟盧瑟有技術上的交流，更多的事情她一點沒往外露。”
當然,也是因為那時候方仕同已經上任，把十六基地的項目藏得嚴嚴實實，況美泰什麼都找不到。
“這樣……那就好。”
孔克南歎了口氣,又想到了什麼：“那，剛剛栗子姐姐說有人保護我爸——我爸也不會的,雖然他之前做過一點**的事情，但那是因為他，呃,太理想了……不會為了這個出賣國家利益的！”
“知道知道，這個栗總也都明白。”唐麒又說：“派人守著你爸也是暗中觀察,主要是因為……盧瑟他好歹有了一個你這個了解國內特殊能力者的渠道，那就肯定會咬死。栗總是覺得盧瑟會讓人來接觸你爸，看看能不能了解到什麼信息，所以才這麼決定的。”
唐麒內心裡覺得有點好玩，那就是孔克南他爸秘密謀劃反對政府十幾年了也沒作出個動靜,但好像孔克南就特彆覺得他爸知道非常多的大秘密。
這絕對是兒子濾鏡了，畢竟葉栗曾經說過，孔克南他爸命好，老婆情商低卻占了重要職位，兒子雙商都低可瞎貓撞到死耗子當了一把全國人民的超人——光是靠老婆兒子，他爸之前那麼多動作都能一筆勾銷，並且吃這個紅利吃到老。
這麼想著，他伸手，拿起水杯喝了口水：“你也不用覺得委屈或者不高興，那個妹子可是栗總最趁手的部下。她從公安那邊過來，就帶了這麼一個人。把她放到你爸身邊，那純粹是考慮到那是你爸。要是一般人，八輩子也不會有這種待遇。”
孔克南肉眼可見地高興起來，接著又問他父親是不是真的被盧瑟找上了。
帶著一種激動又擔憂的心情，孔克南又希望得到肯定答案又不希望——如果是的話，那麼就說明他父親和他在盧瑟眼中是有很大價值的，但那樣或許會讓父親有危險。
“有人找過你爸，不過目前看來是希望你爸站出來說國家綁架了你。”唐麒想到之前的簡報：“但是你爸沒有同意，找了幾次都說不行。”
孔克南：？？？
孔克南：“就這個？”
“嗯，因為很多媒體希望從你爸那邊打開缺口，這樣好批判一下國內對你的政策。很多媒體認為你在基地自習是被逼的，不得不這樣做，如果你父親能出麵，那麼就能順現在反·中的大勢，順便對相關部門，主要是你栗子姐姐施壓，把你弄出來。”唐麒說：“我知道你可能想問這對他們有什麼好處，對吧。”
孔克南點頭。
“好處很多，你自己想想，如果你是被逼的，然後被解救出來，那麼是否國內的政府部門就會被醜化成一個他們口中一貫的‘毒菜威權政府’？”唐麒說：“他們壓迫了你，那自然也就會壓迫其他人，是否這就是個很好的理由，糾集一群人進行示·威·遊·行，要求政府道歉、整改甚至下台？”
“不至於吧=口=？！”孔克南說：“可以這麼發散的嗎？！”
“這隻是一種可能，但最大的可能是你栗子姐姐被迅速解職調回北京寫材料，然後我換一個讓我壓力更大的領導或者被扔回西部。”唐麒皺皺鼻子：“真是想想都可怕。”
“不會吧。”孔克南抓住唐麒的袖子：“調回去寫材料，這多無聊——而且寫材料的話是不是就不怎麼能來基地了？”
“寫材料而已，為什麼要去西部。”唐麒說：“十年都不用出北京了。”
孔克南倒吸一口涼氣：“需要我跟我爸說一下這個事兒嗎！”
“不用，你就跟你爸說一下你在基地呆著很高興，然後好好學習就ok了。”唐麒說：“到時候再找個機會，就過一陣子放假，你跟你爸都去你媽那兒過年好了，正好說一下你的誌願。”
孔克南被唐麒安排得明明白白，點了點頭。
忽然，他又想到了彆人。
“上次黛蘭說要來看我和老王呢——唐哥，我可以去看老王嗎？”
他問：“我真的很久沒見到他了。”
“等你栗子姐姐回來，你問問她。”唐麒說：“到時候你問問她。”
“我覺得沒什麼問題。”
星星並不是很在意康納的基因來源於誰的樣子，哪怕她的確有點驚訝：“不過你看起來跟他關係不是很大的樣子誒。”
在康納說話之前，星星補充：“你頭發好濃密的。”
“噗。”
康納一個沒忍住笑了出來，剛剛那種苦大仇深的感覺簡直消散一空。他嘴角不自覺地往上翹著，看到星星那個傻白甜的樣子，連把這個弧度壓下去都做不到：“我該開心好還是該難過好呢？”
“唔哇你難道還希望像他嗎？”星星說：“耳聞了我對他的控訴之後，對象如果換成你，你根本都睡不著覺吧？”
“我肯定睡不著，”康納說：“但我也肯定不會做那樣的事情。”
“這不就好了？這就是最重要的區彆。”星星伸了個懶腰：“所以你不要這麼難過啦。”
“我……是個人造的克隆人，星星。”康納問：“你都沒覺得有什麼嗎？”
“盧瑟夠缺德的。”星星立刻回答：“而且他很明顯違反了生殖技術條例，在我們國內早就被抓被判刑，剝奪從事相關行業的資格了。反正我覺得，這跟你也沒什麼關係，隻是你可能碰巧倒黴，攤上了這樣的……呃，父親？如果你認可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