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化戰爭(1 / 2)

彆這樣。

唐麒在那一瞬間仿佛回到了中朝邊境的那個晚上,習習清風,彎彎冷月,被他摁倒在地上的快銀掙紮著質問葉栗為何要這樣對待難民時的畫麵——他現在渾身僵硬,因為他難受。

不僅僅是因為快銀那近乎無知的指責而尷尬,還因為他想起了葉栗在趕走快銀後的神情。

“我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

她似乎沒有多少難過,仿佛也隻是看到了他的欲言又止才說:“可能多少會希望他能有一些超出我預期的表現,但如果概率大的話,也就不會變成希望和我預期了。”

“領導,你彆難過。”唐麒當時說:“他會知道自己錯了的。”

“指望空想家和個人英雄主義者認錯是天方夜譚,比起這個,你不如去幫我看看對方給沒給簽收確認函,人數和姓名等特征是否一致,如果一致那就可以繼續後麵的工作了。”

葉栗說:“已經到了快收尾的時候,不要再出岔子。大家都在這裡很久了,都想回家了。”

“是。”

唐麒立正:“我現在就去。”

他說完就轉身去找翻譯和聯絡員了,走了幾十步回過了頭,因為他還是有點擔心葉栗的。而在他回頭時,他看到葉栗還站在原地。

沒有哭,沒有其他表情,隻是抬著頭,在看月亮。

月亮,星星,還有雲。

她不會愛人嗎。

唐麒在想,這句話當時和皮特羅·薑戈·馬克西莫夫說的那句“你沒有心”有什麼不同。如果一定要說不同的話,那就是眼前這個人應該認識葉栗更久,遠早於他們其他人認識葉栗的時間。

唐麒認識葉栗的日子也不算很長,他是在葉栗被調來收拾殘局的時候才第一次在格潤的辦公室見到她的。

那時候他是個七級戰鬥員。

“我無所謂,主要是我沒有人用,你又不能跟我走。”

站在門外的唐麒第一次聽葉栗講話之前隻聽說過格潤有個極好的朋友在北京,人長得漂亮又厲害。格潤不常說她,但每次說起來還是挺開心的。本以為叫他來是要說事情,但沒想到辦公室還有一個人,而一聽聲音,唐麒就下意識覺得是葉栗。

現在想想,那句話其實有點埋怨的感覺,跟後來說快銀時有些像,又有些不像。

大概是真情實感和浮皮潦草的區彆。

“就是你?跟我走吧。”

在唐麒敲門進去後,格潤連介紹都還沒來得及,葉栗就搶先了說:“事情緊急,有什麼話路上再說。”

???

唐麒還在發懵,葉栗就已經衝出去了,一眨眼就隻剩下一縷風。唐麒隻覺得鼻端有點發癢,有點無助地看向格潤,滿臉都寫著無知。

“北邊不是中國正聯出事了嗎,她要去收拾殘局,缺個信得過的人保護。”格潤說:“你委屈一下,幫我看她一陣子。她要是有什麼做得不對的地方,彆跟她一般計較。”

結果到了現在,他也沒回西部。

但這不重要。

唐麒也不知道自己怎麼腦子裡就冒出了葉栗平時喜歡說的話,或許是他並不認可許思達的說法。葉栗愛不愛彆人不知道,但她跟格潤的感情很好。

“她和格總是姐妹,我覺得她們倆是親人。”唐麒說:“許哥,你這麼說是不是……不合適。”

許思達並沒有反駁他,感覺也不意外的樣子,就好像葉栗當時也不意外快銀那個沒有突破她預期的表現一樣。

“這話我也跟小方說過,他最開始也沒當回事。”許思達說。

唐麒腦袋嗡地一下。

“許哥,我是從西部出來的,以後還要回西部。”唐麒像是打包票一樣:“格總交代過,我隻做我該做的事情,不該我的我一樣都不會碰,也不會想。”

但許思達好像並不相信他,而且看起來挺無奈的。

“成吧,既然你這麼說。”許思達又說:“那我就當是這麼回事了。”

“就是這麼回事鴨!”

星星趴在桌上,看起來超困的。大晚上的跟韋恩聊到太陽快升起,剛睡沒一會兒就被達米安跳出來作醒了。被質問為什麼趴在沙發上睡是不是彆有用心後,星星這樣回答:“我跟蝙蝠俠交流下全球合作打擊盧瑟的決心和信心嘛!”

達米安斟酌了一下,感覺星星可信:“但為什麼要聊這麼久?”

“因為我想套近乎拿幾張簽名照回國賣可以嗎。”星星揉眼睛:“但被拒絕了,要知道萬一能成功我能發一筆不小的橫財。”

她一邊說著,一邊把身上披著的外套放到一旁,頭發有點蓬亂:“你父親會做生意,但蝙蝠俠顯然不會。”

“因為蝙蝠俠不是為了做生意才成為蝙蝠俠的。”

達米安雙手抱胸:“我要去我的動物園了,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看?我要去給蝙蝠牛喂飼料了。”

???

星星黑人問號臉:“你還有牛?”

“當然,還有蝙蝠狗——就門外那隻黑不溜秋的。”達米安說:“非常威風,而且戰鬥力比紅頭罩還高呢。”

“……”

星星想了想:“那就帶我去吧,我看看你們家那隻蝙蝠狗到底有多厲害。”

“它叫ACE,你要叫它的名字。”達米安催促星星快點調整好狀態,還吩咐她躲在他身後:“它對陌生人很凶,但它聽我的。所以你藏好一點,彆被嚇到了。”

“好的!”

星星立刻躲在他背後,還拽住了他的衣角:“我服從指揮就是了!”

他們倆看起來相處得是真的很好,起碼偷偷尾隨跟蹤觀察了一陣子的提姆發現是真的這樣。但他也有自己的擔心,比如星星到底為什麼專門抽時間來哥譚呆這麼多天。

“她說她是來看男朋友的,可現在她卻好像忘記了南墨西哥的事情。這不奇怪嗎?”提姆問:“她像是那種會忘記自己目的的人嗎?”

這話韋恩非常非常非常不愛聽:“所以你認為在她心中,我作為父親——哪怕一直以來沒怎麼見過麵,但是是她一直在關注的——連暫時跟男朋友分開去找血脈相連的家人談心重要程度都沒有?”

這個男人現在不能好好說話,他老蝠親mode上頭了。

提姆被懟得無話可說,但心裡的疑惑還在,於是隻能去拐彎抹角地問問星星——那時候,星星正坐在草地上,對著那隻叫ACE的黑色獵犬上下其手,搓圓揉扁。

“你還咬我男朋友是吧,是吧?”

星星揪著狗耳朵:“下次不許咬他聽到沒?對他搖搖你的狗尾巴聽到沒?再敢對他叫我就閹了你聽到沒?”

狗子發出了無辜的哼唧,甩了甩它油亮的黑色尾巴。

感覺到身後有人,星星鬆開了手。那隻誰都敢咬的蝙蝠狗夾著尾巴灰溜溜地跑掉了,一副恨不得貼著草地滑走的模樣。

看得出星星剛剛是怎麼毒害它了,提姆有些想笑,可看到星星後又笑不出來了。

蘇淩星就坐在那裡,很冷淡地看著他,好像什麼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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