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個大學。
這就是葉栗最近在忙的事情之一,有關這個國家裡有特殊能力的青少年該如何麵對自己的能力,又該如何使用它,以及如何把自己和國家的命運聯係在一起。
在她後來看孔克南直播回放的時候,有一點她覺得孔克南是長進了點的,那就是孔克南說比起破壞,建設和維護是更酷的。
這個話說出來的時候,葉栗對孔克南高看了些。
不過那都不重要。
可算忙完了一件事,葉栗累得要死,直接躺在辦公桌上——那桌子上一直以來都是文件,因為長城大學的塵埃落定,因此被清走了一批。其他的被分門彆類放好,放在固定的位置上,留出了一大片的空白。
堅硬的木頭抵著她的肩膀和後腦勺,葉栗用力地伸了個懶腰,拿起手機刷B站。
她好久都沒刷過B站了。
可以說這是難得的輕鬆一刻,葉栗一邊看視頻,一邊向左翻半圈,然後再滾回原來的地方。像蟲子一樣蠕動的方式讓她很自在,在沒有人的時候怎麼都行。
前提是沒有人。
許思達推門進來時,葉栗正好在往回翻滾,力道太猛手機“啪”一下糊到了臉上。葉栗還沒來得及嚎痛,許思達已經笑出聲了。
“噗……葉栗你乾嗎呢。”他把門拉開,想了想又把門輕輕帶上:“找你有點事。”
葉栗沒理他,但翻了個巨大的白眼,繼續看自己的視頻。
許思達並不意外,葉栗就這個德行,一不高興了馬上甩臉色。
上次他其實是想跟葉栗好好談談的,關於他們之間的事情,還有彆的。但葉栗翻臉之後就一直在無視他,當做身邊沒有他這個人,遇到之後掉頭就走,絕對不跟他講話。
反正就是冷暴力持續輸出,還冷暴力地特彆小學雞。
要是可以,許思達一定要舉報這個家夥知法犯法虐待彆人,但其實摸著良心講,他也沒受到什麼傷害,相反,葉栗這段時間相當收斂,不怎麼跑到外麵野,就算出門每次都會穿上防彈衣。
而且私下裡講一句,葉栗鬨脾氣的時候有人氣兒得多,比麵無表情辦案子或者處理公文的時候更可愛。
比如現在,她一邊看彆人甩飛餅,一邊繃緊了腰背,隨時準備要咬人。
“我剛剛看唐麒在弄什麼牛油果奶昔,說是你上次覺得好喝。”
他靠著辦公桌:“覺得好喝你自己去弄折騰彆人乾什麼,你又不是不會。”
手機屏幕上的up主在艱難地甩飛餅,還甩到了自己臉上。葉栗目不斜視,堅持要把冷暴力貫徹到底。
“葉栗,我不是那個意思,也不是說是你的錯。”許思達想了一下:“那是我的問題,我雖然表達的不是很到位但你肯定明白——你比我聰明那麼多你還會不知道我想說什麼嗎?”
他摁了摁額頭:“我想說……真的,是我的問題。之前我一直都沒想過問題出在哪兒。”
“問題出在我身上。”葉栗幫他回答了:“出去。”
“我說了不是你的問題了,而且你能不能聽我把話說完。”
許思達伸手把手機拿走,放自己口袋裡,並把撲上來要搶手機的葉栗摁在桌子上——行家裡手直接按著她的額頭,葉栗再怎麼蹦躂都起不來:“我上次想說的是……我陪著你。”
話說的完了。
他手臂還是一痛,皮膚被葉栗的指甲嵌進了淺淺的一層。暴躁的洋娃娃本來要撓人,聽到這句話鬆動了一下。
下一秒,她就又回去了。
“用不著。”葉栗說:“離我遠點,我不想給你什麼錯覺。”
許思達:“葉栗。”
他有點無奈。
“我打過報告了,申請下個月你回你的警衛局繼續保護你的大領導,我這邊早就好了,沒有任何需要你的地方。”葉栗像一個麼得感情的機器人,說:“保護我的工作有的是人去做,比你用心的也不是沒有,我隨便點一個都用得上。”
那麼一瞬間,許思達有種想打人的衝動,而且葉栗說完之後頓了頓,還點了點頭,仿佛很肯定自己的說法。
“……”
忍住,忍住,你之前把她得罪狠了。
許思達這麼對自己說。
他本來以為自己能忍住的,直到葉栗說了另外一句話。
“而且新人越來越年輕,總歸是比老的強。”
空氣僵了一下。
就在那一瞬,葉栗跟條滑魚一樣往外出溜,在許思達發楞的時候就往辦公桌那頭跑。然而許思達立刻反應過來往裡一夠,拽住袖子就把葉栗往回拖——葉栗借著體重一直在掙,但她力氣實在不大。
“你掙個屁,我之前就說過你再練隨便來個人都能把你掄飛。”
許思達冷酷又傲慢,語氣透出了一股冰渣子:“現在知道跑了?你剛剛不是挺厲害的嗎?”
“放開我不然我喊人了=皿=”
葉栗威脅他:“我讓唐麒把你扔出去!”
“唐麒一小時之內都不會來,我剛剛跟他說過了我要跟你談談,你能喊來算你贏。”
許思達冷著臉:“來,你先跟我解釋解釋,我今年剛過25——我**老在哪兒?!”
“你這個人怎麼這麼沒素質,辦公場合說臟話。”葉栗還在負隅頑抗,一抬眼發現許思達在解領扣:“你想乾嗎?!”
“我被你氣得喘不上氣鬆個風紀扣都不行?!”
許思達根本沒往彆的方向想:“我真是——”
他也不管彆的了,把葉栗直接拖回原來的位置,再次摁回原來的位置:“——是你先不好好說話的!”
怎!樣!
葉栗還想把他的手從腦袋上弄走,忽然頭上一鬆,下巴卻被捏住了。這個人俯下身,不管不顧地親上了她。
或許是咬更合適,葉栗嘴唇有些痛。
但她沒有推開他。
“我其實很費解,栗總看上這位哪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