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秘書其實是個很單純,又有勇氣的人。
葉栗第一次去南部就知道這件事。
“要知道,在機關裡找這種當麵給彆人甩臉色的人是很難的,但我當時下南部基地調研,就因為跟聶菱州多說了幾句話,她就能一下子臉拉那麼長。”
葉栗回憶往事時,不禁泛起一股敬佩的神色:“哪怕是我,無論是任何事,也不敢當麵甩臉色給楊指揮啊。”
背後你也不敢。
唐麒在心裡說。
但不管葉栗敢不敢,反正重點不在那裡,那不重要。
葉栗當時的重點,在一個坐辦公室的行政對南部九級戰鬥員不加掩飾的愛慕之情,並且還敢明晃晃地表現出來。
如果打比方,這大概可以對標唐麒當眾拿著一捧花跪在地上求婚。
反正轟動效果差不多就是這樣的級彆。
而這,是不允許的。
這並不是什麼束縛人性之類的野蠻行徑,而是全球通行的法則。但凡涉及到國家安全事務的部門一律不允許辦公室戀情,如果有這個苗頭必須調一個走,防止感情問題造成重大損失。如果涉及到軍隊事宜,比如美軍的四星上將級彆以上,包括總統在內,婚姻狀況也被嚴密監控且被時時刻刻評估,一旦出現矛盾會即刻限製其下發行政命令的資格。
離婚的男人是不可以下令發射核彈的。
鬼知道他會不會想不開拉世界為他的糟糕婚姻陪葬。
開玩笑的。
又不是開玩笑的。
葉栗察覺到這一切之後旁敲側擊地問過聶,但這個男的腦子好像不太清楚,並不像是接收到了這樣信號的樣子。更讓葉栗不快的是,無論這對癡男怨女到底是什麼情況,她所在的辦公室,或者岑老師的情報線都沒有任何消息。
“這就很奇怪,他們倆一個傻一個呆,其他人難道不知道規矩嗎。”
葉栗敲敲桌麵:“既然知道,為什麼不彙報?”
不敢?不至於。
不想?有可能。
就從這一小點信息,葉栗捕捉到了南部從機關到其他地方抱團抗拒指揮的前奏,接著火速把方政委扔到南部去臥底,最終才在聶菱州後來在南海放二踢腳之前摁住了他。
就現在想,葉栗都覺得自己太聰明了。
“但聰明是不能當飯吃的,Lily。”
麥考夫久違地跟葉栗對上了線。不同於那群找都找不到Lily的頭毛的正聯超英,他輕輕鬆鬆就聯絡到了她:“你不要以為我看起來很輕鬆,就試圖複製我的道路——這不可能,要知道,你們有十四億人,管不過來的。”
“哼。”
葉栗這兩天天天在睡覺,整個栗油光水滑:“不要臉太大了,我可沒想學你——學你長胖,學你掉頭發?”
“謙虛是美德,你現在已經距離它越來越遠。”麥考夫抬起下巴:“像我一樣。”
“哦吼,我以為你會說和你截然不同。”
葉栗歪頭:“畢竟上次大長臉就這麼diss我來著。”
“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了,那時候你還在倫敦。”
麥考夫說:“所以,你讓我這麼輕易地找到你,又開始套近乎,是有什麼事?”
葉栗:“就聊聊啊!”
麥考夫:“一分鐘,我很忙。”
葉栗:“好吧你在東南亞認識人不?”
麥考夫:“你要乾什麼?”
葉栗微微一笑。
“當然是有任務了。”
在中部第三基地,景之遙站在王柏熙床邊,對於這個人的疑問作出了回答:“何淼跟你不一樣,因為她在忠誠上沒問題,所以會去執行一些你去不了的任務。”
她還是笑容滿麵的:“不過看到你能恢複得這麼快,她應該很欣慰。”
“……”
王柏熙如鯁在喉。
這陣子他一直在三基地的醫院養病,進展也很不錯,但他一直希望自己死在老虎爪子下。
就在這段時間,他每天被樓上的病人吵得沒辦法好好休息不說,每天能放鬆心情的時間也並沒有——大部分時間他關注國內外新聞,而新聞的內容並不讓他滿意。無論是國外“超級英雄軍”受挫,超英和政府撕成一團,還是孔克南每天安安穩穩自習,都讓他渾身難受。
前兩天,孔克南的直播間來了幾位特彆嘉賓,竟然是長城大學招生辦的老師。
“哈哈大家好,我是長城大學第一屆的招生辦主任。我姓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