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應該啊。
盧瑟在報紙上看到這個消息,又從新聞上反複確認,確定了這不是什麼洋蔥新聞或者Lily編造的、想要擊潰他的假消息後,呆呆地在椅子上坐了很久。他完全無法想象,總統竟然真的放棄了他，並且還說著什麼“尊重中國的法律”之類的話。
是大統領瘋了還是他瘋了？
他是美國最著名的商業經營,財富排名在福布斯從未掉出國前十名，一舉一動都對全世界有巨大的影響力！
他作為總統的手套之一掌握了數量巨大的絕密信息,並且還負責轉調各種物資，還掌握著總統和他的親愛女兒女婿的各種見不得光的財富！
他還是少數幾個可以製衡那些外星人超人類的人之一！
他是無可替代的！！！
就這樣的一個人，美國總統竟然說，不會為他求情？！
這樣的人——他也能做總統？！
“所以說,這就是製衡的藝術。”
X教授在跟萬磁王說起這件事事頗為感慨：“雖然盧瑟很重要，擔憂更聰敏機靈的人出現,可以完全代替盧瑟的工作,甚至還能做些彆的事情,那麼盧瑟就會被拋棄。”
這種人真的很少嗎？未必，隻不過肯放下身段去給現在的大統領做事的人少之又少。
但能屈能伸的人很多,比如蝙蝠俠就是一個。
就在盧瑟被抓的那段時間，蝙蝠俠聯合超人做了巨大的工作，將所有基本盤在美國的超級英雄都團結了起來,讓蝙蝠俠統一聲音後超人再發言。在與大統領的談判過程中,以超人蝙蝠俠為代表的超級英雄集團利用自己的絕對優勢和巨大影響力，成功地逼迫大統領答應嚴厲打擊毒品和走私犯罪，讓超級英雄和執法部門在絕大多數時刻可以得到授權、合法協作,而不是背負風險和罵名做好人好事。
而在這樣的情況下，大統領絕不可能在明麵上表示自己支持走私毒品的盧瑟，否則超英團體分分鐘翻臉給他看。
當然，大統領也是留了後路的，比如他也說過他不會求情的前提，是在“如果盧瑟的確是‘不清白’的情況下”。
所以盧瑟清白嗎？
誰都知道他不清白，之前隻是風評，這次可不一樣。Lily去了一趟東南亞，除了去吃芒果菠蘿山竹吃得胖了一斤之外，還帶回了足夠把盧瑟錘得死去活來的證據——她直接把賬本和電腦硬盤打包帶了回來，這一陣子都在慢慢梳理證據，順帶著發函要求開曼群島的銀行和瑞士銀行配合調查。
如果說之前大統領還因為盧瑟知道許多秘密而留有餘地，那麼當蝙蝠俠單獨聯係大統領，告知中方的驚天巨錘已經錘無可錘，並拿出了盧瑟某個技術中心中大統領的賬目後，那最後一絲盧瑟的生機也隨風飄散了。
“所以現在你能聯係中國嗎？”大統領很滿意這些：“能不能讓他們快點槍斃盧瑟？”
“我想我沒有門路，畢竟我已經退出正聯了，沒有任何官方身份可以聯係。”蝙蝠俠義正辭嚴地說：“而且我想對盧瑟的懲罰還是要走法律程序的。”
大統領：“不能加速嗎蝙蝙？”
“這個我不知道，我也沒有能力做到。”
蝙蝠俠眼皮一跳，露出了不讚同的目光：“不要叫我蝙蝙。”
“好吧蝙蝙。”大統領說：“但你要知道，很多人是很喜歡盧瑟——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但就是有很多人替盧瑟說話。為了你們，我可是一直在和他們對著乾。那幫人有媒體，一直在抹黑我，搞得現在民眾對我的看法很不好。要知道，今年是大選年。所以……你得幫我。”
“……”
蝙蝠俠就很心累。
大統領最近風評的確差勁，可差勁差在跟他在疫情方麵的無能有關，跟盧瑟因為販毒被查處沒有任何關係。甚至一些人因為大統領的切割，反而對他有了一點好感。
“我甚至原諒他給小偷籃球運動員求情了lol”
“這是不是他唯一做的一件好事？”
“看在上帝的份上他沒又胡言亂語說販毒做得對”
“一貫的立場，反對芬太尼，反對毒品泛濫！天佑美國！#MAGA#總統萬歲”
……
可以說這是蝙蝠俠都沒想到的事，而紅頭罩甚至很意外於這一點。
“我以為大多數人會同情盧瑟。結果因為盧瑟‘販毒’所以他們覺得無所謂？”傑森刷著手機：“這還是我呆的掃射都掃不死毒販子的美國嗎？”
“你要是多看看正常人就會知道，大家也覺得販毒的懲罰太弱了。”韋恩說：“上次英國的毒販被中國執行死刑，前首相求情未果，BBC發文指責，結果評論翻車得一塌糊塗。還有一次，應該是大赦國際放了一張中國死刑犯行刑前與家人告彆的錄像。原本評論是在指責……你懂的，不人道，但後來有人指出這是一個作惡多端的毒梟後，後續評論就改變了態度。”
“零容忍。”傑森有點羨慕：“真好。”
“……”
韋恩看看一直躺著刷手機的傑森，過了半天，說：“你儘力了，傑森。”
年輕男人愣了一下，下意識看向他，手裡的手機“啪”地砸在了臉上。紅頭罩一個蝦子挺身坐起來捂著臉，嗷了一下，好像很疼。
疼得好一會兒手都沒拿開。
“你怎麼會用翻車這個詞的。”傑森說：“你不是應該跟我們有代溝嗎？”
“我隻是年齡比你大一些，不是真的能做你爸爸，我也並不想，謝謝。”
韋恩臉黑：“我看星星的朋友圈學的。”
“她發朋友圈了？”傑森迅速撿回手機：“我怎麼沒看到？！”
“她把你屏蔽了。”韋恩迅速幸災樂禍：“她還說讓你以後睡大街呢，小夥子。”
傑森擼起袖子就想跟韋恩掐架，可是一想到他的朋友圈權限就有點心虛。這兩個人在空氣中安靜地杠了一會兒，還是傑森先低了頭。
“對了，你上次不是說……大統領要挾你給他好處，選票的。”他問：“你是怎麼解決的？”
韋恩知道自己贏了，於是拿起了茶杯：“哦，這個。”
他喝了一口紅茶：“這茶真是不錯，是星星去福建省的時候拿來的散茶葉。我發現星星是個好孩子，像羅伊一樣，去了哪裡都不會忘記家裡還有個老父親，會順手帶些禮物回來。”
有完沒完啊！
這跟羅伊又有什麼關係啊！
傑森眼皮一跳，又聽終於炫耀完了的韋恩說：“我給了他一個提醒，那就是自殺小隊還在中國養豬，或許可以考慮把他們接回來。”
“……”
傑森這才想起來還有個自殺小隊，再一品，就發現這主意簡直精妙絕倫到讓人想拍大腿：“這時候讓自殺小隊回來是不是——作對比，搞拉踩？美國總統會救為了美國奉獻犧牲維護美國利益的人，哪怕曾是一群罪犯，而不會救損害美國人民安全為自己牟利的人，哪怕曾是精英階層？”
當然，在現實中，美國總統依舊隻會維護自己階層的權利，但在宣傳上完全就可以按照這個路線來。用自殺小隊這種草根來對比盧瑟這個資本家，強烈的反差會給人帶來一種“大統領代表了草民”的幻覺，就如同之前他用粗俗的手段來擭取紅脖子選票一樣。
“看來盧瑟是真的被放棄了。”
傑森長長舒了一口氣：“我竟然覺得……不真實。”
“有什麼不真實的，這世界上有利則聚才是常態。除了父母，又有誰會從始至終地不離不棄呢。”韋恩看了傑森一樣，又看了傑森一樣：“可惜就是有些熊孩子不聽話。”
傑森覺得韋恩怪怪的。
“這人到底什麼毛病。”他因此找到了在□□狗的達米安：“你爸最近是因為壓力太大開始胡言亂語了嗎？天天總是在陰陽怪氣我。”
“你值得。”
這個星星的弟弟崽子沒好氣地說：“再說他不是經常陰陽？因為胖胖星說了我一百遍不乖。習慣就好，遠香近臭，連不在家的格雷森他都覺得好，全然忘記格雷森抱著頂燈不下來，罵他‘你收養我就是為了麵子好看才不是真心的呢QWQ’的時候了。”
“還有這事兒啊，你怎麼知道的。”
傑森說：“你這個語氣還真靈性，我都感覺出迪克那個鳥樣了。”
“阿福，家裡每個人之前的事他都很愛講。”達米安說：“這讓我覺得他有點老了。”
“阿福本來不就年紀大了，有些故事你聽聽就好了。”
傑森本來要走，忽然又覺得不對：“不對啊，那他為什麼說羅伊啊——這又跟羅伊有什麼關係？”
“那個泡腳桶。”
達米安翻了個巨大的白眼：“去年雙十一吧我記得，軍火庫買給綠箭的，結果綠箭俠跑到父親麵前秀了很久，還很賤地問你有沒有給父親買——因為這個破事，父親超沒麵子，順帶著我都倒黴！因為父親覺得我都不在意他！明明那是國外的節日跟我有什麼關係！好啊你不說我都忘了！紅頭罩你就窮到連個泡jio桶都買不起嗎？！連累我因為你的破事挨罵！！！我現在就要把你那個紅棗麵具拿來做泡jio桶送給父親泡jio！！！”
傑森如夢初醒，煥然大悟，沒想到老蝙蝠能因為這個如此記仇，還能發散到現在。
“我還以為他記恨我是因為我早就跟星星在一起了，比他更早認星——小鬼你給我把麵罩放下否則我真的宰了你！！！”
他一把打下了達米安伸過去抓麵罩的手：“我跟你說我認真的，再敢不安分我就不看在你姐麵子上真揍你了！！！”
“可你是罪魁禍首！你造成了我很長一段時間的痛苦！你要為此付出代價=皿=！！！”
米米咬牙：“反正你得拿一個出來給我改裝否則我就要跟胖胖星告狀！！！”
對方氣焰囂張，竟然逼得紅頭罩後退兩步。
思忖片刻，傑森咬著牙，真的硬生生地讓出了一個退了休的頭罩給那崽子。
“……”
韋恩收到這個泡腳桶時難以置信，被告知這是紅頭罩收拾東西回南墨前的最後一樣贈禮時，心裡泛起了一絲難以言說的滋味：“但我覺得還是……有點不太好，這有點羞辱人的意思了，星星。”
他在跟星星視頻時說：“我說過達米安了。”
“唔哇……這家夥還真舍得。”
星星也很詫異：“他不會真的向你求和了吧？我怎麼覺得不太可能？爸爸你要不要先檢查一下？”
“這是達米安改裝的，我想應該不會。”
韋恩看了一眼，說：“改得還挺精致……當然我是不會用的。”
“為什麼不用？用用看啊爸爸！”星星在起哄：“反正你都說了是達米安改裝的了。”
“不可以，這感覺很奇怪，就好像……”
韋恩沒說完，但他就是很奇怪。
畢竟這之前是麵罩，用來洗腳總感覺……踩在了傑森臉上。
掛掉了跟星星的視頻後，韋恩還欣賞了一下這個獨特的泡腳桶。達米安聲稱他已經裝了所有綠箭俠那個泡腳桶的所有功能，甚至還有更多的小驚喜。
當年曾經飽受綠箭俠炫耀之苦的老蝙蝠報仇之心立刻升起，又想到星星的話，也有點躍躍欲試起來。
他於是背著阿福倒了水，用上了這個泡腳桶，然後給綠箭俠打了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