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既然來了,陸橫也不打算就那麼走。
他站在窗前, 把玩著手裡的打火機。
蘇綿綿看看手裡的螺絲刀, 再看看陸橫那兩邊剃光的鬢角, 心虛的趕緊把手裡的螺絲刀給扔了。
這種奇怪的刀真是不好用……
外麵很熱鬨, 陸橫想起王長穀說起的那幅陸嘉淵送的美人圖,下意識一蹙眉,轉身朝蘇綿綿抬了抬下顎,“走。”
蘇綿綿正蹲在地上, 勤勤懇懇收拾陸橫剃下來的碎發, 裝進小荷包裡。
小荷包也是她自己做的。
蘇綿綿手藝不算太好, 但做這些小東西還算可以。
小荷包小小巧巧一隻, 巴掌那麼大,素淡的顏色帶著清淺的香氣。
陸橫順手把小荷包搶了,放進自己口袋。
“上交了。”
“哎?”
少年一瞪眼,蘇綿綿立刻慫了。
陸橫抬手,裝模作樣的撚了撚指尖,然後湊到鼻下輕嗅。
果然是一股奶香味。
這小東西之前都是藏在哪裡的?
……
陸嘉淵住在陸宅。
陸橫去的時候, 陸宅裡隻有幾個老傭人。
好幾年沒回來了, 陸橫看著這座大彆墅, 嘴角勾起冰冷的笑。
“自己呆著。”陸橫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來一罐可樂, “噗嗤”一聲打開後塞到蘇綿綿手裡。
蘇綿綿抱著懷裡的熊寶寶, 乖巧點頭。
陸橫心癢癢的看著小東西這副懵懂的小模樣,最終還是抽身自己一個人進了彆墅。
陸橫原本以為陸嘉淵還在王長穀那裡做迎賓狗,沒想到一進彆墅就看到了他跟唐南笙。
“小橫?你怎麼回來了?”陸嘉淵略顯驚訝。
他的視線落到陸橫腦袋上, “換發型了?”
陸橫這才想起來自己腦袋上還頂著那個胭脂色的粉紅小發圈。
“老子樂意。”他叼著煙,目光往唐南笙身上一瞥,嗤笑一聲。
唐南笙又驚又怕,卻還是忍不住朝陸橫看過去。
換了發型的陸橫又野又痞,歪頭插兜看過來的時候那雙漆黑眸子陰沉冰冷。
唐南笙忍不住紅了臉。
陸橫轉頭看向陸嘉淵,“有事找你,去你書房談。”
陸嘉淵紳士的讓唐南笙在客廳裡等他,然後帶著陸橫去了他的書房。
陸橫大剌剌靠在書房門口,先是不著痕跡的往裡逡巡一圈,然後將視線落到窗簾後麵。
“小橫,你想通要回來了嗎?”
陸橫抬腳走進來,也不坐,就抱著胳膊站在那裡。
“沒有喝的嗎?”
“我讓阿姨給你……”
“你去。”少年仰著下顎,姿態肆意而高傲,微微挑起的眉梢顯出一股難掩的凶狠戾氣。
他一臉嘲弄道:“老子就愛喝你倒的水。”
陸嘉淵臉上笑意微斂,他站起來,轉身走出書房。
陸橫走到窗簾後,撥開。
果然看到了那幅美人圖。
嗬,藏得這麼嚴實。
陸嘉淵端著水進來的時候就看到陸橫站在那幅美人圖前,把玩著手裡的打火機。
“小橫,你要乾什麼?”
陸橫轉身,打火機飄忽的火焰緩慢燃燒,印出他那張似笑非笑的臉。
他語氣緩慢而悠閒道:“掛在你這裡,弄臟了。不如燒了乾淨。”
“住手!”陸嘉淵疾步奔過去,卻還是比不過陸橫的速度。
少年一手揚起那幅美人圖點燃,然後直接就朝窗戶扔了出去。
陸嘉淵趴在窗戶口,隻抓到一點燙手的灰燼。
他甩著自己被燙紅的指尖,瞪向陸橫,“你在乾什麼!”
“陸嘉淵,老子以前就跟你說過,老子的東西你彆碰。”陸橫根本就不懼陸嘉淵,在他一臉怒色的表情下還囂張的往前走了兩步,直接抵到人前。
少年壓低眉眼,戾氣橫生,“就算是想,都彆想。”
“嗬。陸橫,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陸嘉淵已經冷靜下來,他抬手推了推眼鏡。
“一幅周朝古畫,我明碼標價買回來的,怎麼就變成你的東西了?”
“陸家的東西,都是我的。現在隻是我沒興趣要。才讓你這隻鳩,占了鵲巢。”
“誰是鳩,誰是鵲,現在談,還為時過早吧?”陸嘉淵也露出了鋒利的爪牙。
陸橫笑了,“你就在陸家做你的狗吧。”
少年轉身離去,那副肆意張狂的樣子,是陸嘉淵每次都會看到的。
陸嘉淵走到窗戶口,看到下麵被燒毀了一半的古畫,被仆人撿起來扔進了垃圾桶裡。
他走下去,看到還坐在客廳裡的唐南笙。
沒關係,一幅畫而已,人都已經找到了。
陸嘉淵自從得到那幅美人圖,就像是中了蠱一樣,開始有意識的尋找這樣身形線條的美人。
他總是覺得,這個世界上,就該存在著那麼一個人。
憑借陸嘉淵的家世地位,他身邊的女人自然不少。
但他都不滿意。
而當他看到那天在北中跳舞的女孩時,終於知道,自己找到了。
“哥,南笙。”陸嘉美從外麵進來,親親熱熱地挽住唐南笙的胳膊,“南笙,你是練跳舞的,形體那麼好,你幫我看看我的形體唄。”
“好啊。”唐南笙跟陸嘉美進了房間。
陸嘉美一關上門,臉上的笑立刻就收斂了。
唐南笙尚無察覺,還在想要跟她打好關係,“嘉美,其實我覺得你……”
“唐南笙,我剛才聽到了一個有趣的消息,你想不想知道?”
房間裡陷入詭異的沉默。
唐南笙麵色緊繃。
陸嘉美笑了,“彆緊張啊,我隻是跟你分享一個好消息罷了。”
說著,陸嘉美用手機滑出一個帖子。
上麵是北中成人禮那天驚豔全場的開場舞照片。
“聽說這個人,叫蘇綿綿?”
唐南笙麵色煞白的往後退去。
陸嘉美笑道:“雖然我跟你有不同的目的,但我們本質都是相同的。”
“放心吧,我不僅不會揭穿你,還會幫你。”
唐南笙呐呐張嘴,“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