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怎麼會說出這種話來的。
小姑娘垂下眼簾,細長睫毛顫了顫。
她本來也以為,她是想的。
可是現在,又不是很想了。
因為他隻娶她做妾。
蘇綿綿想,她可能是生氣了。
她居然敢生這隻暴君的氣,她的膽子真是變得越來越大。
她真是太膨脹了。
膨脹的蘇綿綿站起來,從繡床上跳下來。
“陛下,我們回去吧。”
男人依舊站在那裡沒動。
“陛下?”
“就,回去了?”男人背對著她。
“嗯。”不然呢?
這勾人的小東西可能永遠都不會知道,她剛才到底說了些什麼能讓男人血脈膨脹的話。
“陛下?”
“彆過來。”
男人厲聲嗬止。
蘇綿綿乖巧站在原地沒動。
陸橫“站”了一會,平靜不下來。
他指揮著蘇綿綿把那件攤開在地上的外套給他拿過來,圍上,然後帶著人出了繡樓。
時間還早,這種時候,男人又被刺激了一下,這種反應是很正常的。
“回去了。”
男人臭著一張臉,也不牽手了,領著蘇綿綿回家。
蘇綿綿跟在陸橫身後,看著男人頎長的背影,腳尖不小心踩到他的影子。
小姑娘停了停步子,然後小跑過去。
繼續踩踏陸橫的影子。
蘇綿綿覺得自己真是要膨脹成泡泡水了。
搖一搖,“噗啦”一下能飛起來。
她居然都敢踩暴君的影子了。
小姑娘捂著嘴偷偷笑。
兩人路過水潭,陸橫側眸,看到蘇綿綿的樣子,深吸一口氣,勒緊褲腰帶。
默念三遍:她還是個孩子,她還是個傻子,她還是個傻子……
傻子蘇綿綿想,這隻暴君,其實沒有以前那麼凶了呢。
……
陸橫回到家,在小區門口碰到了一個人。
這個人不是彆人,就是還應該裹著成人尿不濕躺在病床上的陸嘉淵。
此刻的陸嘉淵坐在輪椅上,他已經把眼鏡摘了。
頭發搭下來,整個人看上去溫和又斯文。
簡稱:人渣。
“好久不見。”陸嘉淵笑看向蘇綿綿,語氣溫和,帶著難掩的激動。
蘇綿綿站在陸橫身邊,想了想,還沒說話,就被陸橫一把捂住了嘴。
“不想見。”
男人略過他,往小區裡去。
陸嘉淵被人推著輪椅跟在兩人身後。
陸橫停下步子,轉身看過去,“你怎麼還不滾?”
陸嘉淵下意識想推眼鏡,摸到鼻梁,才發現自己沒有戴。
他撚了撚鼻梁,“我在你樓下買了套房子。”
陸橫眯起眼,然後突然就笑了。
“正好,老子準備搬家。”
“我們要搬家嗎?”蘇綿綿小小聲的湊過來,被陸橫按了回去。
陸嘉淵趕緊表明立場,“小橫,我沒有惡意。”
“我有。”
男人大踏步的走到陸嘉淵麵前,俯身看他。
渾身氣勢淩厲,像隻張牙舞爪宣示領土的野獸,“再用你那雙罩子亂看,老子就挖了你的眼睛當炮仗踩。”
陸嘉淵下意識麵色一白。
他想起那個夢。
他的眼睛,確實是被人挖了。
他還是不知道那個夢是為什麼。
但是他知道,唐南笙一直在騙他。
“在北中的成人禮上跳舞的人,是綿綿吧?”
陸橫擰眉,臉上露出輕蔑的笑,似乎是對陸嘉淵這種挑戰帝王權威的勇氣十分蔑視。
他抬腳,踩住陸嘉淵的輪椅,然後往後一踹。
輪椅往草叢裡倒去,站在陸嘉淵身邊的人趕緊扶住他。
等陸嘉淵回神,陸橫和蘇綿綿已經不在了。
陸嘉淵穩定心神,腦袋又是一陣疼。
似夢非夢,似真似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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