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第 98 章(1 / 2)

()蘇南笙將手裡的汗巾往羅袖內一塞,然後撞開剛剛進門的蘇綿綿,出了繡樓。

蘇綿綿捂著自己被撞疼的胳膊,想起自己剛才看到的蘇南笙臉上的笑意,不禁歪了歪小腦袋。

蘇南笙離開後,蘇綿綿的屋子裡頭藏著一個男人這件事,一下就傳開了。

聽到消息的蘇老爺急匆匆趕來。

暴君入夜前來蘇府的事,女兒家們自然是不知道的。

就連蘇家老爺也不甚清楚。

現在蘇綿綿已經被貼上暴君的標簽,自然不能再跟彆的男人有來往。

所以蘇家老爺聽到這件事的時候,嚇得麵色煞白,緊趕慢趕的跑進了繡樓。

蘇綿綿正在學習茶道。

她腦子不好使,學起來很慢。

但好在女先生並不苛求她出什麼成績。

聽到蘇老爺過來的消息。

女先生立刻從繡床上爬起來,兢兢業業的開始教導蘇綿綿茶道。

“勞煩女先生教誨,今日的課業就先到這裡吧。”

蘇老爺客客氣氣的把女先生請走了。

蘇綿綿從茶案後站起來,看著麵前的蘇老爺。

房間裡隻剩下他們兩個人。

“綿綿,你是不是瞞著父親什麼事?”

蘇綿綿眨了眨眼,下意識心虛的往繡床上一瞧。

她確實藏了很多糕點,在上床以後吃……

注意到蘇綿綿的視線,蘇老爺的心涼了半截。

他走到繡床邊,掀開來,裡麵滾出好幾塊糕點。

蘇老爺不放棄,差點鑽到繡床下頭,又找出幾塊發黴的糕點。

什麼都沒有。

“綿綿,你的房間,除了嬤嬤,還有誰來過?”

蘇綿綿想了想,掰著手指頭開始數,“還有青彩,送飯的嬤嬤,父親,四姐姐……”

“我是說男人。”蘇老爺猛地打斷蘇綿綿的話。

他意識到自己聲音太高,趕緊驚駭的憋住一口氣,嗓音往下沉了沉。

這可是關係到蘇府生死存亡的大事。

不過按照蘇綿綿的性子,怎麼可能會偷藏男人?

蘇老爺上下打量她,正對上那雙純稚眸子,乾淨漂亮,宛如六月星空。

對於這個十二姑娘,蘇老爺是心存遺憾的。

小時候活潑可愛,聰明機警,又生得粉雕玉啄,像觀音座下童子。

蘇老爺最是喜歡。

卻沒想到,冬日裡落了水,雖及時救上來,但卻因一場大病傷了腦袋。

蘇老爺也曾尋遍名醫,隻是終歸沒有治好。

如此時間長了,他也就漸漸淡忘了那個聰慧機敏的小粉團子,取而代之的是這個溫溫吞吞的遲鈍十二姑娘。

隻有在瞧見這張臉的時候,蘇老爺才會想起那件可惜的幼時之事。

“四姑娘,老爺吩咐了不能進……”

守在門口的嬤嬤攔住蘇南笙。

蘇老爺聽到外麵的動靜,轉身走過去,“我不是說了,任何人都不要靠近的嗎?”

“我有東西要給父親看。”

蘇南笙的聲音透過門扉柔柔傳過來。

蘇老爺停頓半刻,讓她進來了。

蘇南笙進門,看一眼站在茶案後麵的蘇綿綿,從羅袖內取出一樣東西,“這是我前些日子從十二妹妹屋子裡頭拿的東西。我本來想替十二妹妹處置了,沒想到父親居然知道了……”

那是一塊男人的……汗巾。

蘇老爺麵色大變,猛地將那塊汗巾扯過來,剛想對著蘇綿綿破口大罵,陡然注意到汗巾的材質和繡紋。

這是……

蘇老爺瞪大雙眸,不可置信的看著站在那裡的蘇綿綿。

小姑娘穿著緋紅色的小襖子,因為繡樓的窗戶沒關,所以小鼻子被外麵吹進來的冷風凍得微紅。

大眼睛也紅紅的蒙著一層水霧。

纖細眼睫輕動,猶如展翅飛翔的蝶。

“父親,十二妹妹年紀輕,難免犯錯,還望父親切莫過多責罰,隻是如今這事在咱們府裡傳的沸沸揚揚,若是影響了其她姑娘的名聲……”蘇南笙準備了一大段說辭,好聽又能挑撥蘇老爺和蘇綿綿的關係。

沒想到,她還沒說完,那邊蘇老爺就粗暴的打斷了她。

“這件事,日後不許再提!誰敢再提,就打死了事!”

蘇南笙麵色一白。

“父,父親……”

“你也不準再說了。就算是我蘇家姑娘亂嚼舌根,我也不會網開一麵。”

蘇老爺說完,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蘇綿綿,然後麵色複雜的走了。

蘇南笙被蘇老爺那些狠話說的僵在原地,等了許久才慢慢回轉過來。

蘇綿綿懵懵懂懂的站在那裡,瞧見那塊被蘇老爺放在繡桌上的汗巾子,突然恍然大悟道:“呀,原來是被姐姐拿走了呀。”

“誰,誰拿你東西了!”蘇南笙下意識辯駁,緊張的都結巴了。

“若不是四姑娘拿的,這汗巾子還能自己長腿跑到四姑娘那裡去?或者說,這東西根本就是四姑娘的?”奶嬤嬤急匆匆的回來,站在房間門口,冷冷諷刺出聲。

蘇南笙麵色煞白,急道:“你彆血口噴人!這是我在蘇綿綿的繡床上拿的!”

說完,蘇南笙突然伸手捂住嘴。

奶嬤嬤譏笑一聲,沒有說話。

蘇南笙惡狠狠的咬牙,轉身疾奔出去。

蘇南笙走了,奶嬤嬤立刻轉身將房門關了,拿著汗巾子走到蘇綿綿身邊。

“姑娘,您到底是哪裡來的男人的汗巾子啊!”

一開始,奶嬤嬤還以為是蘇南笙過來陷害她家姑娘,卻不想她家姑娘居然是認識的。

幸好蘇老爺沒有追究,不然認真算起來,她家姑娘真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這是,那個,陛下的。”

蘇綿綿捏著手裡的汗巾子,一副緊張的小模樣。

這是一塊上好的料子,上麵的繡紋很淺很淡,但一眼就能看出來是頂級繡娘繡出來的。

蘇南笙拿了這塊汗巾子,也沒有細看,完全沉浸在能把蘇綿綿浸豬籠的快感中。

如果她仔細瞧瞧,就會發現汗巾子上的不同。

畢竟誰敢把龍繡在汗巾子上用呢?

“這是,這是……”奶嬤嬤瞪大了一雙眼,差點嚇出帕金森。

“到底是什麼時候……”難不成是刺客遍地變屍體的那晚?

“是嬤嬤睡在地上的那一晚。”

奶嬤嬤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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