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大剌剌的進了她的香閨。
蘇綿綿跪坐在茶案後,又開始給他倒茶吃。
那邊青彩端著手裡的紅漆盤,小心翼翼的挪進來,搬了張小幾放在茶案邊,然後將紅漆盤上麵的糕點一盤一盤的放上去。
男人的手搭在茶案邊,寬大袖擺落下來,拖曳在地。
他閉著雙眸,似乎是在小憩。
青彩微微傾身,將手裡的糕點擺置好,然後偷覷陸橫一眼,直覺眼紅心跳。
這隻暴君生的好看,雖然脾氣不儘如人意,但畢竟是天底下最尊貴的男人。
每個女人都會幻想,自己會成為那個特殊的人。
青彩也不例外。
她故意打翻了糕點盤子,期望引起暴君的注意。
“是,是奴婢不小心了,還望陛下恕罪。”
男人慢條斯理睜開眸子,就看到那個直勾勾盯著他看的女婢。
濃妝豔抹,精心打扮,身上穿著跟蘇綿綿如出一轍的緋紅色小襖子長裙,顯得豔俗至極。
暴君雙眸陡然一眯。
青彩跌跌撞撞的站起來,雖害怕,但麵頰腮紅,欲語含羞,滿是思春之狀。
明眼人都知道這個丫鬟做了什麼,在想什麼。
小瞎子蘇綿綿還在儘職儘責的倒茶,並沒有因為青彩打翻了一碟糕點而覺出什麼異樣,隻對那盤糕點覺得可惜。
青彩出去了。
臉上滿是誌在必得的笑容。
陛下看到她了。
一定注意到她了。
雖然大家都說這是一個暴君,但他並沒有怪罪她。
青彩的心中升起希望,她覺得自己就要嫁給暴君,登上人生巔峰了。
屋子裡頭,暴君抬手,看一眼自己那根小手指,然後突兀冷笑一聲。
正在倒茶的蘇綿綿被男人莫名其妙的表情唬了一跳,手裡的茶碗差點飛出去。
暴君抬手端起那碗茶,微燙的茶水順著他的手背往下滑。
暴君在用茶洗手。
淅淅瀝瀝的茶水順著茶道進入茶案內,蘇綿綿眼睜睜的看著那隻修長白皙的手掌漸漸透出氤氳嫩粉。
應該是被燙的。
“陛下……茶水還是燙的。”
“嗯。”
男人懶洋洋的應一聲,然後突然朝她伸手。
蘇綿綿想了想,小心翼翼的把自己的手搭了上去。
男人嫌棄的揮開,“帕子。”
“哦。”
蘇綿綿覺得這隻暴君真是不能理解。
要帕子就說要帕子嘛,你伸個手,她哪裡知道你要什麼嘛。
想起自己剛才把小手手搭上去的樣子,蘇綿綿麵色臊紅。趕緊從茶案下麵抽出自己皺巴巴還沾著糕餅屑的帕子。
陸橫:……你他媽這樣哪裡像個女人!
男人麵無表情的略過那塊帕子,扯過她的小襖子,擦了擦手。
蘇綿綿伸手摸了摸自己濡濕的袖子。
“去午歇。”
突然,男人開口。
蘇綿綿神色迷糊的眨了眨眼。
男人慢條斯理的斜睨過來。
蘇綿綿想起奶嬤嬤說的話:絕對的服從。
立刻滾上了繡榻午歇。
雖然身邊有隻暴君。
但小傻子向來不是個事多的。
躺在那一會子,真的就睡著了。
外頭的風很大,“嘩啦”一下把窗戶吹開了。
“哐”的一聲砸在牆壁上。
小姑娘沒醒。
陸橫轉身,走過去關窗,然後攏袖下了繡樓。
院子門口,青彩看到從繡樓裡頭出來的陸橫,眼前一亮,急匆匆的迎上去。
男人走的很慢,他身上的大氅被風吹鼓,獵獵作響。
露出挎在腰間的那柄長劍。
剛才男人一直裹著大氅,大家誰都沒看到那柄劍。
男人的表情很淡,在慘白的日光下透出一股清冷的淡漠。就像是一尊玉塑雕像,冷的沒有一絲溫度。
青彩麵容羞怯的等在那裡,暴君慢步過來。
她正欲開口,突然麵色一變。
長劍出鞘,毫無聲息,一刀捅穿了她。
青彩臉上的笑意凝固,身體軟下去。
男人麵無表情的跨過她的屍體,朝前走去。
守在繡樓門口的兩個嬤嬤看到蔓延而開的血跡,嚇得當時就摔在了地上。
然後又看到從裡麵出來,手持沾血利劍的陸橫,整個人都不好了。
暴君……又殺人了。
……
“聽說是被一劍捅穿的。”
“這麼慘的嗎?”
“噓噓,十二姑娘來了。”
圍在房廊下頭的丫鬟們一眼看到從樓上下來的蘇綿綿,立刻閉上了嘴。
氣氛詭異的沉默。
帶著一股揮之不去的陰霾感。
蘇綿綿神色奇怪的歪頭,“怎麼了,嬤嬤?”
“沒什麼事。”
“哦。”
蘇綿綿點頭,在小院子裡頭坐下來。
嬤嬤去替她拿鬥篷,小丫鬟們紛紛四散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