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綿綿躲在紅木圓柱後,緊緊環抱住自己。
她沒有地方可以去,周圍全部都是濃鬱的血腥氣,還有刀劍相交,血肉被戳的聲音。
陣陣慘叫聲不絕於耳,跟殺豬一樣。
恍惚間,她似乎聽到有人在喚自己。
她一側身,耳後傳來破風聲。
利劍刺透皮肉的聲音劃開衣料,浸入骨骼。
蘇綿綿被一個人抱住。
那雙沾著血腥的胳膊帶著強悍力氣,把她緊緊摟在懷裡。
暗衛及時出現,將黑衣人一舉殲滅。
暴君被捅了一劍,他攬著懷裡的蘇綿綿,看到小姑娘煞白的麵色,突兀便笑了。
蘇綿綿怕死了,她不住的發抖。
暴君占了蘇綿綿的繡榻,摟著她,不肯放,還搶了她的小被被一起蓋在身上。
然後說要養傷。
還沒徹底緩過神來的小可憐蘇綿綿被迫勤勞的跟小蜜蜂似得還親自蹲在小院子裡頭給那隻暴君煎藥。
那邊李萬裡從繡樓窗戶口跳進來,看到懶洋洋臥在繡床上的暴君。
“陛下,傷藥來了。”
這點小傷對於陸橫來說就跟撓癢癢一樣。
他的恢複力從來都異於常人。
“陛下,奴才雖說讓您英雄救美,但也沒讓您自個兒往刀尖上撞呀。”李萬裡說話時帶著笑。
他總是這副笑意盈盈的樣子,仿佛天底下便沒有什麼能讓他悲傷的。
被捅了腰子的暴君剛扯了扯嘴角想讓人滾,那邊突然傳來開門聲。
李萬裡一驚,沒來得及出去,躲到了屏風後。
那張原本簡陋的屏風已經被換過了。
花露看著突然出現在眼前的李萬裡,眸色一怔。
李萬裡也沒想到,花露會躲在屏風後麵。
蘇綿綿端著手裡的藥碗,小心翼翼的進來,然後將七分滿的藥碗放到繡床邊的小幾上。
“陛下,吃藥了。”
濃鬱的藥味苦澀異常,在香閨內彌散。
男人皺眉,十分嫌棄。
他把身上蓋著的小被被一拉,遮住口鼻,然後狠狠的嗅一口沾染在小被被上的香氣。
蘇綿綿歪頭盯著暴君。
男人皺眉,“太燙,不吃。”
“那我給陛下吹吹。”
蘇綿綿俯身,噘起小嘴,開始給陸橫吹藥。
暴君斂眉,看到小姑娘捏著帕子的小手,被凍得通紅,上麵還有一點燙紅的痕跡。
他一把握住她的手,塞進被褥裡。
冰涼涼的兩隻小爪子,跟冰塊似得。
男人心軟了。
大丈夫男子漢,還怕一碗藥不成!
“喚孤的名字。孤就吃藥。”
良好氣氛中,男人聲音低沉的帶著誘惑。
蘇綿綿想,原來皇帝吃藥,也是要彆人哄的呀。
她不知道陸橫的姓名。
“我不知道陛下的名字。”
男人勾唇,邪氣肆意,“記住,孤的名字:陸橫。”頓了頓,男人又補充道:“囂張跋扈的橫。”
囂張跋扈的橫?
蘇綿綿抽出小手手,一個字一個字的掰著數。
“囂,張,跋,扈……”
裡麵沒有橫啊?
“啊!”
突然,蘇綿綿眼前一亮,想起前幾日在老先生那裡學的一個新詞。
“是橫屍遍野的橫嗎?”
橫屍遍野你媽!
暴君麵露狂躁,表情漸漸喪失管理。
躲在屏風後麵的李萬裡卻是垂眸無聲淺笑。
暴君所過之處,確實橫屍遍野,這倒也是沒錯的。
花露被李萬裡壓在屏風上,兩人擠在縫隙裡,咫尺距離。
大太監笑時,呼吸微熱,
她沒忍住,紅了臉。
李萬裡垂眸,看到花露臉上難堪的麵色,臉上笑意也跟著收斂。
他精心飼養的刀,似乎是看上了她的主人。
想到這裡,李萬裡的視線透過細薄的屏風,落到陸橫身上。
李萬裡扯了扯唇角。
他的陛下確實是天底下最完美的男人。
比他這個不能.人.道的太監好多了。
花露跟在陛下身邊時間長了,自然會看上這樣完美的男人。
那邊,暴君端起藥碗,灌了下去。
然後再次被苦的喪失表情管理係統。
操!
這他媽是黃連湯嗎?
蘇綿綿第一次煎藥,見男人喝得那麼痛快,欣喜異常,雙眸亮晶晶的好看,但立刻,她像是想起了什麼,支支吾吾的抱著一雙小手,欲言又止。
注意到小姑娘的視線,陸橫道:“乾什麼?”
蘇綿綿“噠噠噠”的跑到繡桌邊,從繡簍子裡取出一包藥,“好像,搞錯了……”
陸橫:所以你他媽給老子吃的是什麼玩意?
“嬤嬤前幾日便秘,特地開了方子……”
蘇綿綿的話還沒說完,暴君就已經感覺到了腹內的洶湧澎湃。
“蘇綿綿,你他媽死定了……”暴君咬牙切齒。
蘇綿綿立刻抱頭。
嚶嚶嚶。
……
拉了一天,藥效終於過去了。
陸橫躺在床上,盯著窗戶口。
蘇綿綿一進來,就看到暴君那張生無可戀的臉。
“陛下,我給您帶了粥。”
“不是你自己做的吧?”
“是嬤嬤拿過來的。”蘇綿綿噘嘴。
“端過來吧。”
男人坐在床頭,端著粥碗,慢條斯理的舀起一勺。
“陛下,您怎麼在我的床上吃東西……”
陸橫麵無表情的抖落出她藏在枕頭下頭的糕點,拿了一塊紅豆糕朝她砸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