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靠她身後坐,手臂繞過她的身子一端,懷抱她的姿勢,握住那雙綿綿的小手。
迎著窗外射進的斜陽,幾縷光柱打在一塵不染的地板上,光線中漂浮著的塵埃像極了星星的眼睛,小女孩鴉羽般漆黑卷翹的睫毛緩緩覆蓋著晶瑩乾淨的眼睛。
陸時生的心驀地揪住,異樣的癢。
目光柔軟,神情專注地就著她的手,端端正正地寫出‘陸時生’三個字。
許蘩來到陸家小半年,陸家正主陸鶴然才知道家裡多出個女娃娃。
他近來事務繁忙,在外麵風流成性,回到家依舊做個疼愛妻子的好丈夫。
黎棠每次看在眼裡,落寞一笑。
陸家的男人養不住,真是一語成讖。
——
庭院秋風掃落葉,花圃裡的花萼開得婀娜。
T市財閥集團陸振安七十歲大壽來臨。
陸時生給許蘩穿好衣服,上下打量一眼,粉嫩的櫻桃唇,白淨綿軟的臉蛋,穿著一件煙灰色毛呢裙,配上小短靴,比人偶還要漂亮。
門外一聲鳴笛,停了一輛奔馳。
許蘩隨聲望過去,驀地渾身僵住。
車內走出一個身材高大的男子,輪廓倨傲俊秀,身上的西裝嶄新平整。
他眼裡很冷,讓人無法理解的冷酷。
男人跨開腳步,朝著這邊走了過來。
“你怎麼發抖了?”陸時生皺眉,摸了摸許蘩的手。
許蘩倏然抓緊他的手,埋在他懷裡,眼裡滿是恐懼地死死盯著走來的男人。
腦海裡猶如走馬燈閃過一張冷血的輪廓與兩具慘不忍睹的屍體。
是他——
撞死爸媽的凶手。
陸時生見到男子那刻,神色微斂。
他向來討厭兩種人,一個陸憶楠,還有一個大堂哥陸兆煦。
沒想到出國一年多的大堂哥會親自來接他。
“小蘩,跟你介紹下,這是我的大哥,爺爺麵前的紅人陸兆煦。”
“大哥,這是許小蘩,是我的小朋友。”
陸兆煦不以為意地瞟向顫顫巍巍地女孩,蛇一般視線往她身上鑽,這模樣倒有幾分眼熟,一時也想不起哪裡見過。
他抬了抬下巴,以長輩的口吻道:“爺爺讓我來接你過去,嬸娘在酒店暫時抽不開身,帶上你的小朋友走吧。”
陸時生嘴角凝著冷厲的笑意,語氣邪流邪氣不上路子, “勞煩哥哥多跑一趟。”
“好弟弟不要讓爺爺久等,你知道他老人家脾氣不好。”
許蘩一路上都在發抖,像狗皮膏藥粘在陸時生身上,眼眶通紅地跟個桃子。
“小東西這麼怕冷啊,下次不讓你出來了。”陸時生說笑著把她抱緊了,手指勾住她的一縷發圈在指尖玩弄。
下了車。
陸時生牽著她的手進入金碧輝煌的五星級大酒店。
電梯門叮的一聲開了。
紅毯鋪就的地麵,杯光瀲灩,燭火通透。
陸振安七十大壽宴請了社會上很多成功人士,裡麵不缺乏明星網紅。
侍者在其中來回穿梭,音樂喧嘩熱鬨。
陸時生沒找到黎棠,從一個侍者手裡取了兩杯果汁,遞給許蘩說:“你在這裡,我去找找媽媽。”
“那你快點回來。”她乖乖的點頭。
陸時生摸了摸她的腦袋,招來一個侍者陪她,不要讓她亂跑。
剛走出大門,便聽見黎棠跟陸鶴然的聲音,也不知黎棠在說什麼,使得陸鶴然神色沉了沉。
樓梯昏暗地一角。
陸鶴然穿著正裝,三十來歲的他,身材樣貌保養的極好,氣質斐然四個字用在他身上並不遜色。
“在孩子麵前不要說這種話,我不希望聽見第二遍。”
黎棠咬緊唇,顫著聲音道:“這麼多年,你的心一直在外,養那麼多女人,是想報複我生下這個孩子。”
男人眉峰擰緊,嚴厲斥道:“你說的是什麼胡話。”
“你就是這麼自私的男人。當初娶我是為了什麼呢,明明知道不能在一起,為什麼你要娶我。”
“過去的事情你非要擺到現在說麼?作為我的妻子,這是你該說的話?”
黎棠想起這些年所受的冷落,低垂著眼睫,咬緊牙嗓音尖銳,步步緊逼:“你怎麼不說作為親妹妹該說的話呢。果然母親當初的告誡沒有錯,親兄妹在一起注定悲劇!這罪孽就該由我兒子承受,生下的孩子也討不得喜,還落得個殘疾,瞎了隻眼!為了那個女人的種,你良心可還安!”
“黎棠!你給我閉嘴!”男人眸色驟冷,啪的一聲,一個耳光狠狠地扇了上去。
黎棠素淡的臉頰浮現出一道深淺不一的巴掌印。
她呆了幾秒,緩慢地捂住臉,眼底凝著淚光,那神情無限淒哀。
“你夠狠,陸鶴然。”
陸時生驀地睜大眼睛,那些話像把刀一字一句地戳進他的心尖。
頓時腳下生根,麵色煞白地僵在不遠處。
作者有話要說: 上一章修改了,高中部分修掉了,寶寶們可以重看一邊。
寶寶們雖然愛養肥,然鵝我想看到你們活躍的小身板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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