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小蘩,你的手。”
她古怪地歪了歪腦袋,“什麼?”
陸時生伸出手指骨,戳了戳她內手腕處的水泡,圓鼓鼓的亮的像石榴,邪流邪氣地樣子,“你腦子不好,什麼時候下過廚,熬頓魚湯都要傷了手,該讓我怎麼誇獎你?”
“我……我不疼。”許蘩沒想到,他會細心到發現手上的水泡,當時見她都沒太在意,這幾個水泡也不疼。
他撐著側臉,嘴角翹起:“到底有多笨,手也能被燙成這樣。”
“我才不笨,我會很努力做好每一件事。”她扭頭看他,明眸怒嗔,臉頰兩邊泛起桃色,竟那般楚楚動人,惹得他心口騷動,眯細了眼睛。
有的人,天生媚骨,不做任何事都會吸引一群貪婪的眼神。
“家裡的夥食一直很豐富,怎麼瘦成這樣,你個子沒長,總該長點肉像樣。”
她笑:“這也不能怪我,我體質就是這樣。”
“過來,我給你上藥。”他二話不說,伸手去捉她的手。
許蘩咬住嘴邊,手指顫栗的往後躲去他的手,寬鬆的白色裙子穿在她身上水似的柔軟,梔子的味道漾在空氣中,不知道是她還是他的。
“怎麼?”有意見?
她端起湯碗,目光掃過去,語氣淡淡的:“不用了,我自己上藥就行。”
“你不會以為我會趁機占便宜吧。”陸時生歪過腦袋,一絲落笑,眼睛深邃如古潭,“小蘩,你這樣真的沒意思。”
她彎了彎唇角,悠遠似歎息的開口:“這不是你想要的嗎?不管我做什麼,你都當我腦子壞了。”
他的目光沉了下來。
許蘩吸了口氣,道:“有了宋靈,你就不需要我了,從一開始,我就是她的影子對不對?你是不是覺得,我從小撞壞了腦子,很多事都不懂。我隻是對你的那些事,不想太在意。”
他指著房門,冷聲說:“出去。”
——
摻著心事的人做夢都會哭的。
夜深人靜,許蘩捏緊被褥一角,偏過頭咬緊唇,小聲抽泣。
夢裡的那兩具屍體被丟進火爐燃燒,心如同被挖去了般窒息。無論她怎麼呼喊,父母都沒回不來了。
地獄空蕩蕩,惡魔在人間。
床邊的人影晃動了幾下,慢慢坐在床頭,目光靜幽幽的看了她好一會兒。
修長的指端抹去她眼角的淚水,一聲不吭的拿出燙傷的膏藥,從被窩裡掏出她暖暖的手,就著爬進來的月光,歎了口氣,悉心的給她擦藥。
多年相伴,身邊的人從未改變過。
許蘩還是那個純真可愛的許小蘩。
許蘩做了個噩夢,氣色不好。
好像夢見陸時生坐在床邊陪著她很久,也不知道是不是夜有所夢,手上的膏藥頓時吸引可她所有的視線。
嘴角微微上揚。
她看了眼鐘,趕緊洗漱吃飯去學校。
剛擰乾毛巾洗臉,衛生間的門突然被人打開嚇了她一跳。
陸時生穿著白色乾淨的襯衫,頭發睡得翹起一根豆芽菜,亂糟糟的。嘴裡咬著電動牙刷,大爺一樣把她往邊上擠。
許蘩眨了眨眼,耳尖泛起淡淡的粉色,“三哥哥,你昨晚是不是進我房間了。”
陸時生睥睨一眼,慵懶散漫地刷牙,“洗了臉彆杵著,出去吃飯。”
“是你吧,昨晚給我上藥的是你對不對。”她一副打破砂鍋問到底,惹來他一記冷眼。
“煩不煩啊,彆自作多情。”
見他不承認,抿著唇索然無味的走出衛生間。
凝著自己的手腕,嘴角蕩開甜軟的笑。
宋靈也有失策的時候。
剛走出大門,陸時生提著包停下腳步,許蘩套上寬鬆的校服,頭發也沒紮,亦步亦趨地跟在身後。
少年勾著狹長的眼角,問:“慢著。”
“啊?”
“在學校,不要跟彆人說我們住一起,懂嗎?”他麵無表情叮囑一聲,書包提在肩上跨步上前。
許蘩怔然,乖乖站在旁邊,手指無意識地捏住校服衣角。
七班教室。
班級的學生也是剛來,一進來,教室裡雞飛蛋打似的淩亂。
抄作業打鬨的聲音喧嘩熱鬨。
許蘩在一堆嚷嚷聲中回到位上,同桌李品晚還沒來,剛坐下來拿出作業本,就被一個胖而黑的男生搶走。
她呆了幾秒,看向身後空中傳作業的那些男生,腦袋有些疼。
這時一個短發女生滿臉驚慌的從外麵跑進來,手舞足蹈激動道:“大消息!校花宋靈約戰二班的數學課代表楊雪熙!”
教室裡瞬間沒了聲音,一個個好奇的觀望。
幾個女生聽後趕緊湊了上去八卦,“怎麼回事,說清楚些。”
“楊雪熙追九班的大帥比陸時生,被拒絕後,竟然找上了陸時生的青梅竹馬宋靈,那可是咱們校花啊。兩人爭鋒相對,宋靈人善心軟自然乾不過楊雪熙,直接被對方凶哭了,竟有勇氣約在操場上打架!”
“宋靈可是校花耶,楊雪熙也算騷出一線的美女,打架也太不可取了。”
“關鍵是,陸時生這次幫誰!一個是青梅竹馬,另一個是自詡一年級的三好學生,好難選擇啊。”
“還在這兒等什麼,還不快去操場看看她們怎麼打起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