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雅荷避開那些古怪的目光, 拽住他的手臂,質問:“陸時生,你跟你們班上的許蘩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們不是在交往嗎?你為什麼要跟彆人牽扯不清。”
他倚著白漆牆壁, 左腿疊著右腿, 眉眼淡淡, 煩躁的抽著煙,“問夠了沒有?”
“我不懂, 她們都說你對誰不會有真心,你不過是玩玩彆人。可你連碰都不願碰我,我越來越不明白,這種交往有什麼意義?”
“既然覺得沒有意義, 那就分手唄。反正,你們不都是看上我的錢?”
他邪邪一笑,漫不經心的吊兒郎當, 眸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很淡很淡。
劉雅荷咬唇, 難過的落下淚來, 那雙眼睛像攥著星星一樣漂亮, 像極了他的那隻小人偶。
陸時生動作一頓, 仿佛忘記了呼吸,凝著她的這雙淚眼, 撇開頭去, 冷淡丟下一句:“分手吧。”
厭倦了這種沒有意思的生活, 盲目的尋找那人的身影,慢慢的拚湊出一個想象中的許蘩,是他做的最傻的一件事。
見不到她的時候會不自覺的尋找她的身影,時不時注視著她碰觸過得東西發呆。
深夜來臨,擁著她用過的枕頭,嗅著她獨有的發絲間的香味,入睡。才能讓身心得到安慰
發了瘋似的,一刻不停的尋找她的痕跡。
陸時生在北方,無時無刻不惦記著南方的她。
他一步一步的觀察,不停地在雜誌上翻閱少女喜歡的衣服,每一個季度攢錢給她買禮物,無論她喜不喜歡,都希望能送到她手中。
哪裡知道那些衣服首飾送過去,她從來就不屑穿上。
漸漸地,他發現自己太過病態,病得特彆嚴重。每次想到她,胸口不禁隱隱作痛。
這種喜歡她的心情,究竟是從什麼時候萌生的。
當初的她,是不是也這樣喜歡著他。
一條粉色的裙子落入眼簾,不用看也知道是誰。
他百無聊賴的抽了口煙,不知什麼時候開始,煙癮越來越重,殘廢的一天會抽上一兩包。
想想他離死不遠了。
吐出一圈煙絲,揚起白淨硬朗的輪廓線,瞥過身邊的女生,態度頗冷。
“你來乾什麼。”
宋靈鼓著腮,有氣撒不得的樣子,搶走他的煙,狠狠地扔在地上踩滅,“我看你犯賤!”
“關你什麼事。”
“我以為許蘩來了,你好歹會振作起來,沒想到你還是一如既往的墮落,你現在是不是不理我了?”
“我護了你十幾年,不理你怎麼的?這十幾年裡,該給你的關愛哪次少過,許蘩一直撿你不要的,什麼都沒有。隻因我把你當妹妹,你就可以肆無忌憚地進出我的視線麼?宋靈,彆在觸碰我的底線。”
宋靈睜大眼睛,問:“我是你的妹妹。許蘩呢?她是你的什麼,你是喜歡她上了嗎?”
陸時生微怔,神色冷下來,薄唇輕啟:“瞎說。”
宋靈一笑,這麼多年,她怎麼都得不到他的愛,自己要的才不是親情,他唯獨給不了她要的那種純情。
“是我胡說八道,還是你看不清你自己,你當許蘩,究竟是一個女人,還是你的妹妹,你比我更清楚!”
陸時生眸色驟冷,斥道:“你他媽給我閉嘴!”
“原來,哥哥你喜歡上她了吧,哈哈哈,你竟然喜歡她,好可笑!她都不要你了,你何必自取其辱!我不懂,自從陸爺爺離世後,你就像變了一個人,越來越不像我認識的陸時生。”
宋靈抓住他的衣袖,焦急萬分:“你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哥哥,你告訴我好不好。”
陸時生一把扯開她的衣服,揚起嘴角,把她推到一邊,“我的事輪不到你操心,先關心你自個兒吧。”
“你真是好冷血啊。”
“我可要給你提個醒,彆再欺負許蘩,不然我會好好收拾你。”他偏頭輕蔑地勾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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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期值日表排出來後,班長點了幾人的名,指示擦窗戶,掃地的學生。
楚墨給了許蘩一張表格,讓她填好交給老師。
“你就去操場清掃垃圾吧,教室裡有人打掃。”
她接過表格點了點頭,重新拿起簸箕跟掃把,走出教室。
整個二年級都在大掃除,操場上有幾個學生在嬉鬨,綠油油的草坪散發著泥土的清香,她撿起一個塑料瓶丟進簸箕裡,繼續彎下腰撿。
一雙手搶她一步撿起礦泉水瓶,丟進垃圾桶裡,陸時生從她手上拿過掃帚跟簸箕,說:“我來做吧,你去休息。”
她回絕道:“不用,你能不能彆在我眼前晃,真的很頭疼。”
“蘩,有時間跟我一起回去吧,我媽想見見你。”
“再說吧。”她現在不想見陸家人,隻想安安靜靜的念完高中,既然舅媽讓她來這所學校,自然不能讓她失望。
“你真的變了,以前的你從不反抗,乖得讓人羨慕。”陸時生掃過一張廢紙,自言自語的。
清風拂起長發,她遠遠地看著天際的雲朵,縹緲如煙。
許蘩垂下眼睫,低低道:“我不再喜歡你了,自然不需要理會你的感受。”
如他當初肆意的踐踏她的依戀,將她從天堂丟進冰冷一角,自生自滅。
陸時生心裡緊了緊,叼著煙抽了幾口,眉梢染上厲色的翳,“為什麼不繼續喜歡了?”
“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了,沒有為什麼。”
許蘩木呆呆的站著,她曾經百般討好他,得到的是什麼呢,猜忌與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