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見過虞敏敏將自己的奴婢親手打死,隻因摔碎了一隻杯盞。也見過虞珩淵強占西院一個姑娘,那姑娘與他同父異母,罔顧倫常,衣冠禽獸都不足以形容他的卑劣。
虞年年將鹹菜壇子裡的韭蓱齏裝在自己的小鼎裡,上頭用細布蒙了,抱著出去,遇見人便問,“過年了,需要醃菜嗎?”
西府的姑娘大多沒錢,又不願意搭理虞年年,上下掃她一眼,便仰著頭離開了。
那些仆役奴婢,倒是湊上來,有不少都是找虞年年洗過衣裳的,問,“我能嘗一口嗎?”
虞年年一怔,眨眨眼睛,倒是沒想過他們會有這樣的要求。
“我嘗一口,好吃了就買。”圍上來的人七嘴八舌。
“我也是。”
“當然當然。”
虞年年信了他們,從樹上折下一根細樹枝,撕了外頭的一層樹皮,遞給他們做食具。
一群人一窩蜂的,像是不怕鹹,每人都往嘴裡塞了滿滿一大口。
“鹹的,你們少吃點兒。”虞年年縮了縮手,將小鼎抱回自己懷裡。
“小氣哦。”其中一個婆子,齁的臉都變綠了,從地上抓出把雪,往嘴裡塞,塞完了又要吃虞年年的醃菜。
得了一口醃菜的便宜,不少人砸吧著嘴離去,虞年年忙抓住其中一個人,“你們不買的嗎?”
那人一把將她甩開,“不是說了,好吃才買的嗎?你弄得那麼鹹,哪裡好吃,我們怎麼要買?”
“可鹹菜不就是鹹的嗎?”虞年年死死拽住他衣裳不撒手,好沒道理,因為鹹菜鹹了,所以不買,這是明擺著占她便宜呢。
“那就是不好吃,我吃不慣,這行了吧!”那人呲著一口黑黃爛牙,臭氣熏天。說著將虞年年甩開,嘴裡又唾棄,“分明是你同意我們試吃,若是味道不錯再買,現在又反悔,好沒臉的小娘皮!”
虞年年張了張嘴,是她同意試吃的不假,可……可他們明擺著都是占
完便宜就走的。
原本滿滿一鼎的韭蓱齏,現在隻剩下半鼎。誰知道他們為了占口鹹菜的便宜,齁死都不怕。
男人上下掃了虞年年幾眼,露出幾分淫邪之色,“想讓我買也成,就是……”
虞年年明顯見他神色不對,纖細手指扣在小鼎上,不自覺往後退了幾步,男人步步緊逼。
“就是,你給我摸一把。”
“我不賣給你了,你走開!”虞年年厲聲斥道,她倒是沒想過有人賊膽包天,想對她動手動腳。
“我又不破了你的身子,不過嘬幾口,摸摸過癮罷了,西院哪個姑娘不是這樣的?”男人猥瑣著搓了搓手,看起來極為迫切,根本不顧虞年年的反對。
“你滾開,我喊人了!”她慌張地望著周圍還未散去的幾個婆子。
其中有個用細長肮臟的小手指甲剔了剔剔牙,“要我說你就同意唄,又少不了一塊兒肉,西院所有姑娘哪個不是給口吃的就能上,你特殊不假,但也就是個玩物,摸一把換兩枚錢,這買賣值當。”
其他婆子點頭附和,甚至做好了看戲的姿態,“可不是可不是,他也是好心,提前教教你怎麼伺候男人。”
“以後彆什麼都不會,惹了貴人生氣。”
幾個人像是下蛋的老母雞,咯咯咯的笑起來。
薑夫人最近忙得緊,顧不上西院,於是有些人色心包天,抱著僥幸心理,想折辱虞年年。
但也不知這些婆子對她為何這麼大惡意,分明都是女子,虞年年也曾替她們洗過衣裳,卻要夥同男人來一起侮辱她。
人多勢眾,虞年年手不能提肩不能抗,深知正麵反抗是反抗不過的,憋了一口氣,忍下汙言穢語帶來的惡心,捧著鼎拔腿就跑。
方跑了兩步,便被那男子薅住頭發,拽至身側,她當機立斷,將鼎揚起,辛辣鹹酸的韭蓱齏糊了男人一臉,不慎進了眼睛,更是疼痛。
虞年年逮著機會跑沒了影兒。那些婆子隻是嘴上說說,看戲的,真讓她們出手抓虞年年回來給那男人玷汙,她們又不肯。
男人頂著猩紅的眼睛要去追她,突然半空飛來石塊,正中他的眼睛,力道不小,一下子飆出血來,他捂住眼睛混在地上慘叫哀嚎。:,,,,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