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情況？”正在寫航海日誌的傅景臣依舊一筆一劃的工整。
“啊！前邊發現一座小島！”王老虎一邊繼續觀察，一邊驚訝道。
“小島？”傅景臣筆尖頓住，他腦海中快速急掠翻閱過的海圖，雖然這裡已經靠近了中南半島，但似乎應該並沒有島嶼的出現。
“難道航線錯了？應該不會啊，半個小時前我剛剛出艦測過。這個王老虎平時雖然一驚一乍的，不過大事上穩妥，應該不會開玩笑？”他百思不得其解，收住筆，凝望向王老虎道：“怎麼回事？”
“哎呀，我的老天爺呀！這真的像是一座小島，好大的船，好大的船呀！”王老虎連連驚歎，一時忘了回答他。
“王老虎，到底怎麼回事？”傅景臣放下筆，厲喝道。
“真的是一艘大船。是戰艦，可能是小鬼子的戰艦。”王老虎轉頭朝他急辯道。
“日本戰艦？”傅景臣立即起身急走了過去。
能用潛望鏡看到敵艦，距離應該不遠了。這個時候必須快速拿出應對措施。
王老虎讓開了地方，傅景臣仔細趴在潛望鏡前觀看，入眼是一艘好像油輪的大船，距離相對遠一些，海況又有惡劣，潛望鏡看不清楚，分辨不出什麼艦型。但仔細看時，倒是真有些像航母。
附近區域，若真的是航母，除了美國人就是日本人，日本人的可能性最大。
“可惜，那些該死的美國人沒有給我們雷達。”傅景臣心中也不由咒罵一句。
先鋒軍購買的這艘小鯊魚級潛艇是40年產的第一批。趙易三人對美國人的早期潛艇並不熟悉，雖然T級和P級更便宜一些，但他們不敢輕易嘗試，隻知道小鯊魚級潛艇還算成熟，可靠，才特地選了這一款。
美國人也是順手把用過的二手貨處理給了先鋒軍，這些最早的小鯊魚並沒有安裝雷達，隻有聲呐。
傅景臣不敢開啟小鯊魚裝備的WCA主動聲呐，畢竟主動聲呐偵測很容易引起對方的警覺。他隻能扶著潛望鏡默默觀測估計。
“收回潛望鏡，偏左30度，正常航速脫離。”傅景臣很快抬起頭，命令道。
“頭，不趁機乾一下？這樣的機會不多啊，就乾一下也行啊。”王老虎覥著臉堆笑道。
“王老虎，你小子皮癢了是吧？”旁邊聞訊趕來的副艇長聶世友怒喝道，“咱們艇裡上下一百來號人，若是有個意外，你擔得起這個責任嗎？”
艇上110人，都是先鋒軍潛艇部隊的未來種子。本來這一次回來，其中一部分人可以做美國人的軍艦或者飛機回來，可因為荊軻號要回來，絕大多數士兵們都不願放棄這次遠洋訓練的機會，寧願擠在荊軻號上跟著一起回來。而作為潛艇軍官，最大的任務就是安全的把他們全都帶回去。
向來喜歡打猛仗的聶世友竟然嗬斥他的心腹愛將，傅景臣不由嗬嗬一笑道：“打仗不能蠻乾。現在天還沒有黑下來，難以靠近。我們已經下潛了一段時間了，沒法持久，也需要先拉開距離上浮修整一下。”
現在的潛艇，除了德國人的2123型U艇，其他國家的潛艇基本上都隻能算是能潛水的魚雷艇，大部分時間都得在水麵上活動。
美國人的小鯊魚潛艇也不例外，下潛後的續航力和機動能力都不怎麼樣，在水下跑不出一百海裡就得上浮透氣。剛才荊軻號為了模擬水下訓練，已經下潛了一段時間，急匆匆開戰，恐怕用不了多久自己就先浮上來任人宰割了。
“隊長，要打一場？”聶世友也湊了過來，嘻笑道。
“看情況吧，多注意觀察！”傅景臣瞥了他一眼，隻是淡淡道，“他們速度太快，我們不一定追的上。”
他在觀察了一段時間後，估摸出了對方的航速並不算很快，約莫18節左右，潛艇以20節多一點的最大速度航行，也能遠遠的跟上去。就算跟丟了也沒什麼遺憾的，畢竟他的主要任務還是把先鋒軍的這些種子安全送回去。若不是已經靠近中南半島，燃油又足夠，他也不想試一試：“真要跟丟了，也不用懊惱，就當一場實戰演習了。”
……
“距離金蘭灣還有多遠？”阿部駿雄緊皺著雙眉，眺望了半天遠處的海上落日，才冷冷問道。
他覺得這第一次正式航行有很大的問題。
他不知道信濃號的處女航已經比原曆史拖後了一個月，也不知道這一個月的差異連航線都改變了。他隻知道第一次正式航行，上邊就派他們遠航去越南。船上一群新手，還沒有磨合好，剛過去的試航還暴露出了許多問題，怎麼能長途跋涉？
“一場遠距離拉練，足夠讓那些新兵蛋子成長為一名真正的軍人。”有海軍大佬竟然說出了這麼不負責任的話。
“這樣偉大的戰艦，隻有一場傳奇般的遠航才能配得上他的偉大。”竟然還有海軍大佬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