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第 46 章(1 / 2)

他甚至還打算徒手將那劍從地底給挖出來的。

其實溫訣一開始,也是想過那把劍是否在樹上,可是他之前目測了一下,這棵樹十米的地方,尚是大樹光禿禿的主乾,甚至連片葉子都沒有,說一把絕世寶劍藏在那樣的地方,怎麼也比藏在地底十米的可能性低吧。

思及此,溫訣便兀自排除了這種可能。

但現在看來,果然是不能用人類的思維與世界觀來揣摩這個鬼係統啊。

溫訣平複好媽賣批的心情後,轉而想起剛才係統說他解鎖了那什麼叫做“穿雲踏月”的輕功,既然劍在樹上,那現在豈不正好一試麼。

如是想著,溫訣如操控不破功一般,心中意念轉動,腳下使力,然後果然下一秒,他的身子騰空躍了起來,隻是不過飛了大概兩三米,他便又墜落下來了。

因為還不熟練,溫訣落地時,腳下被震的生疼,甚至險些沒站穩給摔地上。

不過這種身輕如燕、一月騰空的感覺,倒確實是蠻神奇的,於是溫訣調整了一下角度,又重新試了一次,可惜的是這一次仍舊隻躍了兩三米便掉下來了。

就在溫訣要嘗試第三次時,係統又友好地給出了答案:「穿雲踏月初階功法,最多騰空三米,若宿主是想取劍,可等功力上升之後,再次前來的。」

「……」溫訣突然有種自己的智商被摁在地上摩擦了的感覺。

都說腦細胞死亡不可再生,腦損傷不可逆,溫訣現在嚴重懷疑,他剛剛是死了一次,現在雖然身體活過來了,但是腦細胞損了大半,不然為什麼他一混過少年班,十五保送名牌大學,二十出頭考上博士,二十六歲成為博導,年近三十便已教書十年,被人叫慣了神童的人,今天會接二連三乾出這麼多蠢事呢?

溫訣站在那裡半晌,一揮衣袖轉身往山下而去,隻是走出十來步又轉回來,然後開始掩埋那些被自己和殷無咎刨出來的坑。

他現在越看,越覺得這坑就是他腦子陷出來的坑,這麼想著,他手上的動作變得更快了些,就好像把這些坑填滿了,他剛才乾的那些蠢事就能被抹去一般。

溫訣的這一係列操作,看得殷無咎

可謂是目瞪口呆,有那麼一刻,他甚至覺得自己的師父是不是瘋了。

但是在男人口齒清晰地喊出他的名字並且讓他幫忙填坑時,殷無咎打消了心中的這個念頭。

師父做事,一定是有他的道理,自己隻要照做就可以了!

興許是師父在這樹底下藏了什麼東西,然後被人給挖走了,所以師父他生氣了呢?

那一定是很重要的東西吧,不然師父為何這幾日一直這麼急著要上到這座山上來呢,就算是訓練自己,也不用這麼急的啊!

“所以肯定沒錯,一定就是這樣的。”

溫訣不知道這孩子自己給他做的這些事情腦補出了一係列的理由,隻是看見殷無咎站在那裡握著木棍喃喃自語,便抬手敲了他腦袋一下,道:“發什麼呆呢,把這裡收拾好,然後我們下山去?”

小孩被他打斷思緒,應了一聲,然後動作飛快地乾起活兒來。

溫訣剛登上山頂那會兒,應該是昏迷了不少時間的,因為殷無咎抱著他連嗓子都哭啞了,所以兩人在這樹下一番磨蹭之後,天色就有些昏沉了。

等將地麵弄得差不多,師徒二人丟下手裡的東西,準備下山而去,一轉身,無意間地抬頭,卻被頭頂的景象給震撼住了。

紅橙漸變,由淺到深又由深到淺的雲霞描繪出各種各樣的形狀,有的猶如大火燒天,有的猶如龍鳳騰飛,有的猶如女子輕薄綿軟的廣袖隨風輕擺,也有的猶如遨遊天際的巨鯨,雲彩間隙的地方,偶爾露出天際本來的蔚藍之色,紅白交織,美的如夢似幻,饒是那世上最最有名的油畫家,也無法繪出其萬分之一的奇幻與瑰麗。

溫訣看著那雲霞在天際流動,一時感覺自己無比的渺小,一時感覺這世間如此的遼闊,一時又覺得,好像自己伸出手,就能觸摸到這些震撼人靈魂的晚霞,於是他便也真的伸出了手。

恍惚中,他感覺有什麼柔軟的東西從指間穿插而過,他以為自己真的觸到了那些雲彩。

“師父,天空好漂亮啊!”耳邊傳來殷無咎尚且稚嫩的感歎聲,拉回了溫訣飄遠的思緒。

他緩緩地睜開眼,發現那些雲彩其實還是離得自己很遙遠,遙遠地不可觸及,而他拂過他指尖的,

不過是深秋夜裡清涼的風。

撞擊心靈的震撼過後,剩下的卻是一片靈與肉相剝離般的寂寥與空蕩。

溫訣眨了眨眼,不再去看著虛幻的美景,他低頭時,順帶將自己方才激動之下摘了下來的兜帽戴了回去。

“走吧。”溫訣看向身邊不遠處的小孩,緩緩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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