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踔心裡也很震驚,甚至是不敢置信,於是很快,他揮起刀打算再試一次。
“文踔,住手。”
坐在一邊看了老半天戲的衛晴嵐,總算是開口打破了眼下僵局。
不得不說,文踔確實是衛晴嵐手底下的一把好刀,好用又聽話,衛晴嵐一開口,他竟然立馬就手住了刀勢,堪稱令行禁止的典範。
溫訣視線躍過文踔頭頂,躍過他身後一眾武將的頭頂,落在坐於那裡的衛晴嵐身上,抱拳一揖:“大商護國將軍溫崇洲,見過天耀國君。”態度不卑不亢,拿捏有度。
天耀地處北方,民風彪悍粗獷,人也都生的比較壯,這些武將個個都是一米七上一米八幾的大漢,但是到了溫訣麵前,卻頓時集體矮了一截,連帶著氣勢都弱了許多。
那感覺怎麼說呢,大概就是往日裡的自信沒了,甚至感覺到一種莫名的壓迫,總之就挺難受的。
他們不願意站溫訣麵前了,門口的路自然就被讓了出來,溫訣邁步走進去,也不要人招呼,直接在那張桌子邊尋了個位置坐了下來。
態度隨意自然的,仿佛他是此地的主人。
文踔看了看外麵安靜站立著的,像是完全沒有受到驚動的士兵,又轉而看向溫訣:“喂,你怎麼來了?”
溫訣道:“莫非我不該來?”
“不是,老子不是這個意思。”文踔暴躁道,“老子是問,你突然從哪兒冒出來的?”
他們之前派出去的探子完全沒發現這溫崇洲的行蹤,而且樓外與樓下的侍衛們也都沒有被驚動,這人到底從哪兒入的齊夢國,又是如何進入這包圍重重的鳳舞樓的?
溫訣說:“自然是從大商來,用腳走進來的。”
這顯然不是文踔想要的答案,他還待繼續追問,這時候,他腦海裡突然意識到的一個嚴峻的問題,打斷了他將要出口的話。
文踔帶著這個疑問又重新跑到
門口與窗邊看了看,最後跑回來,不可置信的看著溫訣:“你的屬下呢?”
溫訣早就看出了他的心思,這一回總算是給了他個明確的答案:“本將軍沒帶屬下。”
“什麼?你,你真是一個人來的?”
溫訣語氣平淡的讓人心態爆炸:“有問題嗎?”
有問題嗎,有問題嗎……你說有問題沒有?
如今兩軍對陣,戰事一觸即發,你唐唐一品大將軍,號令大商千軍萬馬的大元帥,竟然單槍匹馬,自己跑到我們的包圍圈裡。
溫崇洲啊溫崇洲,你到底是狂妄自大過了頭,還是腦子有毛病?
文踔用了半晌才平複下自己無以言表的複雜心情,他要開口說話,又突然停下來,踮起了腳尖,這才開口說道:“哼,溫崇洲,你也太狂妄了,你就不怕就今日有去無回?”
對於他的挑釁,溫訣這次卻選擇了沉默。
文踔見他不說話,還以為對方吃癟,以為自己扳回了一城,他的氣勢又回來了:“怎麼,害怕了吧?”
溫訣道:“本將軍是來和談的,不是來與你鬥嘴的。”
文踔:“……”
不可一世的文大將軍,又一次華麗麗的被溫訣淡淡一句話給秒了。
衛晴嵐看著自己這風風火火的大將軍,被溫訣氣的麵紅耳赤,有口難言,卻突然爽朗的笑了起來。
“哈哈哈……溫將軍隻身赴會,端地是好膽識、好魄力啊!”
這人害死了他們大商那麼多無辜百姓,溫訣這次遲到,其實就是故意的,所以他這時候連個遲到之後的借口也不找,直接就開門見山的,將話題拉到了兩國的外交問題上。
“兩年前,天耀與我大商簽訂和平條約,保證不會再犯我大商疆土,如今才過去多久,卻又撕毀協議,傷我大商數千子民,我大商天子,希望陛下能給我們一個合理的交代。”
衛晴嵐悠閒的喝了口茶,道:“國與國之間,沒有永遠的和平,隻有永遠的利益,這個道理,溫將軍還需朕,親自解釋給你聽嗎?”
這句話雖然說得很有道理,但也是真的有些狗了。
溫訣麵色微微沉下來,道:“本將軍此來,是來讓天耀國退兵的。”
溫訣話不多,但一向都很直白,像是“兩國交好,可以互惠共贏,現在打起來天耀國也絕對討不了什麼好”之類的話,他想衛晴嵐心裡絕對是有數的,既然心裡踹的明白,還敢開這打破和平的一炮,那就是鐵了心的打算替屠蒙氏撐腰了。
既然如此,那溫訣也沒必要再將這些道理多說一遍。
除了浪費時間之外,沒有任何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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