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第 140 章(1 / 2)

“沂少莊主,你拉我做甚?”毒無倦被被沂微瀲弄出了房間,渾身都寫著不樂意,臉臭的簡直不行。

沂微瀲靜靜看著他,良久不置一詞。

毒無倦最初隻是莫名,漸漸地竟有些心虛起來,半晌卻又態度一轉,語氣輕浮道:“少莊主因何一直盯著我,莫非是看上本座了?”

“毒皇素來不好閒事,如今怎麼對我這外甥如此上心,”沂微瀲一身白衣立在廊下,清雅出塵,開口的語氣卻帶著一股攝人的冷肅,“我知你生性風流、男女不忌,任你招惹旁人我不管,隻不要打他的注意。”

“若我偏要呢?”毒無倦是敢作敢為的性子,既然被他捅破了,便也懶得遮掩,大大方方承認了。

隻是他話音剛落下,便覺眼前寒光一閃,定睛之時,一柄鋒利的長劍已吻上了他的脖頸。

“那便休怪沂某不客氣了。”

毒無倦被他這突然的舉動整蒙了一下,反應過來後,笑的邪氣而漫不經心:“靈劍山莊的內門劍法,果然是超凡絕倫,本座竟全然不是對手呢!隻是少莊主要殺了我,也得問問我們教主肯不肯,是……”

這一句話尚未說完,毒無倦後腦忽然被人呼了一巴掌,頭都給打偏了。

“誰敢偷襲本座,活不耐煩了……教,教主!”他憤怒的吼道,結果看清來人一下泄了氣。

沈風忱修長的指尖把玩著一枚黑色飛鏢:“少莊主想如何處置你,便如何處置你,你受著便是,不準反抗。”

毒無倦:“……”他要抹我脖子,我不反抗難道等死嗎?

“怎麼,有意見?”

“意見大了?”毒無倦簡直憤憤不平,“教主你,你隻需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那又如何?”

毒無倦徹底無語。

不帶這樣的啊!

屋內,溫訣擦去了先前給殷無咎上到一半的藥,然後沾了些毒無倦送來的藥膏重新往他胸前的鞭傷抹去。

“我不用這藥!”殷無咎往後躲了躲,道。

“都多大了,怎麼還鬨小孩子脾氣,我們用的藥療效確實不夠好,就先試試這些吧。”

殷無咎從來是不願忤逆溫決的,聞言隻得乖乖的坐著不動。

藥膏沾到皮膚上時,殷無咎便覺一陣刺痛,那感覺,簡直簡猶如傾巢而出的千萬隻馬蜂在身上猛蟄。

殷無咎強撐了一會兒,身上已是汗如雨下,嘴唇青紫,緊咬著牙關幾乎要將口腔咬出血來。

溫訣開始隻以為這是上藥時的正常反應,後來見他狀態愈發不好,忙丟下藥出去找了毒無倦。

“這就是藥效發作後的正常反應,挺過去就好了。”毒無倦不緊不慢的說道。

“你此言當真?”溫訣繃著的臉上滿是嚴肅。。

“放心吧,害了他對本座有何好處?就算少莊主能饒了本座,我們教主還得為他扒了我一層皮呢,而且本座怎麼舍得,本座可是……”

沒說完的話,被沂微瀲一個冷眼堵了回去:“溫先生,他不會害無咎的。”

“既然少莊主都這麼說了,那溫某便信毒皇一次。”溫訣如是說了一句,旋即話鋒一轉,語氣又變得溫柔起來,“隻是他疼的厲害,還請毒皇想想辦法吧。”

“自古良藥苦口,他要想好的徹底,哪有不痛的。”毒無倦嘴上說的渾不在意,但還是跟著溫訣去了,結果等看到房中人那滿臉痛苦的模樣,自己也忍不住的心疼起來了。

毒無倦腳下一頓,然後飛快衝進了房中:“你還好嗎?”

殷無咎落在桌上的手,幾乎將桌沿摳下一塊來。

“你,你這什麼破藥?”他抬起頭來,嗓音嘶啞著說,“就知道,就知道你這人……不會安什麼好心?”

毒無倦一向灑脫不羈、放浪形骸,江湖上罵名無數,就是有人殺人放火了栽贓嫁禍在他頭上,他也不帶在意的,可此刻,殷無咎這麼不冷不熱的一句譏諷,卻像是一個悶拳打翻了一碗苦水,全潑在了他的心頭上。

“我……我這藥藥性雖烈,但效果是很好的。”他第一次有些無措,小心的解釋道。

溫訣說:“當真沒有什麼法子,能緩解一下嗎?”

“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隻是封穴或上止疼的藥物都會影響藥效的,屆時便不能恢複如初了。”

“可需要我做些什麼?”溫訣隻說了一句話,但意思已經很明顯,便是讓對方先為殷無咎止疼了。

“不用其他,容為他我紮幾針,封住痛覺即可。”毒無倦話落,已從身上摸出了個針囊。

“不……不用。”隻是在他拈著銀針湊過去時,卻被殷無咎避開了身。

溫訣見狀,勸道:“不過留下些疤痕,總比此般生痛下去的好?”

“既不是毒便罷了,師父不用擔心,戰場上無咎都過來了,還能受不住這點小痛。”

少年語氣雖虛,可態度十分堅決——殷無咎不怕自己這身子上留下醜陋的疤痕,可是,他怕師父會不喜歡!

溫訣見他執意,便沒再讓毒無倦繼續下去。

“你既不願,那便算了。”

殷無咎現在這樣子,總不好叫一群人圍觀著,於是沂微瀲幾人逗留片刻便又出去了。

溫訣將門定住,攔腰抱起殷無咎放到了床上,然後自己脫掉鞋襪躺去了他的身側。

他前胸輕輕貼著殷無咎的後背,一雙手從他身.下穿過,將他緊攥的拳頭一點點掰開,然後緩緩握住了。

“忍過去便好了,師父在這裡陪著你。”

“嗯。”感受著男人熟悉的體溫與氣息,殷無咎覺得,再大的痛,也算不得什麼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不知不覺,他的呼吸漸漸變得平穩,竟是睡著了。

期間,沂微瀲過來說外麵有些事情需要處理,得和沈風忱離開一會子,剩下毒無倦則時不時的過來敲幾下門,說要進去看看殷無咎的情況。

連續被溫訣拒絕了數次之後,毒無倦變得不滿和乾什麼要焦躁起來,他趴在門上炸毛道:“他著了你一直在裡邊做什麼,你乾什麼一直拴著門,姓溫的,你把門打開讓我進去,讓我瞧瞧他好些了沒,溫訣!”

溫訣實在不厭其煩,輕手輕腳抽回手,起身出去了。

門一開,便見毒無倦臭著張臉站在門口。

所謂情敵見麵分外眼紅,先前毒無倦沒看穿是因為擔心殷無咎,如今二人四目相對,隻一個眼神,便明白了彼此的心思。

毒無倦頓時感到了一種深深地危機感:“你與小咎之間……”

“便如同毒皇所想的那般。”溫訣言簡意賅,一針見血。

“你……你這混賬,竟然對自己的徒弟下手?”

“我與他師徒情深,有什麼不妥?我等用了毒皇的藥,來日定會重謝,但是一碼歸一碼,溫某並不覺得,你有資格來過問我們之間的事情,還有……無咎對你的態度你也看到了,你二人萍水相逢,毒皇大可不必喚他這般親昵。”

“你管本座如何喚他,無咎,小咎小咎,小咎兒,本座愛怎麼喚怎麼喚,你能奈本座何?”

溫訣皺了皺眉,道:“若無旁事,毒皇還請離開吧,不要擾了小徒休息。”

毒無倦道:“你憑什麼趕我,這是哪門子的待客之道?我不走,我要進去看他!”

“我若不讓呢?”溫訣語氣愈發冷了幾分。

“你攔不住我。”毒無倦滿臉的自信,話落也不搶著進去,隻是一臉好整以暇的看著溫訣。

莫約幾個呼吸之間,溫訣眼前開始發黑,雙腿開始發軟,向來立如青山的人,已呈搖搖欲墜之態。

毒無倦見狀,一時挑著眼角笑的得意春風:“功夫好又能如何,還不是血肉凡胎!本座告訴你,隻要本座有心,即便是這世上絕無僅有的高手,也無法在本座手中活命,你且讓開吧,溫先生!”

毒無倦揚著聲音道,然後一抬手將溫訣揮到邊上,便要推門進屋。

隻是手剛落在門上,他整個人卻定在了原地。

青年瞳孔驟縮,落在門上的雙眸,滿滿地不敢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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