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衛澤猶自生了半晌悶氣。
不是,這個女人已經和他有過肌膚之親了。就連花娘都會對自己的第一個恩客念念不舍, 記憶許久, 這個女人怎麼能沒心沒肺到這種程度?
他剛剛想好了措辭回頭一看, 這個沒良心的女人竟然已經安然入夢了!
這種感覺,簡直如鯁在喉一般上不來又下不去, 衛澤氣的在屋裡踱了兩圈步。
最後仰頭望了一眼外間, 上半夜的一彎弦月已經消失了,而此處離這郊外也有一段距離。
他咬了咬牙,最後還是翻窗戶走了。
第二日清晨, 衛澤率著幾千驃騎營親兵, 一路從長安城門浩浩蕩蕩地朝著神武門出發。
士兵開道,眾人夾道而迎。
衛澤騎著駿馬走在最前頭,身著一席明紅色烈烈披風, 在眾人之中顯得身形格外偉岸。
路過長安街市之時,有絲帕和香包突然迎麵砸下。
衛澤抬頭一瞧,原是茶樓的二樓間內有好熱鬨的女子, 她們看著他的視線嬉笑著又害羞著,然後以袖掩麵。
路人的哄笑聲也爆發一片,旁邊皆是一片調笑:
“將軍英武,不如納了她們一起做妾啊!”
“對啊不妨娶了她們!美事成雙, 美人也得成對兒嘛!”
衛澤收回視線繼續前行,他正了正臉色,心中此刻才有些輕快。
哼,也就是那的女人眼光差不識貨。看看人家, 都知道自己才是這長安城中頂好的兒郎。
喜歡他的女人比比皆是,那種沒腦子的女人,他今後都不會再管她了。
幾千士兵騎著馬越過半數皇城,此時此刻,老人孩子、貴族平民,皆想要一睹這個在一年之內從一校尉做到將軍,又斬獲單於首級的將軍是何風采。
一時之間,皇城之中無與倫比的熱鬨。
這笑鬨之聲飄在皇城上空,就連公主府都顯得有些熱鬨。
陽光灑入簾中,妺嫵被這笑鬨之聲驚醒。她抬手遮了遮眼前的陽光之後,喚人進來洗漱。
惜雪進門之後恭敬地對她說道:“啟稟殿下,陛下派人來傳喚公主入宮。”
妺嫵看了看正午外的太陽,此時衛澤也應當入了神武門,想必已經封賞完了。
她不緩不急地起身,由著兩位侍女打扮梳洗更衣。而後便傳了午飯來吃,仿佛根本沒有聽到剛剛惜雪所說的話。
凝梅和惜雪對視了一眼,有些疑惑地再次問道:“殿下,李公公已在外等候。”
妺嫵拿起了一雙白玉筷子,看著麵前色香味俱全的菜肴,讓惜雪給自己盛了碗湯喝。她拿勺子抿了口湯後,才施施然地說道:
“不急,陛下是我的嫡親弟弟,總不能眼瞧著餓這種本宮吧。”
再說了,秋後一老虎,午後的太陽如此之曬,曬壞了她這一身白色皮子可不好。
妺嫵吃飽喝足之後,又小憩了一會兒,才起來上妝打扮。
凝梅在一旁給她點著薑嬋平日裡喜歡的清淡妝容,妺嫵看著那鏡中美人蹙了蹙眉,令人打水來擦掉了那妝。
雖說美人淡妝濃抹各有風情,但是薑嬋這般胸大腰細身材極好的女子,天生便更適合用濃妝襯出,尤其是眼尾那滴淚痣,非濃妝不能顯顏色。
她看了看一旁的胭脂水粉盒子,索性自己動手,給自己描了一紅色的鳳尾花鈿,在鏡中看著,與那鮮豔欲滴的紅唇交相輝映。
最後在這眼尾鋪上一層細細的淡紅色胭脂,如同含苞待放的海棠一般,含嬌帶媚。一勾唇一抬眼,流轉之間皆是動人風情。
凝梅惜雪麵麵相覷,反應了一會兒才誇讚道:
“沒想到公主這般妝容,竟比平日更美了。”
妺嫵聽著這誇讚她美的話,有些開心地彎了彎眼角,更是喜歡這兩個有顏色的侍女了。她又讓兩個侍女去挑了那黑紅相間的衣飾來穿,層層疊疊地穿好之後才朝著外邊走去。
這麼來回折騰的時間,等到她入了皇城之內,午後的太陽已逐漸到了西沉之時。
妺嫵款款走進禦書房之中,這才見到原身的嫡親弟弟薑念。
他身著一席帝王的黑色常服,見到自己的許久未見的嫡姐,目光之中不見絲毫喜色,反而是怒容沉沉地說道:
“皇姐可是讓朕好等!”
妺嫵挑了挑眉梢,她又翻了翻原身的記憶。薑念和薑嬋是一母同胞的親姐弟,本該相親相愛互相扶持。
可是先皇在世之時,因他過度寵愛薑嬋卻對薑念過於嚴苛。薑念早已在心中暗中嫉妒許久。
薑念繼位之後,他先是以大義假惺惺的說服薑嬋,讓薑嬋去和親。
後來又騙她,借著薑嬋除掉自己的心腹大患。簡直就是吸著自己親姐姐的血上位。
麵上口口聲聲說著會照顧自己的姐姐,可是自己姐姐匈奴和親回來之後,流言不止,卻也不見他出麵製止一二。
可見此人實在是兩麵三刀的很。
妺嫵見了他,隻是屈了屈膝漫不經心地行了禮,然後才回答:
“這次本宮回來受了驚嚇,在府中休息了半日,還請陛下見諒。”
雲帝薑念這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