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姐難道一點都不想著朕嗎?回京之後朕竟然是從他人口中才得知,皇姐竟去了那花坊。鬨得全京城人都知道了!皇姐究竟是何意?”
妺嫵手指摩挲著自己的團扇扇麵,那上麵畫著幾朵嬌豔的牡丹花,栩栩如生甚是美妙。
她欣賞了片刻,才不急不緩地回答道:
“有人汙我名聲,陛下難道不知嗎?怎麼,這一回來就急著責問我?”
雲帝聽著她這回答,愣怔了片刻。他仔細打量了下這眼前的女人,她此時站在那邊,懶懶散散地敲著自己團扇麵,似乎回答地頗為不上心。
可是這語氣之中卻帶了幾分不滿。
不知為何,他心中覺得有些怪異,他壓下心間這奇怪之感,才又緩和了語氣說道:
“皇姐這話是何意,朕也是擔心皇姐的名聲罷了。罷了,此事不提,慶功宴已備好,皇姐不如同朕一同前往?”
妺嫵點了點頭,她正有此意。今日的宴會來的都是京城權貴,說不定就有那英俊的權貴少年郎君,她可得好好相看一番呢。
衛澤換下鎧甲,進入大殿之中。那殿中早已是座無虛席。他剛剛落座,就聽到了公公高聲唱和。
陛下與公主一道入席。
眾人跪拜之後起身,見著那皇帝坐旁,一襲黑衣紅領金絲繡紋的女子。
她額間一朵鳳尾花鈿,烈烈開的兀自紅豔,更襯得肌膚瑩白如玉,如同那海棠與玉蘭融為一體。
美人身著一席寬大的莊重黑衣,那玄色卻依然壓不住她全身散發出的嫵媚氣。
七分嫵媚三分莊重,又帶了些高高在上的貴女之姿。仿佛她天生便該站在這最高處,讓眾人跪拜仰視一般。
酒過三巡,編鐘舞起,眾官員皆是向衛澤紛紛道賀。
謝行之起身向他敬了杯酒說道:
“將軍如今從驃騎將軍一路成為司馬大將軍,執掌三軍大權之一。年紀輕輕便軍權在握,行之恭賀將軍了!”
衛澤卻隻是把手間的這杯酒重重地放在席間,哼了一聲,卻並沒有喝。
場上正有幾分尷尬,此時,衛澤身邊的一淡紫色衣袍的郎君出言說道:
“衛將軍平日馳騁沙場,不善應對此間交際,行之你可千萬不要見怪啊。”
謝行之看著王景蘊在其中斡旋,便順著台階而下。衛澤瞧了瞧此人,比起謝家那位,這位王家的新任家主倒是瞧著順眼多了。
衛澤見他敬酒,便抬手將那酒水一飲而儘。謝行之回到自己坐席後,正看到此幕眸色發沉。
妺嫵一邊無趣地看著那席間歌舞,一邊瞅著這席間之中的道道,倒是比那歌舞更有趣些呢。
她輕輕勾了下唇角,朝著那王景蘊瞥了一眼,便跟陛下說有些乏了,自己去禦花園之中走走。
秋風拂麵,吹來了園中花朵的陣陣清香。
月郎星稀,妺嫵倚靠在涼亭之上,不出片刻,便聽到了身後之人的腳步之聲。
一朗朗男音從背後傳來:“殿下喚臣何事?”
妺嫵敲了敲扇子,讓他上前。她看了一眼這個不卑不亢的王家之主。說道:
“怎麼,本宮無事就不能喚你出來嗎?”
此人年紀輕輕卻已成為王家家主。據說他品行端方,為人和善,但賞罰分明雷厲風行。雖然年紀尚輕,但王家上下對他莫有不服。
妺嫵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他端容整潔,衣袍袖帶一絲不苟,狹長眼眸之中既深邃卻又坦然。
就連那莊重官袍也仍壓不住此人俊逸的相貌麵容。
“王景謝行總齊名而論,本宮倒是覺得,謝行之比起卿來可還差得遠呢。”
王景蘊趕緊聽完此話之後,先是愣了一下,便笑了笑回答道:
“公主此言謬讚了。”
“王卿客氣了,王謝之家總齊名而論。難道王卿就不想成為這普天之下的唯一?”
王景蘊聽著這話,看著眼前以團扇掩麵笑得眉眼彎彎的女子,她口中說著誘人之言,可那女子本身便是一劑極為致命的毒藥。
那般傾城之姿,明知有毒卻讓人甘之如飴。
正如那天上的圓月不可有二,無論是皇權還是世家,人人都想爭得那獨一份。
誰又不想留方千古、史書列傳,成為那人人爭相傳頌的唯一呢。
“景蘊曾聽聞殿下十分心悅行之,殿下又豈會給他人機會?”
妺嫵輕晃著手中的團扇,突然感受到身後另一急切的男子腳步之聲。武人的步伐,卻能讓她聽到那其中亂了節拍的腳步。
也隻有那個一碰到她就亂了分寸的小將軍才會如此急切吧。
可她卻依舊不管不顧,向前傾身,用那團扇輕輕拍在男子的身上,輕拍三下後放低了聲音,又帶著幾絲流轉的嫵媚說道:
“本宮原先年少無知,如今想來隻當成個笑話瞧。不過嘛,機會可是要自己爭取的喲。”
作者有話要說: 衛澤:心塞之路漫漫兮而——沒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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