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太陽未落,路燈已一盞盞點亮了長長的街道。
魔都的天氣才入五月, 便已顯得格外悶熱。沈淵出了警察局門口, 才發現外麵已經淅淅瀝瀝地下起雨來。
此時, 身後一穿著製服的男子追了上來,遞給他一把黑色的長傘, 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
“天才, 這次可又要謝謝你了。”
“無妨!”
祁正青看著眼前這個英俊男子將高定的西裝搭在右手臂上,嶄新的藏青色襯衫搭著格子領帶。臉上還是那般常年如一日、一副不苟言笑的神色。
仿佛天塌下來還依舊這般淡定。
祁正青望了望那些假裝在乾活,實際上眼睛都往外瞟的大小姑娘們, 調侃地說道:
“我說, 當年你從外科專家轉行做心理醫生,我還懷疑你腦子有病來著。現在發現你就是想做個芳心縱火犯吧?
霍霍了你醫院的小護士們還不夠,又來霍霍我們局。你回頭看看, 剛才那個受你心理疏導的受害者,就那小姑娘,還在局子裡巴巴的望著你呢。”
沈淵並沒有照他說的回頭去看, 他撐開了長傘,沉默地下了台階,步入雨簾之中。
祁正青正要轉身,卻忽然聽到那若有似無的聲音從前方傳來:“情愛, 隻會讓人更痛苦。何必呢。”
祁正青一愣神,頓了頓腳步,便快步走了回去。
他遞給那個小姑娘一杯熱茶,看著她還依舊望著那玻璃門外再也看不見的男子。
祁正青笑了笑說:
“你再看沈淵嗎?他呀, 彆看他好像隻是一個心理醫生。還小的時候,就從爺爺那裡繼承了千萬遺產。那可是真真正正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少爺。”
隻是這沈家的男人,都有點…
一言難儘。
算了,不提也罷。
沈淵這個醫學界的天才,從一個外科的精英專家轉行去做心理醫生,大概也跟此有關吧。
還有他那時候給自己改名叫做沈淵,這名字這麼不吉利,沈淵、深淵。
也是在那之後,自己這個大學同窗就很少見到他再笑了。
***
沈淵將車停至車庫後,走到自己的彆墅前。正要按密碼鎖,卻突然頓住了手。
下雨天,小賊卻是最容易暴露的。
雖然華國並不許持槍,但因他經常會與警方合作,便也配了警棍。
他將彆在腰後的警棍打開,掃了一眼院子前的灌木叢。
警棍舉起,他的眼睛卻微微瞪大,又將警棍輕輕放了下來。
在灌木叢後,一位瘦弱而如玉雕般麵龐精致的女子藏在後邊。
她微微揚著下巴看著他,那臉龐小巧下巴尖尖。一雙貓兒般大的眼睛看向他,渾身瑟瑟縮著身子,目露祈求。
她雙手抱在膝前看向他。
這不是什麼小賊,卻是一隻小雀鳥啊。
隻是這小雀鳥的穿著卻有些奇怪。
現在的大街上,大多數的女孩子都已開始穿短袖。可是她卻穿著一些電視劇中才會看到的古裝衣服,從胸襟看去似乎層層疊疊,至少有三層。
看起來就和那電視中的古裝劇劇中一樣。隻不過,這個女孩子長得比那些女演員們都好看了許多。
沈淵收起警棍,正欲拉她起來。可他的手還未碰到人的肩膀,那女孩子似乎受到了莫大的驚嚇一般,朝後退了幾步,一不留神摔在地上。
細碎的金屬聲響起,沈淵朝聲音之處看去。
女孩子摔倒後,她那寬大的袖擺滑落,這才露出那兩節纖細白玉的手腕,以及上麵套著的金色鎖鏈。
沈淵眼中笑意消失,神情變得嚴肅起來。
有人建了一座金絲雀的牢籠,想要困住小雀鳥的翅膀。
沈淵看著手腕上被磨出的紅痕,歎息一聲。
儘量溫和地走進她,看著那纖細的身影扶著牆根站起來,身形顯得搖搖欲墜。
她的眼中掛著瑩瑩淚水,看著他緩步走近。
那如同水洗過的寶石一般發亮的眸子,懇求之中還帶著些許絕望。
沈淵看著她幾欲倒下,他伸手一把將人抱入懷中,然後便打橫抱起。
他一邊往門口走去,一邊儘可能輕柔地安慰著她:
“彆怕,我會救你。”
妺嫵聽到那磁性超低沉的聲音,將頭靠在他懷中,任由男子抱著帶她進入房內。
這小哥哥說話的聲音可真好聽。
她抬眸打量著上方的男子。
他臉龐輪廓分明,眼神之中溫柔卻帶著幾分疏離。皮膚白皙,相貌英挺。
那襯衫的麵料既柔軟又涼滑,妺嫵用側臉靠著,蹭了蹭他的胸前,隔著衣衫感受那結實有力的肌肉。
沈淵感受到女子些許的親昵舉動,疑惑地低頭看了看她。卻隻對上一雙無辜而又水潤潤的眼眸,如同小鹿一般可憐。
沈淵將她抱著輕輕地放在柔軟的床上,就去隔壁拿藥箱和工具。
妺嫵則趁著這個空隙左右環顧著房間之內。
在離開上一個世界之時,妺嫵便選了一個十分接近於666所在世界的地方。
妺嫵看著這臥房之中奇奇怪怪的擺設,還有頭頂一個機器發出的聲響。直到看到臥房中的全身鏡時,她眼前一亮。
剛剛一直在躲藏,都沒才來得及仔細去看這具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