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碧玉的確頗有手段,不過半盞茶的功夫,就將大房的事兒給打探出來,呈到了蕭敬愛麵前。
“……袁家帶著袁家小郎上門,登門致歉來了。”
“什麼?”
蕭敬愛瞪大了一雙水眸,難以置信。
本來打架這事兒鬨到皇帝麵前就已經夠匪夷所思,現在袁家居然一反常態親自上門求和——
蕭敬愛甚至懷疑起人生。
她究竟有沒有重生,還是一切都隻是她自己做的一枕黃梁夢?
可是,做夢難道不應當稱心如意,大殺四方?怎地她做個夢都得憋憋屈屈,一輩子受製於蕭寶信,讓她騎脖子上作威作福?
這一切,分明都荒腔走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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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受打擊,誰也比不過蕭寶信。
明明前一晚得償所願,連她娘都口口聲聲退婚,訂親收的采禮都大半夜的裝車上,隻等著一大早去袁家當場表明姿態,怎麼突然袁家就軟了?
親自上門來退婚她都能理解,結果卻出乎意料的是來求和——
說好的世家大族,說好的風骨呢?
兩家人腦袋都快打成狗腦袋了,這時候你畫風突變,急轉直下是幾個意思?
她失望了哦!
蕭寶信此時也顧不得蕭敬愛重生帶給她的衝擊了,事有輕重緩解,蕭敬愛那兒她不上趕著往前湊人家還自己個兒往上貼呢,以後不愁沒時間弄明白。
退親這事兒刻不容緩。
她自己個兒娘什麼樣兒還不知道嗎?
本來就心心念念和世家大族攀親,之所以這回義憤填膺地要退親,那完全是護犢子,也怕強扭的瓜不甜,將來自己閨女嫁過去受欺負。
如今袁家親自上門求和,隻怕幾句軟和話一說,她娘就動搖了。
事情果然就照著蕭寶信想的來了,等她馬不停蹄趕到時,就聽屋裡她娘嗬嗬乾笑:
“……那可能是誤會吧。”
果然!
蕭寶信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反正她這名聲要壞也在昨天打群架時已經壞了,不在乎多這一樁了,連通報都沒有,徑自走進了房間。
六月的天,房間的門窗都開著,蕭寶信跨過門檻便瞧見裡麵分賓主落座,謝夫人坐在首位,薄施脂粉,雲鬢高懸,顯然袁家此時不上門,她已經在去袁家退親的路上了。
袁家的當家主母殷夫人與袁琛分彆坐在下首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