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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古劍宗。
“怎麼就是找不到!”
素來好涵養的謝無言,今日也再難維持掌門風度,沉下臉來。
距離一弱一殘逃離,已有兩日了,結果隱修硬是找不到半分蹤跡。
“若你不行,我也隻能勞煩我家中長者了。”秋憶夢冷冷道,“莫如此看我,天兒的情況不能再耽誤了。”
就在昨日,謝天終於同秋憶夢交底——謝卿辭必殺,否則靈根無法煉化。
謝無言表情連連變化,最終,還是好言道:“我便不關心天兒麼?隻是家中之事,何必勞煩父祖?”
秋憶夢無動於衷:“說些有用的。”
“引蛇出洞,你覺得如何?”謝無言緩緩道,“我記得,清螢有一表姐恰好在門中,且與她感情甚篤。”
“你說風嵐?”
秋憶夢對這個名字有印象,她的師尊浣雪長老,當時找她討要過說法。
於是她狐疑:“她與清螢關係好麼?”
“我調查過,風嵐多次與人提及她對清螢的恩情,稱兩人姻緣是她一手牽係。”
“那便拿下她,看看清螢管不管她至親的表姐!”
……
“你爹看來是黔驢技窮了。”
神秘老者對謝無言的手段很看不上,譏笑道:“若此次再無效果,隻怕真要出動你娘親母族的人咯。”
“我娘親母族……?”謝天敏感道,“那有什麼?”
“你娘親厲害著呢,但這不是重點,還是先管你的靈根吧。”
提起靈感,謝天麵沉似水:“我爹在努力了。”
“隻要謝卿辭還有腦子,那即使你爹將風嵐千刀萬剮,他也不會讓那丫頭出頭連累到他的。況且……那家夥,可比我還要冷酷清醒。”
“你說這些,到底想表達什麼意思?”
“你不是很想知道老夫身份?”老者怪笑道,“如今仍不能告知你實情,但有一事不妨與你透露。謝卿辭,乃是老夫的死敵。他一日不除,老夫一日難以心安。”
“他是你的死敵?”
不知為何,謝天心裡有些不舒服。
老頭是他最大的底牌,並且他一直以此為傲。然而身為贗品的謝卿辭,居然和老頭是一個級彆……那自己算什麼?
“彆想著和謝卿辭作對了,現在最理智的就是趁他病,要他命,趕緊把他解決,對你我都好。”
“謝卿辭到底是誰?他不是個無父無母,被我爹娘收養的孤兒麼?”
老者對他的疑惑早有預計,因此此刻平靜道。
“他是三界至尊下凡曆劫的化身。”
一言既出,堪稱平地驚雷。
“他的劫數,本該在處刑那日便結束,但不知為何,遲遲沒有失敗,卻也沒有成功。”這才是老者決定不再拖延的原因,“這是機會,務必抓住。”
謝天壓製住內心的驚濤駭浪,追問道:“如何抓住?”
“他渡劫成功之前,化身不能死,否則便會失敗。你便從此處入手。”老者沉聲道,“按照他此刻情況,若想重塑根骨,必須尋到神農木不可。”
說到最後,老者以極具誘惑力的口吻道:“如今雲巔空懸,萬仙之尊,你自可為之。”
“你是個有天賦,有氣數的孩子,其中利弊,自己想明白。”
謝卿辭居然是仙尊化身?!他在下凡曆劫?!
自己居然要和這樣恐怖的存在競爭?
可謝天總覺得,自己骨子裡就是好鬥而野心勃勃的。
所以他此刻才會聲音沙啞地問——
“神農木,在何處?”
“我觀星象,算出其芽苗,正在西岐部洲!”
“老頭,你到底是誰?”
“我嘛……”
老者嘶啞笑道:“我來自雲夢深處。”
*
情劫果真凶險,讓他軟弱至此!
謝卿辭麵沉似水,心中自省,若是以前,便是十萬生靈死於他麵前,他也不會眨眼,隻會關乎大局。
可今日,他第一時間竟沒有反思自己實力不濟,為何會疏漏這棵妖樹,而是在少女擊敗妖樹時,急聲斥問——
“受傷了麼!”
謝卿辭被自己的反應怔住,剛經曆過惡戰,又疼又累的清螢卻深深委屈起來。
“這麼凶乾嘛?”
謝卿辭微微闔目。
方才她衝上前戰鬥,他卻因劇痛觸及傷勢,渾身強烈戰栗,隻能癱軟於地,弱小至極。
但常理而言,他應將她護在身後。
“我……”
此話之難言,遠超謝卿辭想象。
他最終隻能低聲道:“我的問題。”
“到底怎麼了嘛,你有沒有受傷?還有傷口,哎呀,你當時怎麼敢擋在我前麵的?看到你被抽那一下我快急死了。真是的,我被打一下能怎麼樣嘛……”
說到後麵,看見謝卿辭後背血肉模糊的一片,清螢還是鼻尖發酸,差點沒忍住眼淚。
“我不想你受傷了。”
情劫攻勢凶猛,謝卿辭嘴唇張合,最終驚險在最後一刻改口過來。
“我無事。”
“你現在看不見,走不動,就不要逞強,我能保護你的。”
清螢將輪椅推回來,將謝卿辭放在上麵:“我們先離開這裡,回去給你治傷。”
謝卿辭緊閉嘴巴,否則很難保證,他是否能抵抗此刻情劫攻勢。
回到最初那片芳草地,清螢揪起的心這才放下。
“這裡安全了。”
她有條不紊地拿出包紮物品,動作快而不亂的為謝卿辭處理。
如此方才算結束驚魂一刻,能夠稍稍休息。
她一邊往嘴裡塞辟穀丹補充體力,一邊四下張望:“不過真的安全了麼?”
經曆桃花樹的偷襲,她也做不到之前那般心大,目光看向四周時,總覺得哪裡都不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