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第八十七章:夢中相交(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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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夢迷糊中的清螢,隱約感到奇怪。

師兄是個平和守矩的人,就寢時尤其規整,老老實實地躺在床咳上,兩手平放胸前,即使她刻意撩咳撥都沒用。

然而此刻,那冰冷的指咳尖卻停留在她咽喉,冷得讓她忍不住皺眉。

師兄怎麼在她睡的時候撩撥她?

“你練了什麼?手好冰。”她嫌棄地嘟囔,“我還要睡呢。”

謝卿辭放在她咽喉上的手微微施力,越發讓她不舒服。但不知為何,或許是她太困了,以至於怎麼都醒不來。

“乾嘛……彆鬨啦。”她軟軟伸手勾住謝卿辭脖頸,將他往身邊帶,“快睡覺。”

謝卿辭軀體陡然一僵。

清螢將謝卿辭當做大號抱枕,全身都依戀的貼上去。因為她的動作,那按住她咽喉的手,略微地僵硬後,悄然滑落,落向她的頸側。

他動作不疾不徐,冰冷指咳尖劃過少女肌咳膚,仿佛悄然匍匐的毒蛇。

然而清螢才不管他是不是毒蛇。

被反複打擾睡眠,她再好的脾氣也要爆發,語氣不禁惡劣起來。

“彆撩咳撥我。剛才等你的時候不來,要睡覺了才折騰?”

清螢拉下師兄的手,將它壓在懷裡,不耐煩道。

“而且還當人不知道你什麼情況麼?平常主動你都不乾,現在裝模作樣?”

人在困倦時總相對鬆懈,以至於說話更加直白。而謝卿辭果然因為她的心裡話而全身僵硬。

清螢含糊的理性告訴她,方才言語頗為傷人。師兄自製修行,這不是他的錯。

於是她勉強道:“先睡吧,等明天我醒來再說。”

她言語中濃濃的困意簡直遮掩不住,於是謝卿辭的指尖在她頸側稍作流連,隨後陡然收回。

清螢抱著謝卿辭,安靜了沒一會兒,覺得師兄又硬又冷,還是自己一個人睡舒服。

她便又放開謝卿辭,翻過身,自己舒舒服服睡著了。

謝卿辭沉默:……

一夜無話。

翌日,清螢睜開眼睛,一邊打哈欠,一邊向身旁伸手,卻隻摸到一手空,被褥冰涼,沒有人睡過的痕跡。

清螢撇嘴,從床上坐起,心裡嘀咕師兄未免太用功了些。從早到晚的修行不見人,隻晚上陪她睡會兒,純純把家當客棧咯?

掃興。

清螢原本的晨起好心情頓時蕩然無存。

她沒趣地起床換衣,目光隨意望向四周,卻在看到某個角落時陡然停滯。

床上隻有一隻枕頭——她昨晚生氣師兄冷落她,專門給他撤了,收在衣櫃裡。準備等他回房時,好好說道說道再給他拿出來。

然而師兄回房實在太晚,就把這事耽擱了。

那他昨晚怎麼睡的?

清螢打開衣櫃,看到枕頭依然放在原處,平平整整,沒有半分睡過痕跡。

見狀,她眉心微蹙,生出些忐忑來。

莫非師兄是沒有枕頭,心裡也不暢快,所以一大早就走了?

哎,仔細想來,她收枕頭還沒及時解釋的行為確實不合適,好似要趕走師兄似的。

清螢決定認真與師兄道歉。

*

她走出寢臥時,謝卿辭正在露台打坐練功,所謂吐納晨英,白露成霜,淡淡籠罩著他。

清螢尋思自己不好打擾,之後該如何開口時,謝卿辭倒先察覺她的到來,主動停下。

他微笑道:“日安。”

“早。”他自己打招呼,讓清螢鬆口氣,“今天起得這麼早?”

謝卿辭不解,仍微笑:“嗯?”

清螢歎口氣,解釋道:“我不是故意把你寢具收了,隻是昨晚等你許久不至,心裡煩悶,才賭氣做的。我想著等你回房後便給你取出來,可等著等著就糊塗睡著了……我不是有意的。”

“無妨。”謝卿辭眉眼舒展,反倒顯得有些歉意,“昨晚我的不是,沒有事先與你言語。昨晚溝通西岐地脈,頗耗費心神。”

夫君如此善解人意,氣氛頓時其樂融融。

——腦海裡浮現出這句描述時,清螢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然而老公體貼是好事。

於是她接著關切道:“沒有枕頭,那你昨晚豈不是一晚沒睡好?”

“我一直在外打坐冥想。”謝卿辭歉意道,“你若不提,其實我並不知道此事。”

清螢微怔。

但她分明感覺到,昨晚師兄進了房,還拿冰手碰她,她還和他說了幾句話來著……

“那我是做夢夢見你了?”

謝卿辭:“或許是。”

清螢頓時強調:“我做夢夢見你結束修行,回來陪我睡覺,看看我有多想你!”

“而且夢裡你是剛修行結束,用冰手抱我——我隻能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明白什麼意思吧?”

謝卿辭有些歉意地望著她:“抱歉。”

清螢嗔怪:“彆說抱歉,你先說後麵準備怎麼辦嘛。”

“待近日將西岐地脈初步梳理好,我便能騰出手了。”謝卿辭稍作思忖,嚴謹地給出答案,“屆時好好陪你數日,我再忙其他。”

“好吧好吧,無私偉大的天尊閣下。”清螢不開心地癟嘴,不過還是能理解他的忙碌。

全天下都恭稱師兄為天尊,享三界香火,肯定有責任在身。

況且當初還是她非要師兄答應她,守護三界,不墮月魄之名。

努力在心裡尋找這些理由說服自己,清螢方才緩緩呼出氣。

可能是她太閒了,才會總想著師兄,如果給自己找些事情做,像師兄一樣忙起來,就不會這般在意他了。

於是清螢也不在家裡躺平,振作起來,徑直隨西岐修士一起前往重整西岐大陣。

她隱藏了容貌,與兩名搭檔女修熟悉起來後,交換了聯絡方式,間門歇閒聊,倒也稱得上充實。

當晚回家,果不其然,師兄還在冥想。

她來到謝卿辭身前三步——再近會影響到他,嘴唇無聲翕動,與他輕輕說了晚安。

“我要睡啦,你也早點休息。”

黑發劍修麵容平靜淡漠,闔目打坐,專注於修行,從那始終未曾停滯的白霧來看,多半是沒注意到她的無聲言語。

清螢在心裡歎口氣,默默算了算日子,也就是再等三天罷了。

問題不大,她不急。

*

今日忙碌一天,晚上又因謝卿辭,清螢情緒很低落,隨意修煉一個時辰,又看了兩眼天樞令,隻覺得萬事無趣。

睡覺睡覺!

然而……

睡不著。

清螢在床上躺著,眼神清明,完全尋不到半分睡意。

莫非要動用靈力,強行助眠?

也不知在床上翻來覆去了多久,一直到夜色深沉,萬籟俱寂,連謝卿辭忙碌完時,她才感到些許困意。

“忙完了?”她忍不住委屈癟嘴,“我還以為你要忙一晚呢。”

那漆黑的身影不知在何時悄然出現,他站在房間門晦暗處,一動不動。

可清螢能感覺到,那人的目光正緊緊鎖著她,帶著暌違已久的深刻,仿佛要將她剝皮拆骨,揉進血肉般的渴求。

如有實質的目光令她有些不自在,心跳微微漏了一拍。

這眼神……好像要做什麼似的。

但師兄可是正人君子,哪裡會做這些?

房間門內陷入沉悶,她道:“……怎麼不說話?”

任憑她如何明事理,謝卿辭當真全力解決手頭事務,爭取儘早陪她時,她心中還是不由泛起委屈。

“嗯。”

她聽見謝卿辭應了一聲,嗓音有些低啞。

師兄情緒好像不太高興?

逆著月色,清螢看不清他的麵容,便支起身,想仔細端詳謝卿辭。

然而——

她眼前陡然一暗。

綢緞蒙住了她的雙眼,謝卿辭指尖順著發絲縫隙探咳入,扣住她的後腦勺,隨後那微涼唇咳瓣便覆了上來,在她麵龐上沒頭沒腦地胡亂親著。

他很用力,而且極為急切生澀。

清螢被親得有些癢,然而謝卿辭封死她的餘地,不許她有半分閃躲。

她唇角微翹,不由道:“這麼急做什麼?以前又不是沒親——唔。”

師兄以動作製止了她的言語。

怎麼還不許人說?

她對師兄如今的性情也是沒轍,隻好順著他,引導他以更合適的方式接咳吻。

可她表現出的體貼嫻熟反而令謝卿辭越發粗咳暴。

良久,謝卿辭才鬆開桎梏,清螢一邊微微咳喘咳氣,一邊在心裡吐槽,好段時間門沒貼貼,師兄技術退步了不少。

不對,是本來就沒多少底氣,偏偏又這麼著急,可不是讓本就勉強堪用的技術雪上加霜。

謝卿辭將她壓在懷裡,不再急切地索咳求,隻一點點地啄吻。

她感受到師兄的笨拙青澀,卻又急切深刻的愛意。

好似掩埋在土壤下許久的火種被陡然引燃後,迸發出熾烈的火焰。

她享受這種熱烈的親昵。

“想我啦?”清螢聲音含著笑。

“……”

“怎麼不說話?”她被綢緞蒙眼,便抬手摸索師兄的臉。

摸到那輕薄的唇咳瓣後,清螢想將他嘴捂住,叫他先聽自己說話。

“!!”

然而謝卿辭居然就著她的手,徑直咬上,含咳著她掌心那塊軟咳肉,牙齒微微用力,緩緩摩挲。

“你是動物麼!”清螢吃痛,想把手抽回。

謝卿辭道:“嗯。”

卻不知應的是想她,還是動物之語。

清螢感覺到他的情緒冷漠暗含急躁,出言問:“怎麼了嘛?地脈溝通不順麼?”

可謝卿辭並沒有回答她。

隻是壓咳著她,一遍遍笨拙地吻。

從生澀到熟稔。

從急切到舒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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