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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給出條件令時之政府都難以拒絕的條件,清川見嚴絕非令人小覷之輩。
他對時之政府的了解,甚至比某些時之政府核心官員更深。
而審神者恰巧有許多疑惑。
本丸的刀劍說應子是在戰場上失蹤,逢雀卻說她親眼看著應子死在戰場上,兩者口徑為何不統一?
數年前時之政府上下人員皆認定應子已死,為何沒人向應子的親人通報死訊,包括連應子的撫恤金都沒發放,任應子的母親在擂缽街乞討?
本丸刀劍的暗墮自第二任審神者起就由來已久,按理本丸應當迅速被暗墮氣息汙染,為何本丸至今也僅數刃暗墮,暗墮後的狀態也不像尋常暗墮刀劍一般失去理智隻餘殺性,這座本丸究竟有何特殊之處?
時之政府對審神者的保護和重視到了顯然反常的地步,新的審神者也在年年增補,對審神者的需求量卻依舊居高不下,背後有何隱情?
時之政府既然如此重視審神者,為何對本丸第二任、第三任審神者漏洞百出的死亡原因視而不見,甚至還派出清川見嚴這樣一位在時之政府排得上號的強大陰陽師,來做一個區區乙級本丸的審神者?
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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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神者屏退逢雀和三日月等人,單獨和清川見嚴進行了一場深入交談。
“……”
“時之政府以守護曆史為己任,然而時之政府本身卻依憑被改變的曆史才能存在。先有因曆史改變生成數不清的平行世界分支,才後有誕生在某個‘可能曆史背景’的時之政府。”
“沒有所謂正確的曆史,有的隻是不同的利益既得者。”
“於是,眾多平行世界中有幸發展出‘時之政府’的那八個世界,開始了‘守護正確曆史’的行動——‘修正’其他平行世界的‘錯誤曆史’,使其曆史與本世界同一進而蒙蔽該世界抑製力,最後攫取該世界的本源權能。”
“然而除卻這一座時之政府外,還有其餘七個平行世界的時之政府也在做著同樣的事。”
男人了然:看來包括竹下應葵等眾多審神者,就是死在與這七個平行世界作戰的秘密戰場上。
“時之政府的刀劍付喪神們還
以為他們的對手是所謂的時間溯行軍,孰不知在敵人眼中,他們何嘗不是改變眾多世界曆史、推動其走向滅亡的時間溯行軍?!”
“從頭到尾,這都是一場利益潑天的生死爭奪戰,”清川見嚴總結,“而刀劍付喪神,正是人類手中最好用的一把刀?哦、哦,這樣說也不對,哪怕擁有了人身,刀劍付喪神也本來就是刀不是嗎哈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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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知道的疑問大部分得到了解答,男人起身,走向門口。
清川見嚴:“……你就這麼走了?用完我就把我拋下?”
男人頓住腳步,微側臉。
“名字是最短的咒。為了避免神隱事件,時之政府嚴格杜絕審神者向付喪神透露真名,”清川見嚴憂鬱極了,“你頂著竹下應葵的臉,全時之政府,隻有我見過你原本真實的、虛無詭異的麵孔,隻有我才是離你最近的人。可我卻到現在,都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名字?
男人轉動左手指環。
其上圖案般的“太宰治”光輝流轉。
“唔。”
像是想到什麼,他挑起一個輕軟的笑意:“那就叫我‘太宰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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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目無焦的審神者走到桌邊。
他感知了一下:“宗三左文字呢?”
三日月:“去洗手間了。”
逢雀:“去泡茶了。”
審神者挑眉。
三日月:“去泡茶了。”
逢雀:“去洗手間了。”
“哦——”審神者慢吞吞道,“去洗手間泡茶?”
三日月不慌不忙,一本正經:“這是宗三殿的習慣。”
逢雀:“……”籠中鳥風評被害.jpg
“哦——”審神者繼續慢吞吞道,“泡茶的時候順便殺個人的習慣嗎?”
三日月手一抖,茶杯磕在桌上。
“果然,”審神者了然,“宗三左文字去刺殺清川見嚴了。”
三日月心裡一緊,刷得半跪在地:“審神者大人,我這就去帶宗三殿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