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而然地關心到飲食睡眠,自然而然地像親人般互相體察,自然而然地舉手投足都顯示著親昵包容。
——他看我需要這些,就義無反顧地給了我這些。
麵對著失憶的黑發織田作,太宰治甚至產生一種錯覺:哪怕他不是織田作,哪怕他隻是與自己萍水相逢的任何人,隻要他的眼中看到我了,他就會伸出手來。
就好像摘一枝花、捧一掬水那樣,輕易平常。
與他是織田作無關。
他甚至不記得自己曾經作為織田作的任何事。
與我是太宰治也無關。
他的腦中沒有任何與我相識的過往片段。
隻是他。
隻是他自己。
隻是這一個織田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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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在腦子裡一閃而過,太宰治又擁有了無限勇氣。
“不、我不是……”太宰治轉過身,眼中倒映著黑發黑眸的織田作,一字一句、前所未有的認真,“織田作,請相信我……我永遠,不可能做出傷害你的事。”
——你聽到了嗎,織田作。這是連幸福都不敢觸摸的膽小鬼,剖開自己的聲帶,向你、向這人世,做最後的求愛。
說完這句話,太宰治的勇氣又迅速消弭。
“森醫生,”不及織田作回答,太宰治迅速轉頭嘻笑,探頭探腦的蝸牛飛也似縮回他的殼,語速飛快,“前不久有一個猥褻幼女的變態大叔被抓進警察局喝茶,甚至還上了橫濱日報。那個小女孩也據說是被拐賣的,家長的信息一問三不知,現在估計被送到福利院去了。真奇怪,現在回想起來,我越想越覺得報紙上的猥褻犯和森醫生長得真像,哎呀……森醫生,你知道這個道德敗壞還破壞了你聲譽的人是誰嗎?”
“!!!!”
森·幼女控實錘·漂白|粉都洗不乾淨·鷗外:真狠啊,太宰治。
艱難微笑.jpg
“……抱歉,關於這點,我也想知道。”
太宰治表示我還有更狠噠!
他掏出口袋裡的報紙展開,指著上麵的人像震驚:“天哪,一模一樣!原來這個猥褻幼女的社會
敗類……就是森醫生!”
太宰治瑟瑟發抖:“想不到身邊信任的醫生,私底下竟然做出這種事!啊!森先生!你真是太令我失望了!三個月的工資我會支付給你,至於醫院裡的工作以後不用你來了……我不想再看見你這樣的敗類!”
一番唱念做打,將一個道德高尚的好老板形象表演得活靈活現。
森鷗外:“……”
森鷗外偷偷瞄一眼男人,心裡竟然緊張起來。
——他的好醫生形象在織田君眼裡,恐怕已經毀得差不多了。
“太宰君,你為什麼隨身帶著這張報紙?除非提前預知,難道太宰君你……時刻監視著織田君?”
“嗬,心懷鬼胎的人,看誰都是心懷鬼胎,”太宰治冷嗤,理直氣壯道,“作為一個橫濱公民,口袋中時刻帶著幼童猥褻犯的影像,以保護身邊的小孩子不受侵犯,難道不是一個公正守法的優秀橫濱公民該儘的責任?”
“可是太宰君,”森鷗外搖著頭歎息,攤開掌心,露出一粒小巧的紐扣,輕輕一撚,內部的監聽器暴露在空氣中,“心懷鬼胎的人,到底是誰呢?”
太宰治往織田作衣袖看去,那裡果然少了一枚紐扣。
身後的人不言不語。
太宰治的四肢湧上徹骨的寒意。
“欺負織田君失了憶,”森鷗外還在繼續,“你就這樣輕慢地對待他嗎?”
太宰治準備好了接受織田作的防備與指責。
身後的人依舊不言不語。
——原來失望厭惡到……連一句質問都不願意對我說了嗎?
然後,身後伸出一隻手來。
男人拾起森鷗外掌心的紐扣,連帶著細小的監聽器,一起放入口袋。
他抬頭,森醫生靜靜注視著他,噠宰也靜靜注視著他。
“唔?”
他眨眨眼,臉上看貓貓打架的興致盎然還未褪去:“你們怎麼不繼續了?”
“啊,不是,我的意思是,”他捂住眼睛,輕巧後跳一步,從指縫裡看他們,左眼寫著“衝啊衝啊”,右眼寫著“有趣有趣”,“……不要為我吵架哦?”
森鷗外&太宰治:“……”就算你裝可愛也沒用!
終究是錯付了.jpg
“織田君……”森鷗外艱澀道,“你難道早就知道……太宰君在紐扣
裡裝了監聽器?”
“不知道,”他拍拍口袋,“現在知道了。”
“那你都不生……?”卻被男人打斷。
“我餓了。”他說。
握住了太宰治冰冷的手。
“我想單獨和噠宰聊聊,下次再見吧,森醫生。”
森鷗外被男人眼底看不透的情緒駭得一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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