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前就見過這孩子嗎?伏見君。”他問。
“沒見過。”伏見猿比古的謊話張口就來。
——果然是個討人厭的家夥。
兩位少年同時在心中給對方定調。此後的一路他們再無交流,直到赤司征十郎看見伏見猿比古所說的那家酒吧。
開在街角轉彎處,很是矚目的位置。和周圍黑白灰的冬景相比起來,它暗紅色的木門與黃銅的招牌、以及從門上玻璃中透出的暖色燈光都讓這間酒吧看起來充滿了人情味。
伏見猿比古走到距離門口還有二十米的地方就不動了。
“你去把她還了。”他站在赤司征十郎身後說。
愛麗絲聽到這話,腦袋從赤司征十郎的外套衣領裡鑽出來,趴在少年的溫暖的頸側衝他叫了一聲。
“汪!汪汪!”
伏見為什麼不過來。
愛麗絲的眼睛本來就很圓,變成幼柴之後,眼睛就更圓了。
像兩顆磨好的玳瑁珠球。
伏見猿比古不說話,目光沉沉地盯著愛麗絲看了一會,最後還是拉下了自己的帽簷,遮住自己的眼睛,也阻斷了愛麗絲天真無憂的目光。
沒人跟愛麗絲說過伏見猿比古本來就是吠舞羅的成員。
畢竟要是跟她說了,大概還要花費大功夫向這個小十萬個為什麼解釋什麼叫做性格不合、觀念不合、無法融入集體氛圍這種複雜的事情。
大人之間複雜又彆扭的事情,小孩子想多了是要變笨的。
在她這個年紀,整個吠舞羅上下對她的要求就隻剩下了健康長大——當然,如果吃飯的速度能稍微提快一點點那就更好了。
而如果不是要把她送回來,伏見猿比古都沒想過自己會再站在距離吠舞羅這麼近的地方。
到了這個地步,赤司征十郎要是再看不出伏見猿比古有十足的不能靠近這間酒吧的隱情,那他大概真的要沒辦法繼承家業了。
“我們走吧。”他用手掌將小豆柴的腦袋給摁了下去。
接著赤司征十郎踏上吠舞羅酒吧的台階,正要伸手推門時,這扇沉重的紅木門被人從裡麵拉開了。
“嗚哇這風可真冷……所以,你們要在外麵站多久?”
一個身形纖細的金發青年出現在赤司征十郎眼前,看見他懷裡抱著的小黑柴,這個笑容親切的青年立刻將她從赤司的懷裡撈了過去。
“赤司君,是嗎?”青年一邊撫摸著被他一個手掌就能托住的、突然發起抖來的小豆柴,一邊笑著問道。
“是,您好。”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對方會知道自己的名字,但是考慮到這大概是赤之王手下的乾部,赤司征十郎還是沒有細究。
“請進吧。我提前準備了熱可可……啊,你要加兩塊棉花糖嗎?”他十分自來熟地詢問著赤司的偏好。
不等赤司征十郎回答,被青年抱在手裡的小豆柴便叫了一聲:“汪!”
“啊……麗茲,抱歉你沒有哦。草薙哥說你等下就要去麵壁思過。”剛才還笑著的青年立刻拉下嘴角,無奈地對她道。
“汪嗚……”小豆柴瞬間蔫巴了。
藍汪汪的眼睛看向赤司征十郎,大概是現在才想起他的好,扒拉著想要回到赤司的手上,四條小短腿隻能在空氣裡無助地撲騰。
“還有那邊的——伏見。你打扮成這樣是來做賊的麼?”
沒想到十束多多良會突然出現,正打算偷偷溜走的伏見猿比古身形一頓,被釘在了原地,過了兩秒才緩緩地轉過身。
“十束哥……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店裡隻有我和草薙哥,進來喝點東西再走吧。”
“汪汪!”
麵對一人一狗的邀請,伏見猿比古想都沒想就要拒絕。
然而不等他的拒絕的話說出口,一個涼涼的、觸感十分q彈的東西抵在了少年的嘴上。
“不要那麼輕易地辜負長輩的心意嘛!”十束多多良抱回愛麗絲,稍稍抬高了音量。
看著近在眼前的圓溜溜的藍眼睛。
伏見猿比古反應過來。
——是愛麗柴的肉墊。
她正被十束多多良舉著,兩隻前爪往前伸直,以物理消音的方式堵住了伏見猿比古的嘴。
伏見猿比古:“…………”
他的臉色黑了點,卻又不能直接揮開愛麗絲的爪子。
可他一往後退,十束多多良又舉著愛麗絲追了上來。
“你看看你臉色多差,多久沒休息了啊小猴子。”十束多多良的關懷還在繼續。
伏見猿比古忍無可忍地從一旁竄開。
他用袖子擦了擦自己的嘴,麵色難看:“她爪子上有泥巴!”
才在水坑裡踩過去沒多久!!
“啊……是嗎?”十束多多良放下愛麗柴,低頭與她對視,“是這樣嗎麗茲?”
“汪!”
愛麗絲努力地舉起自己爪子揮了揮。小狗不像小貓,爪爪開不了花。
“啊呀……這可真是……”
得到了肯定答案的十束多多良露出歉意的笑容。
然而旋即他又笑得更加燦爛了:“那作為賠禮,進來喝杯可可吧,伏見。”
伏見猿比古:“……”
他就不該再靠近吠舞羅。
這裡全都是一群根本講不清道理的笨蛋。
“對了,你不想看麗茲麵壁的樣子嗎?”
“汪嗚?!!”
伏見猿比古:“…………”
少年堅決走人的心出現一絲動搖。
看皮猴接受批評教育,這不比品嘗熱可可有意思的多了?
“可以錄視頻發過來嗎?”
最終,伏見猿比古取了個折中的對策。
“作為交換,我站在外麵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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