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不了,他也混進學府當個什麼陣修教習,還怕教不了自己徒弟?
沒錯,陣鬼才不管兩人有沒有師尊。
反正他看到了,就是他的徒弟!
*
大多數人都對雲層之上的對峙一無所知,包括虞穗穗。
她馬上要和大反派一同出門拜訪醫仙。
童雙剛剛通過傳聲石告訴她,說是醫仙準備今日便將謝容景的經脈接好。
虞穗穗很是理解。
她看過劇情,明白這位醫仙看似不近人情,實際上是個重度潔癖的強迫症。
比如看到有人傷了病了,便會手癢想幫他們治好。
也正因如此,他養病時才不得不住在了滄瀾學府的最高處。
一來是高處風景好;二來則是高處人少,林以冰平日見不到人,也就歇了想給人把脈的心思。
可惜他見到了虞穗穗和謝容景。
可以想象,若是虞穗穗還帶著先天不足之症,他定是也要為她診治一二。
……
“我們馬上就該走了。”
穗穗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再看看身後的大反派,表情複雜:
“其實……紮馬尾也挺好的。”
她先前以為對方那句要給她梳頭的話隻是玩笑,誰曾想,這人居然是認真的。
認真的……紮了半個時辰,什麼也沒紮出來。
謝容景微微蹙眉。
昨日他明明也在旁邊看著,怎麼就梳不成那種很精致的發髻?
少女的頭發又黑又軟,滑溜溜的,還很香,剛撩起一縷,又會如流水般從他修長的指尖滑落。
謝容景開始玩她的頭發,手法隨意,像在摸什麼小動物。
虞穗穗:?
又擼貓呢。
“我們真的該出發啦。”
她從椅子上站起,像先前那樣將頭發梳成兩顆丸子頭,再一邊彆上一個蝴蝶發卡。
謝容景遲疑道:“我好像會了。”
虞穗穗毫不留情拆穿他:“這是你說的第三遍。”
謝容景:。
“大小姐好像很期待赴約。”他換了個話題。
“當然啦。”
虞穗穗說完,才意識到——謝容景太過淡定了。
他對【即將接好經脈】的感興趣程度,甚至不如摸她的頭。
平心而論,倘若經脈寸斷的人是自己,虞穗穗肯定是很想被治好的。
怎料到了大反派這裡,他卻非常平靜,完全沒有半分要恢複靈氣的喜悅。
就好像……好像對自己的身體一點也不在乎。
仔細想想,這人一直便是這樣。
就算他受了再嚴重的傷,也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最多帶著幾分淡淡的戲謔和玩世不恭,又拽又矜傲。
虞穗穗猜想:哪怕有人在他身上砍幾下,他也不會喊一聲疼,隻會嘲諷對手砍得不夠深。
你以為你是拚多多嗎,砍多少下都不會死。
她這麼想著,覺得有必要勸勸大反派。
畢竟……拽又不能當飯吃,該治病時還得治病。
“是這樣的。”她慢吞吞組織著語言:“等下若是接經脈的時候疼,你就告訴醫仙。”
她不確定會不會疼,但是既然經脈這玩意剝掉很疼,長出來也會吧,大概。
“……”
謝容景微微抬眼,漆黑眼瞳中仿佛萬裡星河流轉。
他猶豫片刻,低低應了聲。
*
醫仙住在山頂的一座小竹樓中,周圍有不少鳥雀靈獸等生靈,四隻耳朵的魔兔興高采烈地追著它們跑。
山上同樣有兔子,卻都是些靈氣溫養出的靈兔,它們毛色雪白,黑黑一隻魔兔混在其中,像一團糯米糍裡鑽進一顆黑芝麻球。
林以冰看到二人,點頭示意道:“來了。”
他今日難得起了個大早,正好將上次遇到那隻混血魔族的經脈接好。
林以冰確實早就想接謝容景的經脈了,可前些天對方還未通過問心陣,他也就忍了一下。
還好通過了,他想。
斷成這個樣子的病人可不多見。
他將混血魔族平放,以自身的靈氣為線,再用銀針縫補對方破損的經脈。
純白色的靈氣源源不斷從他指尖流出,整間屋子隨之籠罩在一股柔和舒適的煙霧裡。
見謝容景的身上插著很多大大小小的針,虞穗穗想到他那個打死不吱聲的性格,主動問道:“疼嗎?”
謝容景:……
其實是不疼的,不僅不疼,還有點癢。
他會召小鬼,會吹笛子,還會畫陣,靈力對他來說,其實已是一種可有可無的東西。
但看著大小姐閃亮亮的瞳孔,他覺得心中湧上一股莫名的喜悅,連恢複靈力這件事都變得有了盼頭。
“有一點。”他輕聲道。
虞穗穗果然更擔心了,她問醫仙:“前輩,有什麼止痛的辦法麼?”
林以冰捏著銀針的手微微一怔。
他接過不少經脈,按理說,應該是沒什麼痛苦才是。
既然病人都這麼說了,他於是點點頭:
“施術時不能用藥,我輕一點。”
“嗯嗯,拜托您啦!”
虞穗穗和醫仙交流完,又去問大反派:
“現在呢,有沒有覺得好了些。”
謝容景輕輕咬著下唇,不讓嘴角因愉悅而上揚。
再抬頭時,表情隱忍而又脆弱:“……還是有一點難受。”
“怎會如此……”穗穗再次詢問專業人士:“前輩,他這種情況正常嗎?會不會有事?”
林以冰困惑地盯著自己的指尖。
難不成是太久沒有施針,才會生疏了?
不應當啊……
他仔仔細細檢查了謝容景的經脈,發現已經補了一大半,並無什麼異常。
“……我再輕一點罷。”他隻好道。:,,.,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