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明媚的午後。
虞穗穗一邊吃著飯,一邊欣賞台上精彩紛呈的仙俠武打戲。
在沒穿越之前,她一直有著吃飯時看些什麼劇的習慣,可惜這個世界沒有電視也沒有平板,隻能對著四周的花花草草以及大反派的臉下飯。
就像再美的花也經不起多看一樣,雖然謝容景很好看,還是耐看的那種好看,但他一張臉上隻有兩隻眼睛一個鼻子一張嘴,並不會生出花來,看久了難免有些審美疲勞。
而現在有了彆的看點,虞穗穗剛好可以轉移注意力,做做眼保健操。
說起來,隻有滄瀾學府會用抽簽決定參加門派交流會的人選。比起學府,其它的大小門派無不是精挑細選出年輕一代的優秀弟子。
這些弟子們不僅身姿綽約玉樹臨風,打起來也像模像樣,咒法與靈術齊飛,劍光共刀影爭鳴,還格外注意自己的形象,連出招的姿勢都是對著水鏡排練過數次的最佳款。
倘若看膩了武打戲,還可以看看古偶劇。
學府的觀戰席非常之熱鬨,時常會有膽子大的漂亮小女修來和夏淩搭訕,她們假裝跌倒,假裝迷路,假裝認錯人。
男主古道熱腸,且是個反應遲鈍的直男,絲毫沒覺得有什麼不對。
有人在他身旁跌倒,他便連忙將對方扶起;有人說迷路,他就負責地將人送回去……此等舉動引得小女修們嬌羞不已,一來二去,現在每天都有很多人來此排隊摔跤。
總而言之:精彩紛呈,非常下飯。
虞穗穗吃完菜喝完湯,開始用小銀叉戳水果。
她坐在觀戰席的最後一排,在來了不少外門派女弟子後,觀戰席是有些擁擠的。
可有大反派在旁邊,無論是外麵的女弟子還是學府的小菜雞,都自動的……給他們留了一個空曠的大位置。
謝容景雪衣墨發,一身風姿遙不可及,卻莫名的令人不敢輕易接近。
虞穗穗看著大反派,覺得他像那種擺在地上的路障,上麵寫著四個大字:“禁止前行。”
不得不說,空曠也有空曠的好處。
她背後靠著毛絨絨的軟墊,桌上有可口的水果點心,困了還能披著毯子睡個午覺。
虞穗穗由衷感到:看比賽超絕爽。
“下一場:銀月盟宋樓,對滄瀾學府虞穗穗——”
歇著歇著,便聽到了自己的名字。
這幾日來,虞穗穗也上去過幾次,她運氣很好,每次都抽到一些小門派的弟子,幾乎都在二到三重,完全不是她的對手。
她上台彈首曲子,對方就渾渾噩噩被送下了台。
這次也不例外。
“是個三重刀修。”
繼托尼老師、新任廚師長後,大反派又找到了新的工作:對手實力評估師。
本來這是學府教習的工作,從江映雪一事發生後,他們每次都要替學生先看好對方的水準,再讓他們上台比試。
可當虞穗穗和謝容景這兩人坐在一起時,就好像有一個透明的奇異結界,將其他人都擋在了外麵。
靈修教習繞著他們走了好幾圈,也沒找到插話的時機。
見謝容景分析的頭頭是道,他心中一片恍惚。
連人家使什麼刀都看出來了,到底我是教習還是你是教習?
罷了,他想,誰教不是教。
*
虞穗穗抱著碎星琴步步上台。
琴修教習曾說要尊重對手,因此,她每次和人比試時,用的都是最好的這張琴。
剛站上台,她隱約察覺到有道不一樣的目光在打量著自己。
虞穗穗的感覺一向很準,她下意識朝視線的方向望去。
噢,原來是便宜爹。
鑒於每次和她爹交流都不歡而散,虞穗穗經過一番認真思考……決定乾脆放棄交流。
鹹魚守則第一條:聽不到,看不見,不知道。
她自然地收回目光,將注意力集中在這場比賽之上。
虞千秋:……
他剛端起爹的架子微微頷首,正在想要不要開口說些什麼時,就發現這個女兒若無其事地彆過了頭。
……他隻能用手掩住半張開的嘴,尷尬地咳嗽兩聲。
虞千秋不是每天都在現場,事實上,虞穗穗比了這麼多場,他還是第一次見對方上台。
他凝望著虞穗穗和她懷中的琴,眉頭緊皺。
虞千秋不了解音修,但隻看這張琴的做工與上麵濃濃的靈氣,便知曉定是珍品。
不是照水,那它是什麼琴?
怎麼不用清湖呢?
他有一肚子的話想說,卻礙於麵子又儘數憋回了肚子裡,等這個女兒自己主動找上時再問。
實際上,神色複雜的不止虞千秋一個。
隨後而來的虞楚楚更是滿臉驚詫。
她前些天一直在閉關衝擊四重,今日出關時雖未成功,可境界卻愈加穩固,離四重僅有一步之遙。
閉關前,虞楚楚已經得知:滄瀾學府的到訪名單中,似乎有她姐姐的名字。
虞楚楚想想便覺得滑稽。
憑她虞穗穗那點修為,也隻有在天照門才能過上舒舒服服的日子。
若是跑去外麵的門派,肯定會被同窗嫌棄,被教習罵廢物……更不用說她去的還是第一學府。
虞楚楚不屑地冷哼一聲。
不老老實實在天照門做她的大小姐,出去過得不好也是她自己找的。
說不定已經在外麵待不下去了,灰頭土臉想重新回到天照門呢。
虞楚楚想,如若真是那樣,她定會好好奚落對方一番。
帶著這份幸災樂禍的好奇,她剛出關便叫來自己的貼身侍女,細細詢問這幾日門派交流大會的趣事。
虞穗穗現在過得如何?
一定很狼狽吧。
……
“你再說一遍?”
虞楚楚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二小姐……奴婢說的都是事實。”
小侍女戰戰兢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