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便小姐,什麼二小姐!”
虞楚楚掐對方的胳膊:“天照門現在隻有一個小姐,記住了嗎?吃裡扒外的東西。”
她險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從小侍女的描述中,那個廢物姐姐哪有半分狼狽的樣子。
聽說虞穗穗周圍環繞著一群仙門弟子,都是她在滄瀾學府的同窗。
聽說紫陽派罵了她一句,便有八重高手為她出頭,還自稱是她的師尊。
聽說陣鬼醫仙都曾傳授過她本領,連第一學府的教習們也都喜歡她。
聽說……
一個草包而已,她憑什麼?
虞楚楚咬碎了牙。
然後,她就聽到了一個更震撼的消息。
虞穗穗似乎……已經四重了。
怎麼可能?
虞楚楚越聽越慌,她本想先細細著裝再隆重地出場,此時連最華貴的大裙子也沒心思換了,乘上丹雀便往比武台飛去。
……
她到時,虞穗穗剛彈完一曲。
琴聲悠揚婉轉,不絕如縷,曲已終,意還複,仿佛三千桃花開滿梢頭,花謝而香猶在;又好似清風拂月,月儘而未天明。
虞穗穗身著天青色軟煙羅,裙幅逶迤拖至身後,廣袖輕盈,十指纖纖,手腕上帶著一隻黛色蝴蝶晶鏈,更顯得膚如白雪。
“久聞虞姑娘盛名,今日一見,在下心服口服。”
虞穗穗的對手——那名叫作宋樓的刀修由衷道。
在方才的比試中,他明顯感覺自己的出招毫無效果。
琴修修煉到中高階時,便能憑借樂律扭曲對手的攻擊,乃至精神。
宋樓出身一個叫作銀月盟的小門派,他的刀正是銀月盟的鎮派絕學:銀月彎刀。
刀意宛如月下溪流,靜謐卻暗流洶湧——可偏偏每一下都被琴聲化解,完全碰不到虞穗穗。
這讓他越打越心驚膽戰,趕在靈力耗儘前,早早認了輸。
……
終於認輸了,虞穗穗鬆了口氣。
她其實不太會那些攻擊力強的曲譜,實際上——除了升級所需要的練心曲,她本就不會多少曲子。
當然,本來還是可以學一學的,誰讓醫仙和陣鬼輪流給她上課,這讓她每天一放學就隻想躺著,哪還有時間再多學幾首。
正因如此,每次比試她都是空有一身靈力,幸好遇到的對手都不強,發現打不到她,自然便認輸了。
“虞師姐太強了!”
學府的仙二代們多少有點怵謝容景,但並不怕虞穗穗,他們早早等在台下,你一言我一語團團把她圍在中央,自豪地擁著她回到觀眾席。
在那裡,滄瀾學府的兩位教習不住地連連點頭,似是很滿意這個學生的表現;據說現在非常凶惡的那隻魔族,正微笑著替她削靈果,還把靈果雕成了一隻隻兔子。
雲層之上的陣鬼樂得咧開了嘴;而其餘門派的觀眾們,則是也紛紛露出了讚賞與喜悅的表情。
-“這曲子好,聽完後竟覺得心曠神怡,整個人都放鬆下來了。”
-“不愧是第一學府出來的弟子,就是不一樣。”
-“是虞姑娘不一樣好不好,每次聽虞姑娘彈琴,總感覺修為就又更凝實了一些。”
-“自古英雄出少年呀。”
……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虞穗穗身上,沒人注意到騎著丹雀而來的二小姐。
虞楚楚怔然地遙望這一幕,十指一點點收緊成拳。
她從小便是眾人的焦點,可此時此刻,卻沒人看她哪怕是一眼。
虞楚楚氣紅了眼眶,看著那個自己一直瞧不上的、天資平平又怯懦的姐姐。
憑樣貌憑身世憑修為,她哪點不如虞穗穗?
她任性慣了,隻覺胸口一股悶氣無處排解,當即淩空躍起,紅裙翻飛,落在比武台上。
虞楚楚隻在天照門中出名,彆的門派的修士很少有人認識她。
-“她是誰?”有圍觀群眾疑惑道“不是還沒到下一場嗎?”
-“不知道,前幾日似乎沒見過這位女修。”
-“等等,她是不是和穗穗姑娘有幾分像?”
-“確實很像……我聽說天照門有兩位小姐,這位是二小姐吧?”
-“應當就是了,穗穗姑娘天生麗質,她妹妹也不遑多讓。”
明明算是稱讚的話語,卻讓虞楚楚更加惱怒。
為什麼稱她為“虞穗穗的妹妹”,而不是稱虞穗穗為“虞楚楚的姐姐”?
“我要挑戰一個人!”
虞楚楚道。
全場一片嘩然。
連穗穗走向觀眾席的步子也頓了頓,好奇地轉過身。
應該是要到最經典的:【退婚流男主在囂張跋扈前未婚妻麵前一雪前恥】的橋段了吧。
原劇情裡,夏淩在門派交流大會上大放異彩,而她那個便宜妹妹……自然是像所有的炮灰一樣——敬業地跑去給男主送菜。
穗穗再次同情地看了一眼台上的小炮灰。
一兩年未見,對方還是那麼的會作死。
當然,作為一線吃瓜人,虞穗穗是不願放棄這一集的。她暗暗可惜這個世界沒有爆米花,不然可以邊吃邊追劇。
不過問題也不大。
修仙之人目力都好,加上她所坐的位置視野開闊,虞穗穗能清楚地看見大反派切了滿滿一大盤的靈果。
謝容景拿著小刀的樣子姿容閒雅,像是在做什麼弄茶焚香的雅事,見她看向這裡,立刻綻出一個平靜柔和的笑。
有水果也不錯,穗穗對於零食一點也不挑,高高興興地向大反派走去。
“你跑什麼,虞穗穗。”小炮灰的聲音咬牙切齒:“我說的就是你。敢不敢上台與我一戰?”
一頭霧水的虞穗穗:……?
這是在乾什麼?:,,.,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